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麦子聊完天,我决定以平静的口吻来写下这个让我气血翻腾的事件,昨晚看《今日关注》说医院里的心血管病人比往时多了六成,估计都是这么引起的。我可不想圣诞节在医院过。
前一段时间湖南某一中学的踩踏事件已经是全国皆知,我家旁的一学校还专门搞了个类似于军事演习的活动,大喇叭喳喳叫的时候我正睡的香,然后在半睡半醒中免费接受了一次安全疏散常识。
我每次去超市买罐头的时候总是喜欢将所有罐头都检查个遍,看得见的比高矮,看不见的比轻重,从十几瓶中挑出分量最多的一罐,总恼火为什么每个罐头都不能像自个儿家里的一样,瓶瓶都塞的紧紧的,一点儿缝隙都不留。
我一直以为3号线永远这么拥挤是因为政府力度不够,舍不得花钱多加几节车厢,抑或是政府希望地铁3号线成为幸福地铁,当再也挤不下的时候你就能发现很多平时想做却不敢做不能众目睽睽下做的事情,比如说某大龄男紧挨着妙龄女,低头一看春光无限好,在快节奏的生活当中挤出一点儿时间慰藉孤单心灵,或者半熟女想找个扶手的地方却不小心碰到了疑似柱状体。在这种激情的碰撞中大家擦出火花,下了车互换个电话手机,手拉手摆脱单身状态。
所以,当车厢内已经是“家里的罐头”的时候,总还是会有人使劲的挤啊挤啊挤啊,硬塞上车。我突然很悲观的想到,如果这个时候我被挤死了,会不会也像学生踩踏事件一样成为头版头条,然后有地铁的城市开始大搞安全演习,一帮良好市民配合大喇叭喳喳叫,从容不迫的上车下车,并对着镜头热烈赞扬本市政府的安全教育非常成功,某某周刊开始悲悯的从我的出生一直写到被人踩成肉饼的那一刻,然后积极寻找当时那位硬挤上车成功把我挤死的人,给他做一个人物访谈,谈论当时挤死我时的感受。社会舆论开始谴责,并分成两派,一派认为我不应该站在门口角落的位置,被挤死是活该,一派认为地铁应该限载,当挤不下的时候应该飞站,我被挤死实属制度的不完善。然后政府承诺年底多加一节车厢,然后时间流逝,尘埃落定。
我呼吸困难的挤在小角落里,发现我想这些都是痴想,都挤的连空气都没有了,哪有位置给我躺啊。没躺,哪来的踩踏?再说,人家地铁公司保安都做的非常好,看见人都挤上去了才喊“后面的同志请乘坐下一班车”,不是能挤进去么,挤挤再说。
那位硬挤上车的纯爷们背对着我开始在我的胸前与他的同伴谈论周六去深圳打高尔夫球的计划,我和他之间就隔着一本新鲜出炉的《人物周刊》,想想当初坐在男朋友的车后座我也没这么亲密的紧挨过。短短一站3分钟的时间我深呼吸了10次,吸到{zh1}我都怀疑我有没有吸到10%的氧气,他上车的时候我大叫过你想挤死人啊,下车的时候我又xxxx烦让让,结果被这一周六开车去深圳打高尔夫球的纯爷们吼了一句“你这人叫什么叫啊”。我气的。。气血翻腾。
我突然开始怀念起那些净重量标着75克实际才69克的黄桃罐头,它们在大大的玻璃瓶子里享受着自由的空间。
上课的时候翻开人物,刚好有一篇文章叫《幸福地铁》,我看着它,在里面写道的“沙丁鱼罐头”几个字上浓浓的画上几道,什么沙丁鱼罐头,明明就是人肉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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