最让我难忘的是父亲亲手制作的“七碟八碗”,也算“山寨版”“满汉全席”吧。
一进腊月,家家杀猪,磨面(粘米面儿),蒸豆包,撒年糕儿,点上红点,预示来年红红火火。临近年跟儿上,家家做豆腐,炸果子、丸子、豆泡儿。
我的半大姐姐和哥哥们在寒冷的院外劈柴、据木头,跑里跑外,打酱油、递醋。我们小孩子,在热气腾腾的外屋守侯着,巴望着,屋里屋外来回窜着。看着翻滚的油锅里出来的油汪汪、金灿灿的丸子,忍不住向大人要吃。父母总是一边高声喝斥着,一边乐呵呵地把这些好东西给我们几个小的盛在碗里。而我们很快就吃光了,不好意思要,就磨蹭着,假装添柴,打下手,抽冷子,趁父母不注意,飞快出手,拿一块炸糕,或豆泡,塞进嘴里,含着,腮帮不动,又若无其事,窜来跑去。母亲总会大声嚷嚷,刚才还满满一盆,怎么少了?并不深究,接着再炸。
那是一个凭票供应,物质匮乏年代。年,对于小孩儿意味着新衣、好吃的,是xx大人一年承诺的时候,简直就是一年的天堂。火炕连日来烧的滚烫,豆馅儿(加糖精)、熟肉、鲜豆腐等好吃的,把我们小小肚皮撑的鼓鼓的、涨涨的。晚上,热炕一烙,简直就象气球一样,绷绷的。难受得直“哎呦”,翻过来,调过去睡不着。母亲总是一边大声数落着,一边帮我们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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