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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人声韵致的贴近

                                             ——胡琴形成与演进的美感机制

中国古代以胡琴为代表的拉弦乐器是如何产生的,产生以后又是如何发展的,又为什么是作这样的发展?这似乎是一个历史问题,但同时也是一个美学问题。本文拟从审美观念的层面对这一乐器的形成与演进机制进行考察,以窥探一下胡琴历史的深层动因。

 

一、      背景:效仿人声的乐器观

 

“乐本效人,非人效乐”[1]。这种将音乐看成对人声的模仿的观念,是中国音乐的一个重要传统,并支配着中国乐器的创造和发展。只要对中国乐器的演进和更替稍作浏览,便能发现,它们的历史进程几乎都与模拟人声的程度有或多或少的联系。也就是说,中国乐器的发展,大体而言,是遵循着一条不断向人声贴近的道路。

这种崇尚人声的观念出现较早,在先秦时即已基本确立。《效特牲》曰:“奠酬而工歌,发德也。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周礼•大师》曰:“大祭祀,帅瞽登歌,令奏击拊。”《小师》曰:“大祭祀,登歌击拊。”《尚书大传》曰:“古者帝王升歌《清庙》,大琴练弦达越,大瑟朱弦达越,以韦为鼓,不以竽瑟之声乱人声。”[2]这些都说明,在先秦时代,用人声歌唱,其地位是高于器乐的。这个现象直到唐代都未发生根本变化,不仅声乐的地位仍然高于器乐,即连乐器本身的品位,也常常由同人声的远近来衡量。《乐府杂录》说:“歌者,乐之声也。故丝不如竹,竹不如肉,迥居诸乐之上。”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到宋代,由于弓弦乐器的迅速发展和成熟,人们对器乐的认识也发生了重大的转折,其焦点即在对“丝”即弦乐器的重新定位。人们发现,此时的“丝”(拉弦乐)与彼时的“丝”(弹弦乐)有着很大不同,它的发声不是点状的,而是线状的,是了为接近人声的。正因为此,这种新型的乐器立刻受到人们的喜爱,成为当时人音乐生活中的重要角色,甚至进入宫廷演奏。沈括《梦溪笔谈》记载云:“熙宁中,宫宴,教坊伶人徐衍奏嵇琴,方进酒而一弦绝,衍更不易琴,只用一弦终其曲。自此始为‘一弦嵇琴格’。”嵇琴即奚琴,是弓弦乐器胡琴的前身。《都城纪胜》中还有人用诗记述了丝乐的新气象:“奚人作琴便马上,弦以双茧绝清壮。高堂一听风雪寒,座客低回为凄怆。深入洞箫抗如歌,众音疑是此最多。可怜繁手无断续,谁道丝声不如竹。”[3]再到元代,拉弦乐器的地位更是突出,它不但能匹敌其它众乐器,似乎在人声面前也毫不逊色。这一时期的散曲家张养浩在其《折桂令•咏胡琴》中写道:“八音中最妙惟弦……引玉杖轻笼慢捻,赛歌喉倾倒宾筵。”

由此可见,在中国古代,乐器的发展,从先秦的“歌者在上”、唐的“竹不如肉”到宋的“谁道丝声不如竹”、元的“赛歌喉倾倒宾筵”,“近人声”是一直为人们所推崇的总体特征,也是评判一件乐器优劣的标准之一。它已经成为中国传统音乐审美的一个重要特质,当然也就成为乐器创造与发展的指路标。看似简单的四段史料,所隐含的却是一种极为重要的信息,即中国乐器的发展始终循着贵人声这一法则向前行进。拉弦乐器的出现,为中国古代乐器的发展画上一个句号,完成了中国乐器史上的{dy}个圆圈。

但是,什么是人声性?我认为,首先是人声的歌唱性、连贯性和流畅性,其特点是音形的线条性。若再追问其根本,则应该是语言的音韵问题了。中国民族的语言属于汉藏语系,其音韵体系由声、韵、调三因素组成。就声、韵而言,它与印欧语系差别不大,都是由声、韵组合而形成一个音节[4]。真正能够体现中国特色的是“调”,即语音形态所作高低上下的变化。在北方语言系统中,通常有四种声调,即阴平、阳平、上声、去声。为了便于说明,语言学家把音的高低分为“低”“半低”、“中”、“半高”、“高”五级,并由低至高,依次用1、2、3、4、5来表示,如以北京话为例,阴平为5-5调,阳平为3-5调,上声为2-1-4调,去声为5-1调。这种调的高低,说明中国语言是重音高变化的[5]。正是这一点,使得中国语言同西方语言有了质的区别。西方印欧语系的语言如英语,在读音上有轻重变化而无声调变化,故其音形是点状而非线状,其音乐也是强调强弱节奏而并不讲究韵味。而中国语言的这种由声、韵、调(尤其是调)所组成的、包含着升降变化、因而呈现线的运动轨迹的语音形态,也必然对中国音乐发生影响,将它作为中国乐器所欲竭力追摹的“人声”。

 

二、      胡琴的出现:对韵律的追求

 

众所周知,胡琴的前身是奚琴,原为西北奚族人所用的乐器,大约在盛唐时传入中原,后经过形制的改进,到北宋便演变为胡琴。现在的问题是,作为拉弦乐器的胡琴,为什么会在唐代出现?它是纯属偶然,还是有其必然性?要回答这个总是就不得不涉及中国乐器演进的历史轨迹,特别是各个类型乐器之间的差异,包括历史差异和功能差异。

关于中国古代各个类型乐器的兴盛史,有研究者将其分为四大类型:敲击乐器、吹管乐器、弹拨乐器和拉弦乐器,敲击乐器是先秦时乐器大家族的主体,吹管乐器是汉晋时乐器大家族的主体,弹拨乐器是唐代乐器大家族的主体,而拉弦乐器则是明清乐器大家族的主体。敲击乐器和吹管乐器分别奠定了音乐的节奏和旋律的基础,弹拨乐器和拉弦乐器则分别对其深化,前者是完成音乐对繁富色彩的追求,提高了音乐色彩的表现力;后者是完成对音乐旋律韵味化的追求,提高了音乐在抒情、描写、叙述诸多方面的表现力。[6]从宏观上看,这样的描述是能够成立的。

据河南殷南墟出土的乐器实物和甲骨文字记载,在3000多年前的殷商奴隶社会时期,出现钟、磬、陶埙、石埙、骨埙、铜鼓、铃、铎、铙、缶、鼗、籥、和(大笙)、言(大箫)等10余种,其中敲击乐器即占到一半以上;周代所辑的《诗经》中,共载有29种乐器,其中打击乐器21种,吹乐器6种、弦乐器2种[7]。不难发现,从上古到先秦时期,被人们广泛运用的多为打击乐器。这些乐器多数是由劳动工具演化而成,在音乐表现上存在着较多的局限,除个别乐器如钟、磬等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以其音色来体现人声之韵外,其余的乐器不停不能满足中国人的崇尚人声之韵的审美需求,即在基本的旋律功能上也是十分薄弱。乐器的发展在这里仅仅是万里长征走完了{dy}步。

吹奏乐器的起源几乎同敲击乐器一样久远,据考古发现,早在8000年前就已经有了骨笛,在6700年前就有了埙[8]。到春秋战国时,吹奏乐器已在民间普遍使用,《战国策•齐策》就记载道:“临淄甚富而实,其民无不吹竽、鼓瑟、击筑、弹琴。”但由于这一时期音乐活动的贵族性和宗教性,敲击乐器特别是编钟编磬始终占据主体位置,吹奏乐器便只能处于从属地位。直到两汉魏晋时期才得到充分的发展,一跃而占据乐器大家族的主体地位。例如排箫、在南北朝、隋、唐各代的宫廷雅乐中都占有主要位置[9]。同敲击乐器相比,除旋律功能大大增强外,吹奏乐器在人声化的道路上也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它的管状气柱振动方式和以口吹气的演奏方式,使得柔和、圆润的音色和音的线状形态也更为接近人声。

比较而言,弹拨乐器的出现要稍晚一些,但也十分古老。据记载,早在3000多年前的周代,就有了琴、瑟、筝[10]等弹拨乐器。但弹拨乐器的极大发展,还是稍晚于吹奏乐器,它是到东晋以后,特别是唐代,由于西域琵琶的引进和改良,才进入鼎盛时期。唐代白居易的名诗《琵琶行》《五弦弹》等即对其发达的音乐形态作了记述,例如后者对五弦琵琶的描写:“五弦弹、五弦弹,听者倾耳心寥寥。赵壁知君入骨爱,五弦一一为君调。{dy}第二弦索索,秋风拂松疏韵落。第三第四弦冷冷,夜鹤忆子笼中鸣。第五弦声最掩抑,陇水冻咽流不得。五弦并奏君试听,凄凄切切复铮铮。铁击珊瑚一两曲,冰写玉盘千万声。铁声杀,冰声塞,杀声入耳肤血寒,惨气中人肌骨酸。曲终声尽欲半日,四座相对愁无言。”[11]由此可见琵琶艺术在唐代的兴盛。乍一看,弹拨乐器的点状发音,同吹奏乐器的线状发音相比,似乎在人声化道路上后退了,其实并不尽然。弹拨乐器的自然发音状态虽然是点状的,但无论是哪一种弹拨乐器,都运用其特殊的左手技法使其发音变成线状,例如古琴的吟猱绰注和古筝、琵琶用左手技法所生的滑音等。这些音时值虽然相对较短,但因其音高的快速变化,使它在对人声声调的表现中向前迈进了一大步。而且,就弹拨乐器演奏的自身变化来看,也是越到后来就越是重视左手技法,如古琴就是由唐朝以前的声多韵少逐渐地向宋以后的韵多声少演变。这一变化,也正反映了乐器在其发展过程中不断向人声接近的倾向。

吹奏乐器和弹拨乐器的发展趋向,几乎就是预告着乐器的新形态的出现。这两大类型的乐器,虽然都得到了鼎盛的发展,但其自身的局限仍然难以打破,一句“丝不如竹,竹不如肉”的断语,仍然把丝、竹乐器定位于人声之下。这似乎表明,人们对声韵的审美心理,仍需新型的乐器出现;乐器的新创造,还需在探求拟人声的轨道上继续前行。这前行的结果、新型的乐器,就是以胡琴为代表的拉弦乐器。拉弦乐器不仅在音形上是线状的,接近人声的,也不仅在音质上浑厚圆润,接近人的嗓音,即在技法上和旋律功能上,也能够以其丰富的滑音和敏活的运指来xx地展示人声韵律。《清稗类抄》对梅雨田演奏胡琴的一段文字最能够说明这一点:“胡琴以手能发音为佳(俗谓之手音。人之指肉有厚薄,故音有高下。琴瑟贵甲肉之声,胡琴则纯贵肉音),梅体肥而肤润,故发音为天下{dy}。又性聪,闻声,辄能摹效(俗谓之耳音),深得神趣。……凡喉所能至,弦亦能至。柔之令细则如蝇,放之令洪则如虎,连之令密则如雨,断之令散则如风。……手指上下,急如风轮,密如蛇足。……如联珠并流,如轻环急转。”[12]正是这种高妙的音乐功能,特别是拟人声的功能,才使得世人对弦乐器刮目相看,发出“谁道丝声不如竹”的反诘,才能够使后人不约而同地选择胡琴作为戏曲的{zj0}托腔乐器,以胡琴之声来修饰人声表现中的不足。

 

三、      胡琴的发展:对声韵的贴近

 

在横察中国语言的音、韵、调,即人声性,纵观各种类乐器家族的兴衰、浮沉之后,我们不能不一边感叹生死轮回的无奈,一边又佩服中华民族本土音韵文化的强大力量。敲击乐器的出现,赋予了音乐人声语言的节奏,却大多无旋律;吹奏乐器的创造,带来了音乐人声语言的婉转流畅,但由于音色单纯,无法展示人声音韵的横向复杂性;弹拨乐器的再创造,虽然增强了音乐的色彩功能,能够“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却也能“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五盘”[13],人声之中连贯缠绵的融合性又被中断。尽管在一些乐器(如琴、筝)上可以通过左手技法奏出线状的变化音,但因其较为短促,故与人声音韵仍有一定距离。正在这时,轧筝出现了,这可以说是汉民族{dy}种拉弦乐器,它{dy}次改变了弹拨乐器的点状发音,在弦乐器上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线状发音,使乐器的音韵更接近人声。但是,轧筝演奏中左手指的无用武之地(轧筝在很长时间内,每弦只发一音,左手不参与落弦发音)[14]和音线与音线之间常常出现的脱节,使它无法展示人声的横向复杂性,暴露出它的局限,因而未能得到充分发展。而几乎同时稍后,一种来自西部少数民族的奚琴在中原出现了。这种真正意义上的新型拉弦乐器,一出现便得到迅速发展,不久后便定型为马尾胡琴,随即又繁衍成庞大的胡琴家族。胡琴由拉弓所致出音的连贯性和流畅性、左手任意游离于弦间所生音乐语言的横向复杂性,都给胡琴音乐的人声化提供了十分有利的条件。

那么,何为人声化?又如何人声化?北周庚信在《听歌》中道:“协律新教罢,河阳始学归。但令闻一曲,余声三日飞。”余音缭绕,三日不绝。此歌声美得如火纯青。而“丝不如竹,竹不如肉”中褒美颂扬的人声也应具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韵致吧!这种回旋荡气、余韵不绝、回味无穷的声韵审美观,正是拉弦乐器自身得以发展的最重要的美感机制。

唐代的奚琴,从拟人声的角度来说,在当时还存在着许多弱点,需要进一步的改良。这个改良工作在元明时期即已先后完成,到清代,则又在此基础上繁衍出各具特色的品种,形成胡琴家族。我们若回首稍加审视,就会发现,胡琴的这一改良正是遵循着人声化的道路进行的,其中意义较大的有以下几个环节:

1.  马尾弓

胡琴的祖先,奚琴,最早记载于日本《拾界抄》所引《乐器名称》,其时正值中国五代后晋开

运三年。在中国,最早记载奚琴形制的是宋代陈旸的《乐书》,内曰:“奚琴本胡乐也,出于弦鼗而形亦类焉。奚部所好之乐也。盖其制,两弦间以竹片轧之,至今民用焉。”从这一史料看出,早期奚琴无弓,是以竹片擦弦而发声的。至北宋,从“马尾胡琴随汉车,曲声犹自怨单于”的诗句,我们得知马尾弓的出现。有学者认为,这是地理环境促成的,因为奚族所居处所产竹子稀少,而作为逐水草而居的牧民民族,逐渐认识了马尾弓的优势,从而采用之。[15]我想,这可能是其原因,但只是外部原因。更为内在的原因应该是,竹片质地刚硬,擦弦之扬过于尖锐、紧张,与人声的柔和、圆润相距甚远;而马尾由蛋白质构成[16],质地柔韧,这种物理性质正迎合了人声的生理特点,更易于展现人声的柔润婉转。这是中国乐人在寻求乐器的人声效果方面所作出的最重要的成果。

2.  千斤

从《乐书》中的奚琴图所知,早期的奚琴是没有松纤线(即“千斤”)的[17],而明代尤子求绘

《麟堂秋宴图》中有三人演奏乐器,图中为郑颈龙首,两弦,在琴杆上置有“千斤”[18]。这说明至迟在明代,胡琴已经加上千斤。松纤线是用来固定弦长的,无松纤,或松纤线放置的位置不当,都会影响到音准的xx度;同时它又使两弦靠拢,使左手按弦运指更为方便,增强了音乐表现的敏活程度和变化的细微复杂,有利于展现人声的声调变化。由此可见,松纤(千斤)亦是胡琴在人声化过程中的一个重要举措。

3. 

奚琴的共鸣膜最初是用什么做的,因为缺乏资料,无从得知。根据《乐书》所绘的图看,似

乎是薄板或动物的皮如牛皮、羊皮等,从奚族作为游牧民族来看,他们主要以牧羊为生,故用羊皮作膜的可能性{zd0}。羊皮作膜必须有一定的厚度,否则用久便会下陷,加以质地松软,故其声音必然较为朦胧,音色较木、较暗,与人声有一定的距离。不知在什么时候,人们改用现在仍在使用的蛇(蟒)皮,使音色有了质的变化。蛇皮的特点是:皮质光、滑、薄,且无伸缩性,用作琴膜,不仅牢固耐用,更重要的是其音色最接近人的嗓音:既有厚度,又有亮度,干净而又有质感。中国许多弦乐器(除各种拉弦乐器外,还有三弦等弹拨乐器等)后来都用蛇皮作膜,甚至连一些敲击乐器(如鼓)也蒙上蛇皮,原因即在此。

4. 

胡琴的弦,本为丝弦,早在南宋,我国已大批制造丝弦[19],但这种丝弦易断,音量小,不能

说不是胡琴的一大缺陷,漫长的探求与实践,上世纪二十年代,首先经吕文成改革,高胡采用了钢丝弦,[20]至1950年,终由张子悦先生在二胡上也使用了钢丝弦,弦有韧性了,音色纯亮了,音量也扩大了,人们一直想把胡琴创造成xxx的歌唱性乐器的梦,终于{zh1}实现了。

胡琴成为{zj0}的拟人声性乐器,就其社会性来说,最终是在同地方民歌戏曲的合作中完成的。

一方面,是胡琴的近人声的特点使得众多戏曲选择它作为自己的伴奏乐器;另一方面,胡琴要做好戏曲的伴奏乐器,就必须具备良好的托腔功能。这两种力量互为动力,最终成就了它的人声化的特点。

在胡琴与戏曲的结缘过程中,对胡琴音乐影响{zd0}的仍然是各地的语言。由于中国幅员辽阔、

民族众多,就汉族而言,虽然书面文字早已统一,但其语音仍然千姿百态,特别是由声韵不同所产生的差异,使各地音乐的声腔形态丰富多彩。语言学家曾对此做过深入研究,并编制过《北京话和各主要方言声调对照表》[21],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各地语音的调值差异是多么大,其变化形态又多么复杂微妙,如北方语调调值略高于苏州的吴方言区,福州、潮州的声调形态又比北京的复杂等。正是语言的差异,使得各地产生了以自身方言为基础的戏剧,如:吴方言区的锡剧,江淮一带的淮剧、扬剧,浙江一带的黄梅戏,广东的粤剧等等,凡是有各自方言的地方,都有与之相对应的地方戏曲。为使戏剧的演出更具地方韵味,他们加入胡琴为主要伴奏乐器,并且在其长期的音乐实践中,不断进行探索,革新胡琴的形制,使其与唱腔更加吻合,终于形成各自的胡琴体制,繁衍出庞大的胡琴家族,如高亢飘逸的京胡、清亮纯厚的板胡、音色深沉的四胡、浑厚粗犷的坠胡、幽婉柔畅的二胡等等。胡琴家族的形成,标志着以拟人声为目的的拉弦乐器真正完备和成熟。

胡琴在由唐至今的一千多年中,屡经改革与发展,终于成为一件优秀的歌唱性拉弦乐器,在

演绎中华民族以“声韵”为主的艺术审美精神方面作出突出的贡献,从而跃居中国民族乐器之首。我们认为,这种崇尚人声的审美取向必将成为胡琴继续前行的指针,并以其独特的魅力赢得世界性的声誉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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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转引自项阳著《中国弓弦乐器史》,国际文化出版公司出版。

[3][14][15][16][18]参见项阳著《中国弓弦乐器史》,国际文化出版公司出版。

[5]参见杨荫浏等著《语言与音乐》,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

[6]刘承华《中国音乐的神韵》,福建人民出版社1998年。

[7][8][9][10][17][19][20]参见乐声编著《中国乐器》,轻工业出版社出版。

[11]参见朱易安著《唐诗与音乐》第58页,漓江出版社出版。

[12]《清稗类抄•音乐•梅雨田善胡琴》。

[13]选自白居易《琵琶行》

[4][21]参读袁家骅等著《汉语方言概要》第314页,文字改革出版社。

 

此文发表于《哈尔滨师范大学学报》2005年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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