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探索者:果酱
又名全一可。
地下诗人及作家。
他给了青少年热烈而混乱的血液。
他居住过的城市在他身上留下了独特的气味。
他把花放在五角星的中心上,等着你去捧起它。
他仍然是从前的那个孩子—“迷恋着地上干涸的血迹。”
博客:
兔比:为什么又回了海边了,是为了写作吗?
果酱:是。也是打算修整一下,戒烟。
兔比:决定戒烟了啊,已经开始了吗?
果酱:是啊。先慢慢减量。
兔比:困难大吗?我最近抽的好像越来越多了,喉咙总是很干燥。
果酱:困难肯定挺大的。烟太不容易离手了,但我也不是非要特执着地消灭它,少抽一点总能做到。现在{yt}10根,定量。
这边海边,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没有聚会。所以比较容易少抽烟。
兔比:那也挺好的。你现在一个人住?
果酱:是啊。我一个人住了10多年了,从我15,6岁。
兔比:住在海边吗?一般怎么安排{yt}的时间?
果酱:是的,看不到海,但是走过去10分钟不到。
上午,去海边遛狗。然后回家看书。
下午天气和心情都好,我去附近打网球。
晚上写东西。
都不规则,差不多这样。
旁边有个网球俱乐部,都不认识,混着打,当他们学员的陪练。
兔比:感觉像住在疗养院,生活会比以前规律吗?
果酱:规律吧,但我之前也过得挺规律的。
规律但是不健康。
是的,这边就是疗养院,很夕阳。很xxx。
兔比:你养了狗?
果酱:对。
兔比:新养的?
果酱:也不能算新养的。
我在这有个好朋友。他养的狗,有好几条。
我们住的挺近的,我牵一条带回我家玩,每回都是这样的…不算养的,就是陪我玩回儿。
我离开,就送回去。
兔比:你现在负责照顾他?那你喜欢狗吗?
果酱:我负责照顾他。他很好玩。
我喜欢狗,但是在城市里似乎不适合养狗,养狗需要耗费精力,需要有院子。
城市的空间太狭小了。精力也被很多事情分散。
兔比:你之前养过吗?
果酱:养过,小时候养过。长大以后只是帮朋友代养过,他们出门的时候。
小时候家里有院子,养了一条大狼狗,后来它总是犯浑,就被吃了。
那个狗的品种似乎并不适合当宠物。不适合当宠物,于是成了食物。
兔比:被吃了你伤心吗?
果酱:伤心了一下。
它小时候很好玩,是我爸从船上抱下来的。是黑贝好像、、、、、、
兔比:你现在是自己做饭?
果酱:是的,自己做。有时候也在外面吃。
兔比:住在海边和住在城市里,哪个地方比较容易感到寂寞?
果酱:海边吧。
城市里是感觉冷漠,不是寂寞。人多得扎眼。
但我也不是很有寂寞孤独的感觉。
兔比:你是一个时刻需要朋友的人吗?
果酱:不是,我喜欢一个人呆着。
兔比:一般犯抑郁的时候怎么解决?
果酱:洗澡,xx,睡觉。
兔比:有效吗?
果酱:这三个有效。
但在本质上。我觉得不存在什么抑郁,虽然怎样都是牺牲,抑郁还是比较浪费时间的。有那个时间,我宁愿享乐或者献爱心。
兔比:一个人的时候会喝酒吗?
果酱:会。在这也经常喝。
兔比:在那里和朋友联系的多不多?
果酱:没什么朋友,除了我那个养狗的朋友,因为住得近,在一个小区里。
兔比:和其他地方的朋友呢?
果酱:联系不多。就在网上说话。
亲密的都知道我避世了,手机都关机了,在这。
兔比:你每年都会花时间出去“避一避”吗?
果酱:是的。差不多吧。这里很适合写东西,和锻炼身体。因为空气好,没有人,都是山和海。
兔比:我记得以前看到一个人(好像是杜拉斯)说没有大海就没有写作,你觉得呢?
果酱:我觉得,即使没人写作,大海也在那无情、无尽、无际着。
杜拉斯好矫情。
兔比:是的,她好像永远缺着爱。那你觉得自己需要爱吗?
果酱:不需要。
但我需要另外一种东西,不知道算不算是爱。
就是,我需要同谋的关系。
兔比:同谋的关系?你是指“搭档”?
果酱:就是有一个人,我们在外面再怎么伪善和市侩,回来也是可以无所顾忌的。
对,也有搭档的性质。
兔比:所以你其实是没有安全感的?
果酱:是的。
兔比:那你现在找到那样的人了吗?
果酱:似乎吧……所以肯定是和爱情不一样的。
兔比:我想那样的xx人选其实应该是一个xx的陌生人。
昨天看到一段话,说人有三段人生,一个是公开的,一个是私人的,还有一个是秘密的。
果酱:恩,陌生也是可以营造的。
我们八卦世界,却从来不谈论自己。就陌生了。
对。三段人生说得很多。
兔比:{zh0}的是我可以在他们面前说所有他们不认识的人的坏话。
果酱:对。
是的,他所不曾触及的世界全盘傻逼。
兔比:如果不是棉棉告诉我你是上海人,我几乎不知道你是上海人,因为你好像很少说上海话。
果酱:但我不是上海人啊。
兔比:那你是哪里人?
果酱:我妈是上海人,我爸是北京人。
我出生在北戴河,在北戴河长大。在北京上过几年初中,后来就去上海了。
我是河北人。
兔比:我很好奇你青少年那段时期的事情。
果酱:其实。我小时,很傻很单纯,但又比较阴,损而不利己,喜欢混乱的局面。
比如小时候和小伙伴们打雪仗,总会有人头破血流,其实是我在雪球里掺了石头。
都是这样的事。
以前玩攻山头的游戏。我把住在我家楼下的孩子一脚踢了下去,砸在木桩上,他的头。后来他半夜去医院做开颅手术了,他们家因此又生了个孩子。
不过,我们小时候都做过一些野蛮的事吧。
所以,人之初,是不分善恶的,只分你的和我的。
他没有死…就是危险极了。我差一点失手杀了人啊。
后来他又恢复健康了,我们还在一起玩得很不错。
兔比:那现在还和以前的小伙伴们有联系吗?
果酱:没有联系了,其实很想联系他们。
就连所有的同学,也没有任何一个有联系了。
这主要和我一直迁居有关。
兔比:你可以用开心网查查他们…
果酱:查不到啊…不是一个圈子了。而且,我注册没用真名。
我初中同学,死了三个了,我去校友录看到的。
兔比:挺可怕的,生命太脆弱了。
果酱:是的。
兔比:我之前在北京去见了一个很多年没见的朋友,以前非常好,住在我家楼上,但是我见了他后几乎没说什么话,好像过去了的就真的过去了。
果酱:嗯,是啊。时光太残酷了。
我回这里,显然和我小时候读书和成长的环境改变相当大了。这个城市。
但是依然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又遥远又亲近,那种感觉说不出。
就活了那么多年,成了一个有过去的人。
小时候,时间过得很慢。不像现在眨眼闭眼,像剪辑过一样。
兔比:我觉得过去被拿到未来去想其实是xx痛苦的,因为不管是快乐的时光还是悲伤的时光,现在想都是悲伤的不是吗?
果酱:是啊。
唏嘘吧,悲伤,我想倒是可以避免。
我似乎,从上初中开始到现在,就从来没有哭过了。
除了被感动,比如看书和电影,听别人讲个什么故事。
但没为自己哭过。似乎有些情感触觉麻痹了吧。
兔比:是因为思考太多的原因吗?过度分析自己的人似乎就会很少为自己哭。
果酱:恩,喜欢七想八想,所以拧巴。
我那天还和一起住的好朋友说,我觉得我们应该二一点,他说,也许在别人眼中我们已经很二了啊。
兔比:那你觉得生活无聊吗?
果酱:生活很无聊,生活xx空洞。
兔比:在北戴河还经常看电影吗?
果酱:没有看呐,好久没看电影了,现在就看看书。
还看了电视剧《潜伏》,很好看。
兔比:你喜欢美剧吗?
果酱:一般。
兔比:你看了那么多电影,有最喜欢的导演和片子吗?只选一张和一个。
果酱:那有很多,一张和一个选不出。
兔比:搬到上海后的生活怎么样?那会多大?
果酱:16岁。
上海太粘稠和暧昧了。我还是北方人,在性格上。喜欢清朗和直接,即使只是表象吧。上海都是白领。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一个人对抗世界,要么去上班。
我在上海找不到同谋。
当然,那么多年,有很多的心态的改变和情绪的起伏。
本身,上海这个城市,有很多东西是我喜欢的。
兔比:比如哪些?
果酱:它很细小,琐碎,繁华与没落并存。
人与人之间也分寸得当。
兔比:你是一个需要距离的人吧。
果酱:嗯…
兔比:之前你有和人同居过吗?
果酱:有啊,Roro。
兔比:lover呢?
果酱:有,几天到几个星期。
我没有恋爱过啊…多么可悲…
兔比:真的吗?
果酱:是的。
因为{zh1}都发现是个误会,而且发现得特别快。
兔比:你觉得自己可以和别人恋爱吗?比如所谓“谈”恋爱。
果酱:我觉得可以。但肯定也是很默契地疏离和散漫的方式,不是腻味和占有欲。
兔比:你会关心别人吗?或者你懂得照顾别人吗?
果酱:我懂得怎么照顾别人,但不能确定是否是由衷地关心,还是想向他人示好。
兔比:那你善于示好吗?
果酱:越来越不善了。
当我觉得关系不能保持清朗,我会马上抽身而退。
兔比:我刚刚在想,你在一个地方避世了一段时间再回到城市里会不会有短暂的交流障碍?
果酱:会有。但就一小下吧,不值一提。
兔比:你心里有没有一个xx关系的标准?
果酱:有两种。
一种是另一位在外面跑,我在家;还有一种是我在外面跑,另一位在家。
就那个感觉吧。
兔比:你享受被别人照顾的感觉吗?
果酱:我喜欢被别人引导。不喜欢被照顾。
我不是那么娇气的人儿。
兔比:那你容易被影响吗?
果酱:片面的容易,人生观和价值观不会。只是在同一个方向上借鉴和完善。
片面的,对一个人的印象和对一些事物的认知会被影响。
兔比:你是不是一个xx主义者?
果酱:是。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提的一个问题,一个词语,都觉得不能一概而论…
比如xx主义,我觉得xx的东西,可能在别人眼中是充满着重大的缺陷的。
所谓,我应该是不xx主义者,我追求不xx。
兔比:是不是因为xx主义者会很注重细节?
果酱:有可能,缺乏大局观。
但都是矛盾的啊,我追求的都是矛盾的东西。
兔比:矛盾本身就是一种美,它可以解决很多拧巴的事情。
果酱:恩,没错。
兔比:你现在在写新的小说?
果酱:是的,差不多写完了。
但是,我讨厌写作。写作太像一个借口了,什么都做不了的人,也许他可以写小说,而且写作就源于虚荣吧。
我是说写小说。
兔比:对,就好像那些总是在爱情里迷失的作家却总是写着xx的爱情。但是虚构太容易上瘾了不是吗?
果酱:是的。我们应该经营生活,不该经营写作。
——果酱在《青少年无码与灰姑娘》中的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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