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8.03 明报 Brian Liu(廖汇恒)

联储局前主席格林斯潘说过：「泡沫只有事后才能发现。」(Bubbles can only be detected in hindsight.)现在让笔者尝试打破宿命，认出一个正在眼前发生的泡沫：电池泡沫。这个泡沫的主角是比亚迪(1211)。

过去两个星期本栏暂停，这是因为笔者去了中山石岐的教会做义工。这次去中山，我发现马路上流行着一种新的交通工具——「电单车」，一种用充电池推动的单车，速度比单车快而比汽油推动的摩托车慢，走起来xx没有噪音、没有废气。「电单车」不是新潮一族的hi-tech玩意，而是平民百姓的交通工具，街上每10辆摩托车就有1辆是「电单车」。当身边来自芝加哥的朋友也惊叹，连美国也没有如此先进的东西，我确信中国已经踏入电动车的年代，将来的马路是充电池的世界。

成功实现并购协同效应

香港的电动车股只有比亚迪一只。比亚迪在2002年上市，本来只做手机和手提电脑电池；上市半年后突然收购西安秦川汽车厂，并被批评为不务正业。事后回头看，原来比亚迪是要将电池技术整合到汽车身上，为将来生产电动车铺路，现在终於修成正果，获得投资者的认同。这是少数企业并购而产生真正协同效应的成功例子。

比亚迪推出电动轿车F3DM即旗开得胜，今年上半年整体汽车销量比去年同期增长1.8倍；去年9月26日更获得巴菲特入股10%。这段投资界的奇葩故事细节在此不赘(详见《明报》7月31日「股神入股比亚迪{zj2}过关」一文)。比亚迪的故事再加上中山马路上的亲身经历，容我大胆预测：电池泡沫已经形成，现在属於萌芽期，迟早会愈吹愈大，现在距离爆破仍然遥远。

泡沫形成通常有两种催化剂(catalyst)，一是信贷膨胀，太多金钱追逐太少资产迫使价格上升；二是一种xxxx的新技术、新产品出现，而且普及到平民百姓。电池泡沫属於后者。200年前「铁路之父」George Stephenson结合蒸气引擎和路轨技术令铁路得以普及化，催生了英国在1840年代的铁路泡沫；10年前个人电脑和光纤通讯的成本跌至人人皆能负担的水平，令网上购物、电子邮件渐渐普及，全球性的科网狂潮从此诞生。

有实在的营业增长 威力非凡

今天比亚迪结合电池和汽车将电动轿车卖到家家户户，电池泡沫的催化剂已经出现。有别於几年前的濠赌概念、自由行概念、迪士尼概念这类空洞无物、一笃即爆的小泡沫，比亚迪是实实在在地生产电动车、有实实在在的营业额增长、电动车实实在在地走进中国人民的生活裏，这个泡沫的威力非同小可。

电池泡沫的起点，是去年巴菲特入股的一刻，此举令市场察觉到比亚迪的存在，10个月之后的今天，股价已经升了5倍。比亚迪的市盈率是80倍，从基本分析的角度怎样看也是昂贵，但当泡沫形成时要ride the winner，所有P/E、P/B都变得没有意义，投资者应该改用「泡沫分析法」：bubblical analysis。

泡沫形成的8个阶段

未来几个月至几年之间，很可能会发生的以下的事情，而每讲中一件都确认着电池泡沫的形成：

一、比亚迪的营业额和盈利会以倍数增长，股价最终升至过百元；

二、其他中资汽车公司会开始加入制造电动汽车的行列，但比亚迪作为充电池的先驱，会保持龙头电池／电动车股的地位；

三、每当有一间公司公布计划生产电动车，股价都会炒起；投资者会开始发崛「比亚迪第二」，正如几年前人们加入「创科(0669)第二」的寻寳游戏；

四、比亚迪在上个月收购了一间停产的客车厂，生产电轿车以外车种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在比亚迪成功例子的诱惑下，其他公司也会争相推出电动货车、电动卡车、电动巴士等，但当中多数产品都会是失败收场；

五、到了泡沫的中后期，开始会有其他电动车企业上市集资，高倍数超额认购之后上市初期的股价大升，同时比亚迪和其他车股也会相应炒起，市盈率将会升至50倍、甚至100倍以上；

六、会有不少上市公司鱼目混珠，变身电池股、电动车股，趁电池概念仍未爆破时以收购车厂、生产电池为藉口抽水集资，收到钱之后就不了了之。这是泡沫的晚期。巴菲特会在这个时候沽清所有比亚迪的股票；

七、{zh1}，凡是所有与电池以至是环保能源有关(或者疑似有关)的股票都会鸡犬皆升；比亚迪的股价会狂升暴跌，每日以10%的幅度波动。此时电池泡沫爆破，所有电池、电动车概念股应声暴跌；

八、电池股不再光辉，但电动车却会渗透到平民百姓的生活中。内地城市的空气会更清新，香港会有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