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仙臂内有一颗叫做氨哌的行星,其大气环境、地理环境和生物环境与地球极其相似,在漫长的演变和进化之后,比地球更早地拥有了高级智慧生命,并发展了xx先进的科技。
十多年前,氨哌星上的几个较大国家因领土纷争、资源争夺以及其他一些外交冲突,彼此间终于爆发了不可调和的战争。战争是个可怕的魔鬼,枪林弹雨一至,生灵涂炭、哀鸿遍野;炮火平息以后,满目疮夷,物是人非。
狮虎相搏,谁敢插手?氨哌星上那些小国家,谁也不敢惹这几架打红了眼的战争机器,一面不声不响地保持中立,一面又不得不收纳从战争国纷涌至自己边境的大量难民。风起云涌的难民潮,特别对某些积贫积弱的穷国来说,更是苦不堪言。
{zh1},政治力量和军事实力都很强大的威斯特王国,成为了不折不扣的大赢家,它仅用很小的代价,就征服了几乎所有的参战国,猎取和控制了这些国家的人口和资源;而对于{wy}一个立场强硬、拒不屈服的国家——迪艾弗王国,威斯特政府干脆不惜代价,在战争通过“闪电计划”、“鹰隼飓风”、“斩首行动”等军事打击,和大量间谍的渗透、煽动和颠覆等手段,甚至动用了某些核武器,最终摧毁了敌人的有生力量,攻陷了迪艾弗首都,并很快扑灭了其首都各地凶猛的反抗浪潮。
这场战争尚未xx结束,威斯特政府就建立起了氨哌星上{wy}的一个超级大国——威斯特帝国。对于敌国的失败者,威斯特政府迫不及待地颁布了{dy}号帝国圣令,宣称“只要忠诚帝国政府的人,之前所为,既往不咎,仇视帝国的人,不问原因,格杀勿论”,也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时间,许多战败国原来政府的高层人员为了前途或保命,纷纷又投靠这个超级大国政府,宣誓永远效忠十多天前还是兵戎相见的敌人和仇人,争取谋求着威斯特政府施舍给他们的、卑微和无足轻重的职务。
但对于原迪艾弗政府的王室成员及其亲属子女,威斯特元帝国首卡帝路一世面无表情,亲自拟定了一系列令人不寒而栗的处置命令。命令被忠实地执行了,迪艾弗政府高层成为了这场战争的祭品——
迪艾弗王国元首、军事大元帅萨普仁,威斯特政府在全国公布他的xx罪状后,被押至帝国元老会司刑庭严刑折磨后秘密绞杀……
迪艾弗王国军事元帅、萨普仁的长子普仁思和他的亲属随从,均被判处由元老会任意支配处置。后来这些不幸的人,有的在元老会骇人听闻的秘密俱乐部被投畀狮虎,有的成了元老会中一些科学狂人手中的残酷试验品,有的冒死出逃,在帝国宪卫队的疯狂追捕之下生死不明……
而萨普仁及其长子普仁思的妻女,和王室其他女性成员,命运同样十分悲惨:她们有的被作为战利品,分配给在战争中建功立业的征伐院帝国冲锋队将士;有的被作为妻妾、工奴、性奴赏给元老会的王公贵族;有的则以极低的价格,被直接卖到了花街柳巷、风月场所,甚至被卖到一些祭师的手中被当做活祭品……
只有萨普仁年方十岁不谙世事的小儿子普仁根,卡帝路一世似乎是动了恻隐之心,没有痛下杀手,而是判决将其单独囚禁在一颗小行星上,留他小命但xx放出,让他在孤独的环境中苦度终身。
至于原迪艾弗政府的其他人员,除极少数威斯特政府信任的人,能在地方上担任个一官半职以外,其余的按照帝国元老会的判决,小部分仍旧效忠敌国的当即处死,不留后患;另一些有危险思想的则关进监牢,强制洗脑;认为不是危险人物或不可能危害威斯特政府的,则削职为民,xx录用。
半年后,“迪艾弗”这个词已是威斯特帝国所有报刊、影视、电台和网络中的禁忌词和过滤词,从这个词所延伸开来的一切,同样也均在帝国政府公众信息领域的强制删除和屏蔽中,即使有人想起它们,也只能将它们从记忆深处的一角悄悄翻阅,公开地谈论它们,是要获重刑的。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随着光阴流逝、斗转星移,也许有{yt},迪艾弗,这个曾经敢于和强大的威斯特王国对抗的国家,以及这个国家的那段历史,将真的会在氨哌星人的头脑中淡忘,因为,胜利者只要挥挥手,就能让时间冲淡一切,抹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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钽仲星是一颗围绕着氨哌星公转的xx卫星,距离氨哌星大约40万公里,大小也只有前者的十分之一。它被包裹在一层薄薄的大气层内,但仍是一片荒凉的寂地,由风化岩组成的山岭沉默不语,为数不多的丛生植物稀稀落落。
但是这颗星球上有一个人,他是钽仲星上{wy}一个能安详生活并自由活动的高级生命。尽管这个人是一个心智不全、面目痴呆的傻汉,尽管他并不懂得“安详”、“自由”这些词语到底都是什么意思。
傻汉每天的{wy}生活就是架上柴火煮他的石薯饭。石薯是钽仲星上长在地里的一种块根植物,虽然可以当作粮食充饥,但很难煮熟煮烂,一个石薯往往要煮上上十个小时,才能让人咬得动吃得下消化得了。
近十个小时过去了,没有油盐、寡淡无味的石薯终于煮熟后,傻汉先狼吞虎咽地吃完几个,然后揣着另外几个跑跑颠颠地赶到一座低矮的环形山前,把石薯从环形山壁一个杂草掩盖的小洞中塞了进去,像是给什么人送吃的。钽仲星上的石薯必须趁热吃,否则冷了以后,又会变成像铁一样坚硬。
这餐饭后,傻汉又得在环形山附近到处转悠,寻找可以当柴火的草木,因为煮一餐石薯饭要耗费大量的柴火。钽仲星上的植物低矮稀少并且大多有着保护自己的荆刺,盘根错节,傻汉也没有劳动工具,只是凭脚踩手扯,因此他双手双足也早已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他的脸上更是千沟万壑、须发蓬乱。
弄回一大把柴火,傻汉又去地里挖石薯,然后用近十个小时蒸煮石薯……{yt}两餐饭好不容易弄完后,天已经黑了,傻汉便缩到一个低矮的岩洞里睡觉。他长年累月在这个星球上孤独地劳作着,没有幸福,没有娱乐。一个人的孤独寂寞,使他似乎早已失去了语言功能,只有在睡梦中,他才发出一些模糊不清的梦呓:“斩!……”“本帅命令……”
第二天,他又面无表情地重复着前{yt}的生活——找柴火、挖石薯、煮石薯……他仿佛是地球希腊神话中的西西弗斯,而艰辛的生活,就像是他怎么推也推不开的那块大石头。
傻汉每天送两餐石薯饭的环形山,实际上是一座{yj}性的坚固牢房,里面囚禁着的,是自氨哌星那场战争之后,便失去父母家庭王位宠爱,进而失去自由的迪艾弗小王子——普仁根。他从10岁起就被关进了这口秘不可知的活棺材,至今已经足足关了15年。
这座半埋在地下的牢房,靠近牢顶的墙壁上,开着几个狭长的缝隙,白天光线从缝隙中射进来形成几个大斑点,照着这座昏暗的牢房,也投在曾经满脸稚气、万千宠爱在一身,而如今却已经是形容枯槁、病魔缠身的小王子脸上。晚上这里则成了一个黑暗的囚笼。
长期的孤寂生活和年年折磨他的各种病痛,让普仁根早已失去了对自由生活的{zh1}一点奢望,就连他10岁以前曾有过的钟鸣鼎食的豪门生活,如今也成了遥远而模糊的记忆。他似乎是一个已经被世界遗忘了的人,还记得他的,只有每天两餐从某种传送通道里送来的几个熟石薯。普仁根并不知道每天到底是谁给他送饭,如果他知道是那个傻汉,如果他突然知道了傻汉原来的身份,这个昔日的小王子会更痛不欲生、倍感绝望的。
这天,他连半个石薯都吃不下去了,因为他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又过了不知多久,他感到脸上有些丝丝凉意,才知道头顶的天窗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牢房顶部,有一个安着金属网格的小小天窗,每隔几天的某个夜晚,天窗厚重的金属盖板就会自动打开半个小时,让囚犯可以吸一吸新鲜空气,看一看牢房外面的夜空,而天窗外的夜空,曾是普仁根绝望生活中{wy}的xx和娱乐。
此时他四体百骸绵软无力,意识越来越模糊,生命的征象正从他骨瘦如材的身上一点点消失;此时,天窗外只有夜空里的几颗小星星忽明忽闪,仿佛在千里之外为这个可怜的生命送行;然而就在此时,这个不幸的人忽然觉得眼前闪过一道人影,他不由得声息微弱地问了一声:“你……是谁……你……”
还未问完这句话,普仁根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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