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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着自己稚嫩的小手,让我握住它,那是如此的柔软白皙的手,就仿佛一张透明的纸包裹住一颗心脏,让人如此爱不释手,想要握紧它,将那不断跃动的活力和耀眼的生命的红,全部放进自己的身体。
这样,这样才能永远的占有它,永远的保护住此刻这份相握时的温暖。
“想不到你竟然会看这种书。。。”叛逆用手捧着一本如同字典般厚重的书,棕色烫字漆皮的封面上烙着华丽的拉丁文,这种古老的字体被后来所谓追求高雅的欧洲人视作神明的语言,教会喜欢在字母的首字末笔加上繁复如同藤蔓般的花纹,她瞧了眼那些灵活旋转的涡轮构成的题目,就把书扔到一边。
“不喜欢拉丁文么。”维吉尔瞧着她,眼里根本没有什么疑问的语气,她表现的太过真实的厌恶让这个疑问变成一段话题展开前必要的缓冲。
“从不喜欢。”叛逆坐在男孩的对面,静静的看着对方缓和优雅的动作,维吉尔将地上被她遗弃的书籍拿起来,拂过可能沾染灰尘的封面之后便整齐的放在台灯的旁边,晕黄的灯光在他的身上铺开一片超越身体的神圣,她看到了他的灵魂,早已挣脱了年龄对认知界限的束缚下快速生长、被世界迅速染色的灵魂。
他一定有无可限量的未来,却让人感到深层的恐惧,在之一方面,确实,太过相似于主人。
当然也包括维吉尔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斯巴达的魔力仍旧强大且主导着他的身体,而属于这个男孩自身的力量还没有苏醒,或许这正是维吉尔与主人如此相似的一个原因。
基因和魔力相互校正着斯巴达双子的生长,就像一条船上彼此协作又对抗的桨。
“你看我的眼神总是很讨厌。”
男孩纤细的嗓音响起,揪住叛逆极近远去的心思,她惊讶的本能的发出细小的一声感叹,然后朝他露出笑容,然而这副面具般的弧线已经太晚。
“为什么你讨厌我。”维吉尔看着她,全然没有打算放弃的追问。“不要说没有,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喜欢但丁。”他说罢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暗自攥紧了手掌。
这个小鬼。。。叛逆在心里暗自的啧啧称赞,如果时间和命运对他们足够的宽裕,她敢肯定他会成为一个强者,至少,在气质上,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拥有天生使人不安的能力。
“你想让我解释什么呢?”她恶趣味的双手交叠在胸口,用顽劣的语气说着,“解释为什么讨厌你还是为什么喜欢你的弟弟。”
“这不是一回事么。”维吉尔侧过视线,嘟囔着,看来就连他自己也不喜欢这样的逻辑。
“你难道是在嫉妒你的弟弟招人喜欢的性格吗?”真是个心思复杂的人,比他那个难以理解的父亲还麻烦,叛逆想到这却有点觉得这个总是冰冷的孩子有了一分可爱的意味。
“当然不是。”这话让维吉尔忽然抬起头,全神贯注的瞪着她,眼睛里全是混乱的波动,只有厌恶,在这瞬间翻滚上来。
“我讨厌那样的但丁。。。一点都不喜欢。”他看了叛逆一阵,用一种欲言又止的口吻说道。
“那你想从我这得到怎样的答案,维吉尔。”叛逆用手抚开自己遮盖脸侧的长发,她将这些纷乱敛起来披在脑后,也收起了嬉笑的心态。
“我没有选择你们其中一个的权利,所以,在我看来你们都是主人的子嗣,所以。。。”她走到维吉尔的面前,用手扶住他的肩膀,肩胛骨被她的手心包裹着,瘦小又坚硬。
“你们是主人{za}的。”她跪下来直视着他蓝色的瞳孔。“主人让我留下保护你们,还有你们的妈妈,因为他爱你们,公平的就如同太阳,不,是比太阳更自私的爱着你们每一个。”
“父亲吗。。。”男孩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他是{zh0}的父亲,我保证。”她用手拨开维吉尔眼前的头发,他的眼睛是如此像他的父亲,倔强的时候让人畏惧,脆弱的时候却是如此的惹人心痛。
“可是他在哪。。。”维吉尔没有推开她的手,显然,这种时候,再简单的接触也是一种能传递安慰的方式。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孩子,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我只是肯定他一定是在为你们战斗。”叛逆叹了口气,“我也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想知道,你说过讨厌自己弟弟的话。”
“你们是兄弟。。。”她一瞬间就回忆起主人那近乎是哀求的神情,然后她xx的复制了他的视线,痛苦,忧虑。
“对不起,”维吉尔垂下视线,“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我想你也不会真的讨厌但丁的,”叛逆淡淡的笑了,他应该只是忧郁,被xx困扰的孩子或许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但丁很喜欢你,不是么。”
话刚说完就被维吉尔的手猛的推开了,男孩子像是用尽了全力打算挣脱一般的向前倾着身体,而叛逆的跪姿在重心失衡的状态下变成一个踉跄,身体向右倾,她快速的反应过来然后用手臂撑住自己。
而维吉尔已经趁这个功夫从她与沙发之间的空隙溜了出去,男孩子操作着灵活的四肢跑到了门口,回头瞧着她,却已经换回了往日的一幅盛气凌人的神情。
“我困了。”他说完就走开了,留下叛逆莫名其妙的瞧着。
“嘿!你。。。”
真是的,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她靠着还留着男孩体温的沙发垫子。
世界再次回到安静,夜再一次被拉长,她看着自己所处的房间,一切都没有被改变,只有灯光,点燃了那本被男孩带进这个房间又被她扔掉的书封面上金色的花纹
“Sigismund Shlomo Freud(注)。。。”她费了好大劲才想起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照顾孩子真是他妈的讨厌。。。”闭上眼睛,情绪被一颗石子激起往返交错的涟漪。
一切都没有改变,一切都在暗中改变。
脚再次碰到柔软的床,维吉尔才发现自己的体温已经被夜风带走了一部分,这里真的很暖,钻进被子的他小心的不想要弄出太大的动静,身体却仿佛过于欢喜于回到温热的地方而不住的抖起来。
“唔嗯。。。”躺在里面的弟弟哼了起来,舒服的鼻音像贪睡的小动物一样的。
他愣了愣,然后转过去发现但丁正揉着眼睛瞧着自己,紧接着什么都没发觉的靠了过来。
“真冷。”但丁的手臂蹭过他的手,然后像是抱抱枕一样的搂住自己。
“好沉。。。”维吉尔皱着眉用手挣脱着,承受一个和自己几乎一样大小的孩子的体重睡觉是件困难的事,不甘心的用力翻了身,却再次被对方抱住。
不过这次,但丁只是靠着他的后背,舒服的蹭蹭就没了动静,维吉尔沉默了一会儿,接受了这个姿势。
身后真的很暖,身体也松弛下来,疲倦再次接管了自己,他忽忽悠悠的闭上眼睛。
意识是应该消失的,可是纵然是睡眠也不能让他xx的忘记自己。又是一场混乱的噩梦,各种各样的人和声音杂乱无章的想起来,在他的脑海里无法分辨的说着动着。
世界变成混沌的一片,他发现他的身体开始被温柔的红色海洋包裹着保护着,然后液体将自己淹没,隔绝在那片忙乱之外。
这里好暖,他觉得自己的手里有一团柔和的火焰,那应该是但丁的手,他睡前一定是抓住了他的手,但丁柔软的手指缠着他就像自己所做的一般,紧紧是叠着的肌肤就能为他取暖。
但丁的身体总是很暖,隔着空气他都能感觉到对方那不断流动的血和呼吸之间的温度,他听到那颗心脏跳动的节奏,如此的欢乐惹人渴望。
想要握紧它,然后放进自己的身体。
这样,这样才能永远的占有它,永远的保护住此刻这份相握时的温暖。
不可以!
忽然一道声音,严厉又低沉,紧接着心脏一紧,他被吓的睁开了眼睛,恍惚间发现白色的光布满整个房间,那是太阳的光,向刀一样的刺伤了他,后背好痛,瞬间的开始撕裂般的痛,痛的逼迫他紧闭上眼睛抿紧嘴唇。
“维吉尔。。。”他的手轻轻的拍在自己的头上,但丁用半梦半醒的语气小声的说着,“早上了啊,哥哥。”
痛苦像是一条被对方吓跑的鱼,摆动着尾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圈圈的弧线,波动如梦境消失前{zh1}的痴语,淡出了他的灵魂。
“早安,维吉尔,但丁。”
他睁开眼睛,窗帘被打开了,母亲站在背对阳光的地方,正对他们微笑着。
注: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原名 Sigismund Shlomo Freud,1856 年5月6日生于摩拉维亚的弗莱堡(现为德国的一部分),1939年9月23日卒于英国。
提到弗洛伊德大家都知道了吧,这里提到这个人是为了借鉴他在心理学上提到的几个关键字,例如“恋母情结”,“死亡冲动”,和最xx的《梦的解析》里面提到的关于sex与心理问题之间的联系,用来影射这个时候的维吉尔已经开始理解关于心理学的知识,认知自我的同时也受到了这些理论的影响。
弗洛伊德的所处的时间段并不作为故事的时间背景,不过对于其心理学的关键理论与文章的内容有影射,所以拿来借鉴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