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爆釉。大家知道明代和清代瓷器上的爆釉是一种正常现象。爆釉有几种现象,有一种是窑里爆釉,有些是使用过程中不当爆釉。
有一回我经历了一个大的挑战。有一个人非要我到他那儿去,而且是大晚上去,我这个眼一到晚上不要说看东西,开着车连东南西北都不认识。后来我们就看东西聊天。我就说爆釉有几种现象,讲了北京市场上经历过的几种现象。比如,拿一个钉子,拿一块木砖,一点点磕下来,或者干脆拿一个钳子掰下来,{zh1}拿修牙的牙钻给一点点打下来,尽量去不伤及它的胎骨,不在胎骨留有痕迹,而且在爆釉和没爆釉周边的痕迹尽量模仿更自然,做了很多的工作,但是我感觉都有不自然的地方,为什么呢?因为是人为的,一定要坚持一点,只要是人为的,一定会留有痕迹。这种痕迹一定要自己去找,找出来才有体会。当我这么自信的和他说的时候,他来了一句,他来了一句,我告诉你,你说的那些都没用,我现在出窑爆釉的现象就和使用爆釉现象一样。
我听了一身冷汗,特别没面子。不是我被驳了没有面子,而是这个信息我没有掌握觉得没有面子。我说,能拿一件东西给我看看嘛,几个人哈哈一笑过去了。不让我看。后来我琢磨出来了,真的在市场上用心体验,在外面去看真的有这种现象。但是会发现,因为他出窑以后的爆釉是人为的手脚,爆釉周边会留下蛛丝马迹。这个蛛丝马迹是什么呢?我就想起在76年为写《中国陶瓷史》去窑址调查,曾经走在一个山沟里面,当地热火朝天挖水库,兴修水利,现在看起来是非常可笑的事情。很多民工在那里挖,人家要喝水,今天我们有矿泉水一人一瓶就可以了,但是当时是需要碗来喝水。所以,当时弄了一个窑在烧碗。那个碗的烧法是叠烧,一个一个摞起来烧,摞一堆,中间都是色圈,色圈不能有釉。有几种方法不能有釉。其中最集中的有两种方法,一种方法是蘸完釉以后,把这个碗在搁在那里有一个质子(音),把盘底一转,把质子(音)往那儿一压,刮下一圈去,把胎和釉都刮下去。这在辽金元代时期的古代器物上都会留有这种痕迹,都会留有这种工艺方法,七十年代还在应用。还有一种方法是转盘在转的过程中,用一个毛笔蘸上蜡,往那碗中间一放,一转自然这个蜡就过去了,一蘸釉,凡是有蜡的地方就没有釉,因为它不吸附水。有蜡的地方和有釉的地方结合点和平常是不一样的,它会有一圈淡淡的痕迹,凡是出窑自然爆釉这种现象,这种痕迹要注意捕捉。
还有,它经过高温爆釉的现象都是裂着嘴的,鼓着的,这和正常的爆釉是不一样的,恨不得你弄一个针尖和牙签都能捅进去的感觉,它和自然都有区别,这些蛛丝马迹我们去排查它,认识它,只有大量的看这些东西,我们才能够在鉴定当中进行一个有效的对比。这是一种使用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