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纽约，纽约(上)

回程大巴上，赤西笑意在唇边泛开，他知道山下会结婚，也打心底理解，但是能听到他说不结了，只要你，赤西已然够了，还要什么呢？剧组同事们吆喝着一起拍大合照留念，赤西被招呼过去，与大家左拥右抱，在镜头前翘起嘴角，发自心底的笑容将镜头闪耀得灿烂xx。

回到家，赤西在门外放下行李，轻巧地转开钥匙，想给山下一个惊喜，谁想门开后一片漆黑，赤西反倒被吓到了。山下可能下去买东西了吧，他提起行李往里走，突然脚下被人一绊，腰背紧紧被搂住，灼热的唇贴了上来。赤西行李不知道摔哪儿去了，与山下吻得天昏地暗，两人太过渴求对方，爱抚已经没了章法，胡乱在对方衣服里摸。气喘吁吁地亲了一会儿，赤西想起自己刚下车，手一张把山下脸推开：“脏，先洗澡。”
赤西趿拉着鞋往前走，后面拖着个拖油瓶，山下勾着他腰，贴着他背，跟他同步同迈，两人踢踢踏踏地一路挪到浴室，赤西费力地开好水，山下把他转过身，又吻了上去，边亲边摸：“脱衣服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吧。”赤西笑着被他扑进浴缸，湿透的重重衣物被剥掉时，两人再也无法忍受地抱在了一起。

那晚赤西在山下耳边说：“如果你是我一个人的就好了。”
即使知道不可能，也想把这种心情好好地传递给他。从一开始只敢要一点点，到嚣张地想拥有全部，他被山下的温柔一点一滴渗入，变得安宁而有勇气。从契约开始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越迈越远，赤西想，他在夏威夷还想着其实分开也没关系，他们的感情足以支持彼此祝福对方。这晚山下用行动，他用言语给出了最诚实的答案，不行，想要，想要他，想一辈子在他身边，换成谁都不行。山下温柔地一遍遍吻他全身，赤西抱住他不让他退出自己的身体，如果能永远合为一体就好了。

日子流水般滑过，不觉已入秋。赤西这天去取清洗好的车子，正蹲在地上检查爱车，身后传来一声：“仁？”
赤西起身转过脸，跟对方一样惊讶：“Lena？”
晚宴之后，他们各自回到生活轨道，除了偶尔几个电话问候，没再见过面。一晃也快两年了，老友相逢总是喜事。Lena双手交握在身前，仍是一副清雅的淑女模样，无名指上闪着光。赤西打心底为她高兴，问道：“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也没收到你喜帖？”
Lena指指里面：“婚礼只请了双方亲戚，没大张罗。他把车子送进去，马上就出来。”
她仔仔细细在赤西脸上看着，问道：“你呢，还好吗？”
赤西想起Lena那晚的叮嘱，车钥匙在手里扔来扔去，看着地面：“挺好的，就那样，发专辑，上节目，开演唱会。”
“看你气色好，我也就放心了，稍等一下，”一个英挺的男人走出来，Lena过去跟他轻言几句，又走回来跟赤西说：“就不给你们介绍了，不介意吧，我先生比较内向。”
赤西摆手笑起来：“当然，介绍也尴尬，你们过得好就行了。”
Lena低头笑笑，宁静中带着一缕哀伤：“好不好的，一辈子眨几眼也就过去了。”她忽觉失言，又抬头问道：“你……后来有过山下的消息吗？”
赤西抠着车钥匙：“没见过……”
“那就好，听说他要跟小南浅香订婚了，妈妈说小南家最近在准备，正式的消息可能两个月后会发布吧。”Lena笑了一笑，自嘲地说：“{zh1}果然都会这样。”
她自顾感伤，没发现赤西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Lena见到赤西，死水又起微澜，不敢再多留，{zh1}看了他一眼，道：“我们赶着走，以后有机会见。”说着抬步离开，不再回头。
赤西看着她与丈夫并肩走远，车钥匙啪的掉在地上，愣愣地靠在车身上发起呆。

订婚到底是真是假，山下不会开口提，赤西也不开口问。只是山下发现赤西最近明显越来越热情，仿佛要耗尽精力一般的与他亲热，山下心里压着事，只紧紧把他抱在怀里疼爱，不问为什么。身体越来越亲密，曾一度贴到xxx的心，却在交合中渐行渐远。

深秋时分，赤西到纽约拍写真。纽约的秋天举世闻名，无数浪漫凄美的爱情电影以它为背景，每个xx地标都堆满了故事。赤西比工作人员晚走{yt}，等他们到地方准备。他最近事业顺利，脸色却憔悴下来。头等舱都是双人座，赤西位子靠走道，里面的人还没上来。他帽子盖住头，躺在座位上小憩。过了一会儿，胳膊被人捣了捣，赤西侧身让出前面的走道，胳膊又被人捣了捣，赤西呼的拿下帽子准备理论，却愣住了。山下黑色大衣敞着怀，大大的墨镜，嘴角噙着一丝吊儿郎当的笑意，跟空乘小姐说了声谢谢，这才低头看他。
“怎么是你？……”
“这是我位子啊，赤西先生，麻烦你让一让。”
赤西瞪他，山下大笑，右手掀开大衣，弯下腰，宽大的衣摆把两人头脸遮得严严实实，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赤西迎上去，与他在一片黑暗中专心接吻。
黑暗中感觉变得特别敏锐，山下在他嘴里每一次动作都xx清晰，舔着，吸着，扫着，一下一下，山下像是享受着大餐，动作悠悠的。这吻比任何一次都要命。
“嗯……”
吻得太深了，赤西小腹发热，内裤里已经隆起一团。他左手悄悄往前摸，那人原来也……赤西心里平衡了。手刚要回撤，被山下按住。他放下衣襟，在赤西耳边说：“我可是不眠不休连赶三天把工作压缩完，就只有这点奖励？”
外人看来只是正常的耳语，赤西手被山下身体挡着，他简直恨不得把脸也埋进去，在小山下上恨恨捏了两把，说道：“你给我先到位子上再说。”
“哦哦，”山下听话地坐到位子上，两手一摊，双眼晶晶亮地看他，“赤西君，我等你。”
赤西几要吐血，动作干脆地低下头去，倒是把山下吓了一跳，赶忙用衣服盖住他头：“你干吗？”
“不是你要的吗？”
山下抬起他下巴，那嘴唇红艳艳的，诱得人心头发痒，他拇指在上面来回摩挲，靠近说道：“用手就行了。”
赤西秀足手上功夫，把山下整得{zh1}终于不准他再碰，赤西得意地敲敲小山下：“真的不要了？”
山下攥住他手腕咬牙：“再敲，就把你拖洗手间。”

赤西此行多出一样意外的行李，下了飞机就另外订酒店，跟工作人员分开。山下百无聊赖地跟在他后面，拖行李，等办手续，一副自觉的地下情人架势。等上楼进了房，行李往旁边一扔，抱住赤西往床上扑。赤西躲闪不及，惊叫着跟他在床上翻滚，山下把他翻到上面抱着，笑道：“没人认识我们了，嗯？”
赤西笑着看他：“嗯，自由了。”
山下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这几天怎么安排？”
“尽快拍完写真，然后随你。”
“应该是我随你吧，我的赤西大人。”
赤西低头吻他，“随你想去哪里，我奉陪。”
“嗯，”山下放开手，打量了下豪华的房间，忽然闭上眼作满足状，“我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你可要对我好一点！”
赤西差点喷饭，受不了地叫：“你怎么会有这么傻的样子！”
山下满不在乎，拉下他贴着额头呢喃：“这么傻的样子只给你看好不好？”
赤西捧住他脸，过了好一会儿，趴在他胸前低低地说：“要真是我养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