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喝黄酒吗？

2000年3月1日到22日，老人我在北京的潘家园附近的河南大厦开个重要的会议。

会议的主题极端辉煌，可会议的议程太长，开得叫人直打瞌睡。

偶尔看到一张啥报纸上登载着一篇有关黄酒的散文，写得非常细腻和凄凉。

作为生活在北方的南方人、浙江人，我只知道黄酒可以做菜，例如，做鱼是必定要加黄酒的。

早年的浙江人，例如，孔已己，是常喝这种酒的。

到了台湾，东道主每每请吃，总是备有“绍兴黄酒”，但还要加一枚橄榄，喝起来甜甜的，几乎没有酒的滋味。

倒不如“五粮茅台疼惜浪”或者几立升冰啤酒喝起来干脆！

这个不知名的作者（实际上可能非常有名，只是老人我用百度-黄酒-检索不出），居然能够从目前已经“鲜为人喝”的黄酒中发出这么多感叹来？令人惊奇。

即使是老人我当时正处于“力拔山兮，气盖世”的{df}状态，读起来也被作者的笔力征服。

当场记录在笔记本上。在老人我夕阳西下的今天翻出来，读读感触更为深刻：

“黄酒带有古代社会和文明意绪，带有底层人生活的酸苦，穷人的命的性格。它的酒精成分里似乎有某种中国哲学里特有的顺从、宽厚、无奈和苦难意识，甚至它的幽默感，以及旧的，已经有点破烂不堪的时间意识。喝它的人们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顺从、沉闷、怀旧、温存……它带上了穷人，尤其是江浙一带的穷人那种无望、知天命而又老实的眼神，带上了他们浑浊的泪滴——这种酒的乖僻和人的乖癖在地理上的神秘结合组成中国文化不解之谜的一部分，以及它的乡村的一部分。人们不知道这种酒准确的酿制年份，但它的配方里的时间意识是神秘的、停滞的、混殽的，它从一开始就取消了喝它的那些人的脑子里有关时间、年代、事物的现实概念。

如果加以排列，可以把黄酒跟生姜、杀死的鲜鱼、冬天的薄雪、穷人消瘦的胸脯、河滨里的乌篷船、旧中国的街道、倒运的读书人和街道上飞跑的人力车夫…..

黄酒是一种最常见的而又最奇特的酒，因为它里面有着一个民族的死亡概念和它的生存概念。”

啊！现在还有喝黄酒的人吗？

而我的家乡，慈溪的一个小镇，已经变成“钢筋混凝土的森林”了。连我出生的故居小屋，因为我们家的长孙大哥的地位被保护起来的院子，也已经装修得格外现代了。

那屋的门前，从前可是条河流，河上确实有“乌篷船”，桥是石头砌成的。即使从我3-4岁时的记忆里也记得河流两岸边的许多小商店，米行、南货店、小吃店，......，以及卖黄酒的“酒家”！

这条河流在90年代被填埋住了，变成高速公路啦！

当地的老百姓是富有的，宝马、奔驰、别克、奥迪在公路上面奔跑着，甚至在几里外有一条xx的跨海高速公路大桥把这个县级市和上海的嘉定区直接连接起来。

现在还有喝黄酒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