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合什,
我欲完成一次世俗的承诺:
约定相濡以沫,从清晨到黄昏,
从年少到暮年,生死托衬;
约定不离不弃,从繁华到清冷,
从富有到贫苦,一起承受。
——题记
最近在翻张爱玲的全集,
她的文华丽苍凉,美的让人无法割舍却又害怕靠近。
她更是个xx的女子,她的文也是xx式的笔调:
在细节里雕凿xx,在xx里描摹琐碎,
让那些语言有深入到生活的骨髓里的感觉。
只是,她的文看得多了,
内心隐隐地,总觉得悲苦……
前几日,翻到《倾城》。
在张爱玲眼里,“执子之手”一句却是世间最为悲哀的情话。
因为在她看来,牵手之后便是放手。
仔细想想,
我们这一生牵过多少双手,又有多少能够一辈子?
牵着的手,却无法预知能否一起到老。
明知死生契阔,却还要说xx分离。
所以她在她的文里说:她不喜欢壮烈。
她是喜欢悲壮,更喜欢苍凉。
壮烈只是力,没有美,似乎缺少人性。
悲哀则如大红大绿的配色,是一种强烈的对照。
同样的悲哀还出现在林语堂的《烟云》。
木兰决定要跟着婆婆回去,回去和孙桠离婚。
“你真的决定要离婚?”
“是的”
“我等你。”
然后又是那经典的一幕:
木兰走到立夫身边,立夫说:“生死契阔,与子相悦。”
木兰拉着立夫的手,说:“执子之手——”
立夫接着说:“与子携老。”
可是,可是,当立夫穿着她送的白毛衣,
在曾家外面等啊等,却始终没能等到她回来!
后来,后来,还是在那个熟悉的茶楼,
木兰为他沏一壶茶,立夫端着茶杯,两行热泪。
他们的梦,他们的愿望,他们的爱情,
伴随着淡淡的茶香,被尘封心底。
“木兰,我知道我该忘记你了。你也忘记我吧。”
看到这里,我蓦的想起了仓央,
那个为情困了一生的僧人。
想起了他那首情诗:
{dy}{zh0}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zh0}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zh0}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zh0}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zh0}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zh0}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zh0}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zh0}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zh0}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zh0}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或许,爱到绝地,
宁可彼此为路人,也不愿与你再相识,
宁可永远没有爱过,也不想承受的伤又有多重。
只是,与我,
依旧相信着凡尘俗世的爱恋与永恒,
固守着心里那方净土。
小资料:
《诗经·邶风·击鼓》原词欣赏: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邶风·击鼓》出自《诗经·国风·邶风》,诗凡五章,前三章征人自叙出征情景,承接绵密,已经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后两章转到夫妻别时信誓,谁料到归期难望,信誓无凭,上下紧扣,词情激烈,更是哭声干霄了。写士卒长期征战之悲,无以复加。诗中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脍炙人口的千古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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