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去了趟南锣鼓巷,母校旁边的小胡同,这里记载着太多沉甸甸的回忆。以前这里光秃秃,走半天都见不到个人影,现在钻哪都能蹦出家小咖啡馆来。昨儿就是和人约了续聊,挤进了一家非常不起眼的小店。店主人一个标准的戴眼镜的艺术青年,坐在沙发上看央六的法国电影,名字似乎是叫“我们的明天注定会幸福”之类的啥名。我因为等人就瞅了一眼。屏幕里一对帅哥靓女,俩人正从法国郊区的一家古朴的房子里逃了出来,后头有俩xx在追他们。他们顺便还偷了辆别人的摩托车,逃之夭夭。一路上我都在怀疑,难道法国人摩托车都是不锁的么。接下来,这对男女就骑着摩托驶向了湖边的小路,一串MV式的镜头,阳光下,女人的金发,在微风中飘动,小帅哥干净的下巴,一嘴白牙。男人摘了一朵看不出颜色的小花,递给了女主角,女主角当个宝贝似的握在手里。我看的时候心里头想,这俩装嫩呢。镜头再一转,俩人在森林里的空地上生了团火,烤火呢,男人跟女人说,我觉得我们是现在世上最幸福的一对。女的说,不,如我们一般恩爱的男女,肯定像天上的星星一般多。看到这,我全身鸡皮疙瘩都响应号召,有那么一刻觉得琼瑶奶奶附体了。可过了一会儿之后,我谈完事走在这小胡同里,看着青砖绿瓦,现在已经都变成了水泥墙和黄金招牌了,突然开始自问,是电影里的台词雷人呢,还是那本来更靠近真实,我却不再相信真相了呢。
正如几年前,这里还没有啥咖啡馆,那时候这条街,只能用青涩来形容。那时候我上大一,初恋了,开始发神经了。卖书刚赚了点钱,终于花了二十八元给自己消费了一个自己眼里巨贵xx的头。那时候去理发馆,看招牌上写着“免费形象设计”,一进去就问,形象真的免费设计么?怎么设计啊?坐下来剪完了之后才知道,妈的,不就是个剪头么,跟形象设计有屁关系。。。那时候我还用钞票武装了下毛下的沃土。我买了一本在自己眼里很贵的杂志《新周刊》。十五元啊,心里小纠结了一番。喜欢这本杂志,就是因为封面。那是模仿《美国丽人》的电影封面做的,一个女人的小腹上,有一朵玫瑰花。那时候俺有个极为不靠谱的女朋友,浑身上下没有啥可以体现女性人体特色的,只有这小肚腩很有南国女子的风韵。扁平而光滑。啥叫爱屋及乌啊,啥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这就是爱。可是妈的,那年这姐们正在老家跟别人过情人节呢,我这只有一本杂志相伴。杂志标题写着《爱情之死》,深得我心。至于杂志里头写啥了,根本没记住。后来屡次搬家,屡次翻出了这本杂志,屡次没有扔,现在也不知道保存在哪个女人那了。反正扔也不是我亲手干的。我想,那时候我是坚定的相信爱情的吧,买那杂志就是为了看着这封面,YY什么时候躺在俺那不靠谱的女朋友的小肚子上,睡上一觉。我觉得那便是一种浪漫,就如同那朵因为审美而命丧黄泉的野花,以及漫天因折射而看起来像是眨眼的星光一样。
可是很多年之后,如果不是想起这些事来觉得很可笑,就真的再没有机会想起来这个人,这些事情。人的悲剧,在于人回头看自己的时候,一切都是一场喜剧。
过了这么多年之后,《新周刊》又登了一刊与情人节有关的话题,名字改叫《爱谁谁》。。。爱情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它的躯壳却还活着,因为它还得拿出来卖钱。其实过了这么多年,杂志上的内容没啥区别。每次杂志上都会引用一堆古人的话,借以证明,爱情曾经还活着。只不过,反正你们丫的是甭想亲眼见到了而已。一边是赞颂着古人的真爱不渝,另一边大行其道的为DNA做着辩护。杂志才是真正的做了婊子又立了。。。不过我想,爱情从来都存在过。在任何一个时期,都存在过。甚至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它都存在过。只是在稍纵即逝之间,我们没有抓住它而已。因为我们太担心,雷人了。。。想想,如果有{yt},一个男人跟女人说,我们顶着凛冽的寒风,骑车去北戴河看海吧。。。肯定会被拍死。爱情其实就是这么死的。那些曾经的梦想,和你一起去天涯流浪的梦想,在还没有脱口而出之前,就已经死去了。只是因为怕被你嘲笑。也许老了以后,凭着那时候更为先进的QQ2046版,卡巴的强力防火墙因为试用期过了而没有防住,我的心电感应终于透过网络传输了给你,你惊呼,靠,原来你丫当时也想去北戴河看海啊,我也想来着?当时你为什么没说!然后我们俩老态龙钟的开始推轮椅。。。
昨儿和一个姐们聊天,她说,现在,最不担心的就是男人花心了。如果男人多情,至少说明还对你有过情。就怕男人跟你在一起多年之后,丫反思一下,嗯,我们之间其实就是一场交易。。。
杂志试图不停的游说,感情越来越不值钱了。但是凡是媒体正式出来承认的,我们都要否认。其实感情还是挺值钱的。当房子有{yt}说没就没,动不动就被暴力拆迁的时候,萦绕在心底里的那一点点小小的幸福的回忆,还轻易不会被啥悲伤抛弃机给轻易的格式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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