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达PK孔子

(2010年02月08日)

马深

2010年01月14日看了美国影片《阿凡达》，02月04日看了国产影片《孔子》，闲暇之余，对两部影片所代表的文化心态做了些许梳理，忽然生出许多感慨，便对着博客一吐为快．

先说说《阿凡达》，《阿凡达》的故事情节很简单，有人结合当前中国城市拆迁过程中的种种劣行，把《阿凡达》的故事情节戏称为“史上xx钉子户VS史上最惨强拆队”，也有人认为《阿凡达》情节老套，不过是几百年前殖民者征服印第安人的翻版．但不论是戏称也好，翻版也罢，有一点是看过电影的人都认可的，那就是影片的拍摄技术令人叫绝，编导的奇思妙想与技术融为一体，产生出无以言表的艺术魅力．目前该片全球票房达20亿就是一个有力的佐证．从影片的时空架构不难发现，美国人充分运用当下人类的高技术去表达未来人类的命运，简言之，美国文化注重现在和未来人类的诉求，隐含在《阿凡达》背后的强大力量是什么呢？是基督教推崇的平等文化激发出的人性光辉，我不否认美国社会存在种种弊端，甚至存在致命的硬伤，但我们不得不承认，平等之光照耀下的多元文化以及尊重个人、崇尚个性自由是美国国力强大的思想基础．

我问自己，中国人能拍出《阿凡达》吗？我的答案是：不能！原因很简单，2500年前的孔圣人又复活了．

看完《孔子》，周润发的表演可圈可点，除此之外鄙人对影片不予置评．我想说的是，21世纪的美国人已经把理性的目光投射到宇宙深处，其技术手段可以探测火星、水星，宇航员可以长久居住在空间站，他们可以拍出像《2012》和《阿凡达》这些反思人类未来命运的大片时，我们却把目光牢牢锁定在了2500年前的老祖宗身上，企图通过“啃老”的方式PK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文明．

可惜的是，孔子救不了中华民族，以孔孟为代表的儒家等级文化在没有遭受西方基督教平等文化入侵之前，中国封闭的地理环境使其巍峨如高山，屹立达千年之久，1840年，西方平等文化如潮水般侵蚀着这座古老的高山，动摇着这个等级的金字塔．中国封建等级的金字塔经过百年甚至在改革开放前的最顽强抵抗，终于开始慢慢解体．但千年的等级文化积淀在民族意识和民族心理之中形成了强大的文化惯性，它就像是一个幽灵，随时等待着转换面孔借尸还魂，新儒学复兴、开设国学班、教孩子们诵经、孔子学院等等无一不是这个等级幽灵的变脸之作．千年大一统治下扼杀个性的权力崇拜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地潜伏在中华民族的灵魂深处，长期在等级文化熏陶下的中国人怎么可能拍出只有在平等文化教化下的《阿凡达》呢？

难道中国传统文化中就没有可以超越西方平等文化的文化形态了吗?答案是否定的．以老子为代表的原教旨的道家文化是超越西方文化的有力武器．不用太多的诠释，我们类比说明：孔孟为代表的儒家文化是一座高山，以权力作为冷凝剂，将水化作冰，附着在高山之上；基督教为代表的平等文化似平原之水，任意流淌；老子为代表的道家崇尚水的谦卑、不争和利他(老子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所以道家如汪洋大海，兼收并蓄，高山融化之冰与平原流淌之水最终流向大海．

《阿凡达》还可以这样解读，地球人驾驭着人类智慧外化的技术成果——各种先进的武器和设备(它其实代表了地球上的物质文明)，准备掠夺外星人的宝藏，但最终被外星人打败．外星人依靠什么力量打败了拥有强大的武器装备的地球人的侵略呢？依靠信仰宇宙智慧的圣母所激发的人体潜能和天人合一的自然力量打败了地球人．如果用哲学语言表述，那就是地球人类追求体外空间产生的技术力量输给了外星人开发人体内部空间所产生的人体特异功能．换言之，地球人孜孜以求的物本文化输给了具有高度凝聚力的外星人的人本文化．反观道家原教旨，开发人体内部空间以激发人体潜能则是道家的看家本领．《阿凡达》中外星人神奇本领的哲学基础恰是古老的东方智慧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