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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市最豪华的Goyescas音乐厅里座无虚席。大家都在等着演出开始。舞台后面是巨大的管风琴，银白色的金属管xx地与音乐厅的墙壁颜色相呼应，好像自己能够发出声音似的有灵气。

世界{yl}的G国Torsten Philharmonic Orchestra 会在这个平安夜上演有史以来水准{zg}的一次演出。Torsten Philharmonic 乐团是世界公认的全世界{zh0}的乐团，比排名第二的乐团水平也高出许多。

这样优秀的乐团，在如此富有艺术气息的Goyecas音乐厅演出，怎么会少得了新闻媒体的xx？作为L市电视台艺术频道最资深的记者，裴匀霖有幸得到了现场拍摄的机会，正在舞台下面{zh0}的位置调试着摄像机。

“当——当——当——”这是代表演出还由五分钟开始的钟声，因为喧闹的人声而音量显得小了许多，乐团已经就位了。小提琴首席轻轻拉出了标准音A。绵延的长音似乎引来了无数的共鸣，所有乐器几乎同时响了起来，不同的音色都努力贴近小提琴的音高。

“当——当——当——”这是代表演出开始的钟声。全场掌声爆发了，只等指挥上台就可以开始演奏。

这一次演出的指挥也是xx的英国Beate Zeller，几乎指挥过所有{yl}的交响乐团。他指挥的作品，没有一部是不拿奖的。

而他却迟迟没有上台。掌声渐渐弱了下去，观众们开始骚动起来。有人跑到舞台上对小提琴首席说了什么，整个乐团也开始议论起来。首席一边点头一边听着那人说话，眉头渐渐地皱起来。裴匀霖和她的翻译Groth正想要冲上去一探究竟，听到音乐厅的广播说：“女士们先生们，本次演出现因故取消，请大家按顺序退场。”观众们更加骚动起来。

每个人都知道出事了。但是观众们xx的不是出了什么事，而是票都检了现在告诉我演出取消我的票钱谁给？于是大家都赖在这里不愿意走。

裴匀霖和Groth对视了一下，直接从观众席冲到舞台上，向后台跑区。没有人来拦住他们，他们一直跑到了化妆间，看到几名医护人员正把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抬上担架。裴匀霖认出来，这就是指挥Beate Zeller。她抓起相机胡乱地拍了几张相片，Groth冲上去大声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好像是触电…”一位年轻的小护士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的医生捂住了嘴：“对着记者不能乱说，知道吗？”

2

“昨天晚上7：30左右，英国xx指挥家Beate Zeller在L市Goyecas音乐厅内不慎触电，经抢救无效死亡…”裴匀霖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上播出的午间新闻，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裴匀霖抓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喂，匀霖，还记得我吗？猜猜我是谁？”电话那头是一个浑厚的男声。

“你是…Beate Zeller？”裴匀霖注意力在电视新闻上，随口答道。

“…他不会说中文！！！我是你高中同学毕海，还记得我不？”

“哦…是你啊。高中毕业就买怎么见过了，听说你做了xx，工作忙吗？据说你案子破得漂亮还升了职…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你今天看新闻了吧？就是那个英国指挥，我在调查这件事。”毕海的声音变成了xx工作时特有的沉稳的音色。

“可是那不是触电吗？调查什么？还有你找我也没用啊？”裴匀霖有一点疑惑。

“我觉得他的死很奇怪。我个人在调查这件事。你认识苏穆涵吗？”

“苏穆涵？Goyescas音乐厅的主管？我们很熟啊。你找她干什么？”

“我想去Goyescas的化妆间看看。”

裴匀霖微眯起眼睛。毕海的话让她心中的疑问更加神秘了起来。她也觉得Beate的死很蹊跷。一个成年人，懂得安全用电，不会那么轻易的触电。而且，在Goyescas的化妆间，有什么理由使用电器呢？其实，她也很想去Goyescas看看。

毕海看她没有说话，问：“不方便吗？那我再找别人吧。”

“不是。”裴匀霖笑起来，“我答应你，不过有个条件。”

“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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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咖啡厅的角落，裴匀霖心满意足地看着面前香醇的卡布基诺和黑黑的黑森林蛋糕，拿起了刀叉。

“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喜欢吃东西。”毕海的声音从头顶轰隆隆的传来。

“可细乌易马由…”裴匀霖满嘴蛋糕。

“什么什么？说中文行不行？”毕海边笑边拉开椅子坐下。

“我说，你的调查结果怎么样？”裴匀霖好不容易咽下了一口蛋糕问。

毕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摞文件，指了指最上面，Beate死亡的新闻图片，这张还是裴匀霖拍的。“事发后我们去过一次现场，并叫电工检查了一下化妆间的电路，结果是，化妆间内的电路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漏电的迹象。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Beate意外触电的可能性很小。他应该是碰到了电源插座。但是，Beate没有理由在化妆间使用电器，并且他倒在自己的梳妆台旁边，那里也没有电源插座。”

“那你认为…”

“我认为，还是漏电的可能性大。所以我想再去化妆间检查一下。对了，Beate的助理应该还在境内吧？有可能的话我们也应该找他问问Beate当天有没有用什么电器。”毕海掏出一支笔递给裴匀霖，“目前，你的任务是凭记忆把Goyescas的平面图帮我画出来。”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Goyescas就在她的高中旁边。一直热爱交响乐的她不顾父母的反对坚持每年花一千多块钱买{zh0}的位置看演出。大四实习的时候，{dy}次进入Goyescas的后台，也已经过去了两年。

裴匀霖放下笔：“就是这样了。你要是想去看我现在就给苏穆涵打电话。只要没有演出就应该不成问题。”

4

“这就是化妆间。”苏穆涵用钥匙打开一扇门，“你们要看什么自己看，不过要快一点，晚上六点半钢琴家朝磊会来到音乐厅，演出七点半开始。”

毕海看了看手表，4：10。

“真是谢谢你了，穆涵。有空我请你吃饭。”裴匀霖笑着把门从里面反锁。

毕海拿起咖啡厅里裴匀霖画的平面图，另一只手拿着铅笔勾画着。台灯，顶灯，镜灯，空调画过了，再换一只红笔，一转眼把镜子，桌子，椅子，衣帽钩，钢琴也画了出来。“你其实不如去当个画家。”毕海抬起头，看见裴匀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他笑了笑，说：“现在——从现在开始，你就是Beate Zeller。你要模拟他在这间化妆间可能做的一切事情，我负责记录以及找出你疏漏的地方。”

裴匀霖也笑了笑：“xx们都是这样办案的吗？我回去可以拍个纪录片了。”不过她还是脱下了大衣，挂到了门口的衣帽钩上，然后转身到门右侧{dy}个桌子上，把镜子打开。“然后，他从自己包里拿出化妆品开始化妆换衣服…化妆之后，他也许出去过，也许没有，然后演出之前从这里推门走出去。可惜他还没走出去就被电死了。”

“就这么多？”

“嗯，我看你都写了些什么…衣帽钩，镜子，抽屉，门把手…接下来怎么样？你重点怀疑门把手？”裴匀霖指着层层叠叠红圈中“门把手”三个字。

“是。这是{wy}符合‘横躺在门口的梳妆台旁’这一条件的了。接下来就是研究通过什么方法使这个门把手带上电…”

“不是这样的。”裴匀霖闭上眼睛回忆着，“我是看着他被抬上担架的。他倒下的时候门应该是开着的，然后他头朝着门…但是如果他为了开门碰到门把手，那门应该是关上的，而他也不可能以那种方向倒下。”裴匀霖的身子微微有点颤抖，“太可怕了…”

“我忘记了你其实是个目击证人。”毕海抬起头，“我们要停下吗？”

“不用。毕海，那你现在打算用试电笔把所有的地方都试一遍吗？”裴匀霖恢复了常态，看着毕海已经握在了手里的电笔。

“当然。”毕海邪恶地笑起来，“鉴于这是个大工程，也许还会需要你的帮忙。”毕海说着从包里又变出一支试电笔扔过来。

裴匀霖看了看表，已经五点了。又看看手中的试电笔，然后抬起头看着毕海，问：“帮你倒是没问题，不过这玩意儿，”她举起试电笔，“到底要怎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