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麻雀(小说,江南屠夫)
    我是一只成年麻雀,以前生活在农村,后来我进城了,像许多人那样跳出了农门。

  听长辈们说,我是在这座城市近郊一户农家的屋檐下出生的,兄弟姐妹六个。父母轮流孵化了我们十二天,又喂养了二十天,才让我们劳雀分飞,自谋生路。我们是与人类伴生的鸟类,一般挨着村庄和田野栖息。当然,没有人像豢养猫狗、驯化鹦鹉画眉一般驯养我们,只因我们观赏和利用的价值不大,这一点我们有自知之明。我们白天四出觅食,因翅膀短小,不耐远飞,所以活动范围有限,仅在二、三千米以内。我们在地面活动时双脚跳跃前进,类似澳洲的袋鼠。人类好象不大喜欢我们。不喜欢的原因主要有三点:首先,我们是以谷物为主食,当人类辛苦种植的庄稼成熟时,我们会成群成片飞向农田掠食;其次,我们的鸣声喧噪,人类嫌我们{yt}到晚总是唧唧喳喳叫个不停;其三,我们繁殖力强,尤其在这温暖湿润气候宜雀的南方,几乎每月都可见我们繁殖下一代,所谓物以稀为贵,物多则贱,贱则遭厌。特别是前一个原因,致使人类早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后期,楞把我们列为“四害”之一,与臭名招著的老鼠、苍蝇和蚊子一样对待,实行种族灭绝政策,心肠之毒辣手段之残忍真是{qwgr}后无来者,差点让我们像恐龙一样绝了种。幸好第二年食禾害虫大爆发;幸好有识之士发现我们以昆虫育雏,在繁殖期食用大量的鳞翅目害虫;幸好黄鼠狼在大家满山追打我们的时候,偷吃了他们家中的老母鸡……这才使糊涂的决策者幡然悔悟,让臭虫替换了我们,我们种族得以幸免于难。所以,我们把黄鼠狼视为种族的图腾,对其顶礼膜拜。

  我们为人类所作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的,除了捕捉庄稼害虫之外,由于我们“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因此,你们总结出了“解剖麻雀,抓好典型”的工作方法;还有,你们的先人根据我们觅食的特点,当年开展“麻雀战”,有效地抗击了日本侵略者。

  你们肯定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进城生活?为什么像许多人那样跳出农门?让我告诉你们吧。我们鸟类和你们人类大不一样,别以为我废话,人类的真、善、美、假、恶、丑我们见的多啦。我们活着的目标很简单,无非一为食二为繁殖。你们常说我们鸟争一粒食,你们人争一口气,人家佛为一炷香,不错!我们每天飞来飞去忙忙碌碌,就是为了腹能果食。你们人类有饱暖思淫欲的毛病,我们没有。繁殖后代是我们的义务和责任。你们人类有独身主义者,在我们看来十分虚伪,多是因为生活中遭遇了挫折和变故,怎么就成了一个人的信奉呢?还有崇尚丁克家庭者,多是逃避义务和责任的自私自利的人。他们起码违背了自然生命生存规律和法则。我们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动物都有吃、住、行的问题,我们也不例外。关于“吃”,前面已经说过。关于“行”,我们有脚有翅膀,虽不能翱翔苍穹,但也可震翅而飞,这点比你们人类要方便的多。关于“住”,过去不是问题,现在倒成了问题。我们的巢比较简陋,不似燕窝那样珍贵,仅以一些草茎和羽毛随便搭成,就地取材,大都建在屋檐下和墙洞中。尽管简陋,名气却不小,“雀巢”咖啡和奶粉总不陌生吧,没喝过也该听说过,xxxx,国际品牌。为什么说过去不是问题,现在倒成了问题?过去农村先是土胚草房,后来改砖瓦房,我们在屋檐下和墙洞中搭巢很方便。现在土胚草房几乎没有了,砖瓦房也不多了,农民富裕起来多建起砖混结构的楼房了,当然老年人住的小厦屋还是有的。因此,我们的巢基就成了问题。墙洞没有了;能搭巢的屋檐十分有限。原先有雀将巢搭在树上,那是不大理想的地方,最理想的地方是大树洞里,既挡风吹雨打,又可躲避人掏、猫袭和鸠占。只可惜,乡下的树越来越少,大树更少,有洞的大树少之又少。这也是我跳出农门的原因之一。我之所以进城,还有一个动因,就是想在有生之年亲身体验一回现代文明的新生活。不是说城里一个瞎子能抵乡下三个辣子吗?说明城乡差距就是那么大,他们的脑袋瓜就是好使,IQ高。我进了城,就是城里雀,况且我不是瞎子,那么我要抵乡下多少只雀?我虽然住在城里,但我的根和广阔天地还在农村。我住的地方离我原先生活的郊区并不远,飞二千米早到了,反向飞三千米还是一处闹市口菜市场呢。当初我选择住地的时候便考虑的周到与方便,进可达闹市,退可至田野。在田地里的庄稼生长期间,我每天到广阔天地去大有作为,捕捉害虫;当农民的稻谷、小麦成熟时,我也每天去饱餐一顿。当然,我们对庄稼毕竟利大于害,这一点,人类专家后来有过定论。我去时,兼带会会旧情老友。说起来不好意思,我的前妻和相好的们还在乡下,只是她们不愿跟我进城。我临走之前,一一游说了她们。可她们众口一词地说,进城有什么好?那里没有谷物,没有鳞翅目昆虫,雀少,不热闹,一不小心,让人拿xx给射了就惨了。我说,现在实行刀枪管制,哪有xx!她们说,即使没有xx,xx总有吧?看不把你打的头破血流,也把你的细腿打断,到时候别怪我们没提醒你。当时我确有后顾之忧。殊不知,现在农村孩子不玩xx了,没人做那玩意;倒是城里孩子喜欢玩,商场有的卖。但我是雄雀,大丈夫视死如归,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能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决心已定义无返顾。那天是你们的“五一”国际劳动节,我抖擞精神,一口气飞到了城里。

  我落在一棵法国梧桐树上。这种树的学名叫悬铃木,树叶宽大,树荫浓厚,被许多地方用来做城市绿化树;它的缺点在于产生一种刺毛,像柳絮一样到处飞扬,造成空气污染。这条马路上的梧桐树又多又大枝繁叶茂。按你们的话说,梧桐树是用来招引金凤凰的,好象至今也没招来一只凤凰,哪怕是只灰凤凰。我决定,就在这梧桐树上临时搭个窝,等有了相好的,再正式建个巢。应该说,梧桐树上建巢也不是理想的地方,这里唯有夏季叶多茂密,能遮挡烈日和些许风雨,其余季节便暴露无疑。

  我初来乍到,根本摸不清锅灶,飞旋半天,也没遇到一个同类。那些天,我一边搭窝,一边熟悉环境,饿了还是要到乡下去找食。我那几个前妻和相好的里头,总有几个对我矢志不渝或念及旧情的,见我去而复返,就心花怒放,喜滋滋地跟随我左右,嘘寒问暖,对我叽喳一些家长里短或小道消息什么的。末了,我还是要走。她们左劝右劝,发现劝不济事,就伤心地哀鸣。说实话,我也舍不得她们,但我做雀有原则,不会朝三暮四。其中一个小相好的就起了性子,朝我尖声喳喳道,没想到你这么无情无义,辜负我们一片苦心...... 那好,好马不吃回头草,有本事别回来找食!喳喳完,张翅悻悻而去。

  她们最终都离我而去,另寻了新欢。

  我扪心自问,我这样做对得起她们吗?我是不是太固执太自私了?

  那天天空阴霾四布,天气有些闷热,凭我的感觉,夜里必要刮风下雨。我身心疲惫地回到临时住处,本想休息,但窝还没搭好,怎么歇的住啊。便又落到地上,寻找羽毛或草茎。然而,这两种建材在附近都很难找,我不得不扩大搜寻范围。忽然,我看到一只同类在前面一蹦一跳,像是在悠闲地遛马路。这是我在城里遇见的{dy}只麻雀。我赶紧上前打招呼,嘿,你好啊。他停下来,用陌生和狐疑的目光盯着我。我又友善地对他说,你进城一定比我早,环境比我熟,请问建材哪里好找?哪里吃喝方便?哪里……没等我说完,他冷冷地打断我的话说,刚从乡下来的吧?要建材要吃喝自己找啊,翅膀不行啊?说完,“嗖”的一声飞走了,把我噎在那里,半天才缓过神来。我不禁感叹,做雀怎么这样呢!这家伙的雀品太差劲,想来让我愤懑。乡下来的怎么啦?你家长辈就没谁在乡下住过么?早穿几天蒙档裤算什么鸟!

  傍晚,我伏在尚未完工的窝里不想动弹,心里郁闷的慌。夜幕降临了,孤独感随之袭来。以往这个时候,总有老婆或相好的在身边,或耳鬓厮磨,或打情骂俏,尽享天伦之乐和浪漫情调。唉!现在除了孤独还有什么?朦胧中,一只小麻雀悄无声息地落进窝里,默默依偎在我身旁。原来是白天朝我喳喳的那个小相好的。我问她,你怎么来了?她不回答。又问,你来做什么?她依然沉默不语。路灯昏暗,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听到她呼吸时的鼻息声,是我熟悉的清纯的鼻息声。她来了,带给我些许安慰。我用喙梳理了她的头羽,又用下巴抚摩了几下,然后,我的喙贴在了她的小喙上。突然,她一跃而起,一脚把我揣出窝去,受此惊吓,我黄梁梦醒。刚才是一阵大风,吹落了我的半拉子窝。我赶紧飞起,稳稳地站在树枝上,惊魂未定。天空电闪雷鸣,很快,稀疏的雨点落下来,打在树叶上“xx”作响。我跳到树冠的下方,钻在厚密的树叶中。不一会,风雨大作。高大的梧桐树被狂风吹的摇摆不定,树叶早已失去了遮风挡雨的用处,我成了一只落汤雀。我牢牢地抓在树枝上,任凭风吹雨打。我有意接受老天爷为我安排的进城“洗礼”。

  雷雨大风持续了整个后半夜才偃旗息鼓,此刻,东方暨白,世界平静而凌乱。我抖落身上的雨水,用喙梳理自己的羽毛。此时,我饥寒交迫,瑟瑟发抖,听到远处有鸟鸣,便慢声慢气地叫了几声,聊为清嗓。忽然想起你们喜欢的一首宋词《声声慢》,就是我当前的写照。我白天“寻寻觅觅”,晚上“冷冷清清”,现在“凄凄惨惨戚戚”。她那里“梧桐更兼细雨”,我这里“梧桐更兼暴雨”,我比她遭罪尤过之而无不及。我没有巢,没有雌雀,没有食吃,正是“怎一个愁字了得”……我就纳闷,九百年前,那个叫李清照的女人,咋就写好了我现在的情景呢?

  雨过天晴艳阳天。我飞在空中,希冀有所发现。当务之急是要填饱素袋,雀是铁,食是钢嘛。飞过一阵,发现前面好象是菜市场,那里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我停在棚沿上,观察地面。这里显然没有谷物,更不见昆虫。忽然,我眼睛一亮,有个时髦的xx人随手扔掉了吃剩下的小半个馒头,馒头滚在一处路沿石旁。我赶紧俯冲过去,快速啄食。很快,我的素袋鼓了起来,正要让我一次吃个够,面前却来了一条流浪狗。狗很邋遢,分不清它身上的毛是灰是黄。它边走边嗅,一抬头就发现了我,同时也发现了我啄食的馒头。它径直过来,我只好开遛。我们谁都惹不起,唯能躲的起。我站在一根电线上,在空中眼巴巴望着它一口侵吞了我的美食。这死不掉的狗!我痛骂它一句,但它肯定听不懂雀语。

  接下来要重新寻找相对理想的住处,再临时搭窝。我从菜市场向郊区方向飞去。我衡量了一下,大约五千米的路程就到了郊区。我决定在靠近中途的地方住下来,这样,两头都在我的活动范围之内。于是就找到了我现在住的地方。这一带可能是老街道,马路不宽,梧桐树挺粗。路灯隐现于树枝间。我在枝条上跳来跳去,物色枝桠准备搭窝。就在这时,我听到有同类的声音在附近鸣唱,那声音婉转动听,明显流露出与雀交流的渴望。正是“嘤其鸣矣,求其友声”。我寻声而去。果然在一棵歪脖子梧桐树上,看到了一只仍在忘情鸣唱的雌雀。我们麻雀雌雄区别不大,你们人类一般难以分清我们,只有我们之间才一清二楚。看的出来,她比我年轻的多,相当于你们人类的大姑娘。于是,我和她对鸣起来,表达了愿意和她交流的心愿。她通过现场考问,知道我不是庸碌之辈,便答应马上嫁给我。虽然我是过来雀,但我还是万分激动。真是xxxx,好事连连,鸿运当道,椰风挡不住,耶!

  当我告诉她,我还没有筑巢时,她领着我跳到了树的歪脖子处。原来,那里隐藏着一个树洞,她在洞中筑了巢。我非常满意,庆幸自己苦尽甘来。

  我随之入了“洞房”,里面并不大,我俩紧挨在一起,标准的xxx接触。我俩都有了昵称,我叫她阿乡,她称我阿城。阿乡告诉我,她家祖辈原先住在远郊,后来定居在这一带,算是老城市雀了。我说,这里雀烟稀少,得耐得住寂寞。她说,习惯就好了,只是雀少,找对象比较困难。我说,可不是吗,那边的雀死活不愿过来,一是故土难离,二是难耐寂寞啊。

  我们一对老夫少妻开始欢度蜜月。阿乡先带我跑了方便吃喝的地方,如附近的排档、食堂和垃圾箱,远一点的粮站、仓储和粮食加工厂等。她又带我逛了附近的一处公园。在那里,我们看到人类训养的一些名贵的鸟雀,关在笼中,仿佛古代的宫女,毫无自由可言。他们以羡慕的眼光看着我们自由欢快的跳跃,看着我们相亲相爱地唧唧喳喳,恨不能冲破樊笼。当然,像金丝鸟之类就没有自由的向往,她安于现状,尽享荣华。我则带阿乡回到近郊的田野,让她感受远离城市喧嚣的静谧,领略乡村如画的风光。我对她说,等这里的谷物成熟了,我每天都带你来饱食终日;等这里有了鳞翅目昆虫,我一定陪你来一饱口福。阿乡听了好生感动,用她那光滑暗香的喙碰了碰我的喙。虽然有“好马不吃回头草”一说,但那是匹迂腐而倔强的孬种马。我不以为然。因为我不是马,是雀;我不食草,只食谷物和昆虫。

  朋友们开始羡慕我,前妻和老相好的们更是对我刮目相看,他们一如从前地接纳了我们,认可了我们的生活方式。做雀做到这个份上,复何求哉!

  不久,我们孵化繁殖了{dy}窝后代。我们每天不辞劳苦,轮流到郊区去捕捉昆虫。由于农民们大量使用农药灭虫,我们抓到的害虫十分有限,嗷嗷待哺的小家伙们明显营养不良。我们大雀也累的够戗。阿乡原本有一身色泽光华的羽毛,现在的色泽衰退了许多。熬过十五天,孩子们羽毛已丰,就都各自飞走了,我们算完成了一次繁殖使命。

  我们雀类没有计划生育一说,因此,我们生命不息,繁殖不止。整个夏季,我们一共繁殖了三次,共生产小麻雀十六只,为壮xxxx雀队伍尽了绵薄之力。

  夏去秋至。秋高气爽,本是我们繁殖的大好季节。我和阿乡准备再接再厉,在数质量上创出新高。前期,我们顺利的孵化了两窝十二只小雀。情况就出现在第三窝上。暮秋的那天,阿乡主动去郊区捕捉昆虫,我则留守巢外看护幼雏。只见马路上来了一群人,有的手里还拿着家伙,当时也没太在意。他们走到这棵歪脖子树下停下来。有人指指点点,嘴里说着什么。马上就有一个头戴橘黄色安全帽的人带着油锯,爬上树桠,并开始对树枝进行枝解。我知道大难临头,简直吓坏了,连忙钻进巢洞里。小家伙们少不更事,一齐张开口,还以为我是给他们哺食的。但我束手无策,在洞口进进出出,急的乱叫。没有人理会我,油锯发出的尖利的大分贝噪音遮盖了我的呼喊,尽管我声嘶力竭。当{zh1}一根树枝被锯下时,我撤离到旁边的树上,呆呆地看着他们,直至他们放倒树干。树干倒地的时候,小家伙们被震出了巢洞,我不顾一切地飞到近前,却找不到他们,他们被地上横七竖八的树枝树叶遮掩住了。

  他们放倒歪脖子树后,接着放倒了第二棵、第三棵……

  当阿乡从郊区返回后,看到眼前的情景目瞪口呆。我正要安慰她,却见她猛然朝边上的建筑物撞去,“砰”的一声,便掉落墙根。我跟着冲过去,用喙拱拱她的身体,哀鸣不已。过了一会,她睁开双眼,可怜巴巴望着我,欲哭无泪。刚才,她幸好是撞在一扇窗的窗纱上,算是拣了一条性命。当晚,我领着阿乡临时住在附近的一处桥裆里。当人们清理完马路上的树干和枝叶后,我们发现了早已僵硬的小家伙们,我们真的很悲伤,阿乡更是痛不欲生。

  桥裆不是我们久留之地,那里常有野猫出入,对我们威胁很大。很快,我们在附近一居民区找到了一处相对安全舒适的地方——一对新婚夫妇家的厨房排油烟管道里。通过观察,我们发现他们从未在家烧锅做饭过。诚然,这里的安全系数并非{zd0},听说有同类被主人突然用厨而惨痛出巢,正在待哺的小家伙们不幸夭折。尽管如此,我们权衡利弊,同时也是权宜之计,还是觉得这里不错。打个比方,唐山发生过大地震,不等于那地方就不住人了。

  不久,那条马路乃至整个城市马路两旁,全部换栽了茶杯粗细的香樟树。据说,香樟之所以取代梧桐,成为新型城市绿化树木,都是梧桐那漫天飞舞的刺毛惹的祸,许多人因此得了呼吸道感染疾病,民愤很大。政府顺应民意,充分考虑了环保专家的意见,最终促成香樟取代梧桐,成为本市主题绿化树。

  一年以后,香樟树茁壮成长,成了城市一道道绿化风景线。阿乡已摆脱了过去的阴影。我们相敬如宾,恩爱有加,发誓白头携老,xx言弃!

  那天,我和阿乡去那里考察,为下一步迁回居住作准备。香樟释放的芬芳陶醉了我们,我们在此流连忘返。突然,“砰”的一声闷响,打碎了我们所有的梦想。一粒罪恶的石子,打在了阿乡的脑袋上,她应声跌落尘埃。在马路中间,一个穿校服的胖男孩正高兴的手舞足蹈,那胖乎乎的小手还举着xx,嘴里“嗷——嗷——”地叫唤着。我义愤填膺,恨不能冲上去一口啄瞎他的眯眯眼!然而,我不能那样做,他已做错一,我不能做错二,否则,我就和他一样无知,一样丑陋。我冲到阿乡身旁,悲鸣不已。又担心那小子加害于我,便不停地跳来跳去。

  果然,那小子用xx瞄着我,见我跳动不歇,左瞄右瞄,就是瞄不准目标,{zh1}摇摇小胖头,转身离去。这时,一辆摩托车为了超越一辆大巴车,呼啸着从胖小子身边掠过,那小子吓的胖脸煞白。我也惊出一身冷汗……好在有惊无险。

  阿乡走后,我有些神情惶惑,水食不思,老是梦见她,还有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觉。诚然,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整,我已逐渐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尽管不可能百分之百的还原。

  虽然我现在年事已高,但我常告戒自己,你是一只城市麻雀,要振作起来,繁荣我们麻雀事业任重道远,绝不能为情所困,甚至颓废丧志啊!

  以上就是我——一只城市麻雀的一段雀生重要经历。

  谢谢你们能耐心的听我倾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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