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有很美的月色,农历十二月十五,月下品兰,其芳远,其情幽。
今晨有很好的阳光,拉开窗帘,阳光就一头撞进来,顺水推舟推掉了家庭的集体活动,想起昨夜解语花花的“水龙头按也按不住”之语,立刻过来处理失修的“水龙头”。
这些日子,我常和花花说委屈了她:众人厮见之后,后排座笑语喧哗,花花只能目不斜视地握着方向盘。婚礼之后,花花的歌、词、诗、小令、赋次第登场,我们笔下的花花却还是千呼万唤不出来。
但是,倘若说封她为最常见的月季花是委屈了她,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我以前就说过,我爱月季,对于其他花卉,更多地是一种柏拉图之恋,惟独月季,是真真切切地开在我身边,得我真心实意的喜爱。她的色香味,俱有形状,有温度,有呼吸。在北京,一年之中有好几个月,月季就盛开在城市主干道上,年年如斯。可是每年花开的时候,我都是满心喜悦,宛如初见。
花花就像月季,有月季一样的花期,博文更新得最快,每天都不会让花粉们失望。有月季一样的鲜妍,异于一般女子的磊落之美。有月季一样的生命力,一年四季风霜雪雨,此花无日不春风。有月季一样的情意,常相守,勿相忘。甚至还有月季没有的侠义,对待朋友,花花既是贴心贴肺,又是肝胆相照的。去年生日,她赠我七色花,今年相见,她递上鼓鼓囊囊一包手工。我随口问她一句,做一个手工需要多长时间。答曰:一个多小时。
一个多小时,十几个就是十几个小时。做完白日繁忙的工作,做完夜里琐碎的家务,本就视力不好的花花需要多少天才能做完这些手工呢,我只赞美她手艺的精巧,却忽略了她灯下的辛劳。
我当然也相信,在必要的时候,她也是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
陶渊明是菊知己,周敦颐是莲知己,林和靖是梅知己,我常常遗憾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未能对月季歌之咏之,为我们留下妇孺皆知的诗篇。
也许是因为月季过于常见的缘故吧。譬如昙花瞬间的绽放引出长长的相思,月季的花期是其数倍数十倍数百倍,所得赏花人的情意却不能依理递增。
所以我常常为月季抱不平,比如菊花傲霜的时节,月季也在盛开,只是因为她是从春天一路开到秋天,就傲不起来了。
由花及人,人情亦是如此。就如在一个大家庭里,姐姐是终日下厨的,众人皆不以为异,忽一日,妹妹偶尔调作羹汤,便博得众人称赞。
有点跑题了,我是在说花花呢,却对着月季喋喋不休。但是对我来说,唯有读懂月季,才能够更好地去爱花花。我以为,常年盛开的月季,其花语应是“应知惜取眼前人”。
认识花花之后,快乐常伴左右,在办公室读花花的博客,常常忍俊不禁,惹来旁人侧目。若是能把花花经典语录整理出来,一定能够笑倒一片。明明已夜深,有时候还忍不住去她的空间逛逛才肯去睡,为了在梦中也能被她的妙语笑醒。
花花手工之巧,令我等望尘莫及,烹饪之精,早有耳闻,她家大小两个男子汉口福不浅,得以茁壮成长。
她说她脾气任性不管不顾,但是在神仙眷侣那里品茶品得难舍难分之际,老王小布要去赶当夜回北京的火车,是她自一屋子语笑晏晏中转身下楼,开车把他们送到能打到出租车的地方。
她是那么地可爱,因为她是那么地轻信。她被人气得怒火万丈,我只几句因果报应如何如何,她就偃旗息鼓。因为这几日沉浸在互相赞美中不由自主地用了心动了情,她竟然担心自己混淆了友情和爱情之间的界限。我只一句女子之间的友情如何如何,她就如释重负。
我昵称她为开心果,共居一室凌晨两点寥寥几句言谈,这个曾带给我无限欢笑的女子却引起我最深最深的爱怜。她不是未经风雨,却如月季,经风雨而不改本色,美丽了自己的生命也精彩了我们的人生。知她夫君心地善良为人宽厚,却还是很贪心地希望他能给她更多的欣赏,更多的宠爱,直到他们皱纹满面头发变白。
就像我喜欢看云舒和老王在一起一样,我喜欢看花花和郭郭在一起,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这对闺蜜有参差对照的美感。在这场镜花缘中,以时间为尺,以空间为度,她们彼此缘深,我缘浅,可是我已觉得无限的满足——缘浅,却情深。年华似水,她们以素手,以素心,以盈盈的情意,挽住流年,留住花期。
我在骨子里是悲观的,花开正妍春尚好,我却已看到残红满地,按筝调弦歌未发,我却已听到曲终人散。而她们飨我的这场情感盛宴,却永远没有杯盏狼籍的终点。因为有了她们,因为有了情意,我得以正视生命的美丽和悲凉,或微笑或噙泪,都是真性情。
这一篇屡次跑题,明明是在写花花,却一会写月季,一会写自己。
花花你放心,花花别生气,只要我还爱自己,我就一定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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