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那是哪一年,只记得我还上小学。{yt},大我三岁的哥哥跟父亲提出要学自行车,父亲跟母亲商量后同意了,于是哥哥就推上父亲的自行车到胡同里去了,我也跟着跑了出去。
那是一辆28的黑色的男车,哥哥没用人扶,一会儿就能一只脚站在脚蹬上一只脚划着地的溜到老远,几乎摔不到车,快倒的时候他就能及时跳下来把车扶正。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也想学,哥不让,他说怕把车摔坏爸爸不再让学了。我去找父亲被拒回来,说我还小又是女孩子,又去找母亲仍然是不同意。只能眼看着哥哥把车学会了。车座高他坐不上去,就骑在大梁上,在胡同里骑过来骑过去,引来很多同龄小朋友羡慕的眼光,这里也包括我。
因为哥学车没有把车摔坏,所以一有机会他就申请骑会儿车,都能得到批准,我只能站在旁边看,因此我更加想学了。终于,我有机会了,哥哥学会了骑车就不再有那么大的兴趣了,一次他骑了一会就对我说;“我给你扶着你试试”我欣喜若狂。哥给我扶着,我也学着哥的样子一脚站在脚蹬上一脚划地慢慢的溜。有哥给我扶着,我很踏实,我也是个有灵气的女孩子,没有费事就学会了溜车,我个子小上不到大梁上,哥就教我掏裆骑,就是一条腿从大梁下面过去登在脚蹬上,这样就能整轮的登。也许我总看哥学车,虽然没有摸过但心里无数遍想过怎样骑,再加上我对运动有灵气,很快我就学会了,但总感到父亲的车太大了,尤其那根大梁太碍事了。总幻想有个女车就好了。
不久,母亲单位为了方便母亲工作,配给母亲一辆女车,可以骑回家,这辆车快把我羡慕死了,可是母亲坚决不让动,因为那是公车,公家的东西是不能私自动的,我只能望梅止渴。那辆让我朝思暮想的女车直到还给单位时我也没有摸着过。
再后来,母亲买了一辆凤凰牌女车,又让我的心激荡起来,可是母亲心疼那辆新车还是不让我动。每次母亲擦车时我都跑前跑后的帮忙,我由衷的喜欢那辆车。直到我上了中学才偶尔能骑上一回。那是真正的骑车,能坐在车座上蹬整轮的。{dy}次骑上那辆车,走在马路上那份自豪、那份荣耀就象现在开上了宝马车。
后来那辆车在xx时,被红卫兵抄走了,我心疼那辆车,我没骑几回,很长一段时间一想起那车,心里就隐隐作痛。也许母亲心疼的不止是那一辆车了。
我插队回来,上班很远只能买月票坐车。直到结了婚我才拥有一辆自己的车(准确说是自行车)那是70年代末。这辆车寿命不长,没几年放在楼道里丢了。没车实在不方便就又买了一辆,又丢了。买新车怕再丢,就到新街口南边有个xx市场,冒着被抓的风险买了一辆八成新的,也没幸免还是丢了。再后来,买了丢了,买了丢了,包括家人的。
北京怎么了?自行车就像变魔术,一会儿功夫就无影无踪。每到年底,家家丢车。没丢过自行车的就不是北京人了。
这个世界变化太快,现在,人们一说到丢车就像说丢了个打火机,因为自行车在人们生活中太平凡了,平凡的让你不认识自己的车是什么样子。平凡的哪天你把它放在菜市场门口,出门却打车回了家,把它忘得干干净净。
自行车曾经是人们的奢饰品,曾经是生活的必需品。看到越来越少、越来越得不到重视的自行车,我不禁为自行车难过,为自行车悲哀。
已投稿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