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鞭炮厂爆炸罹难者遭弃尸荒野-孙逆雷文字集中营-搜狐博客

2010-02-02 | 【调查】鞭炮厂爆炸 罹难者遭弃尸荒野 该日志已被收录

     

【提示】此文可能会引起某种不适感,请读者谨慎阅读。

 

    1月27日9时58分,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土默特左旗善岱镇朝号村春花花炮厂成品库房发生爆炸。现场25人中6人死亡、多人受伤。

    就在家属寻找亲人、有关方面展开救援时,在距离事发地一两公里外的荒野中,发现5袋工人遗体残骸,其中,有3具遗体尚能辨认,是该镇董家营村的村民。

    安全生产事故并不少见,但弃尸荒野实在是奇闻——生命本已是如此轻微,而即便悲惨死去仍得不到丝毫尊严。

 

弃尸荒野 在双响炮爆炸的震响中

  

    记者 孙强

 

    每天早上8点多,那辆白色面包车就停在村口了,喇叭一响,三三两两的村民从各家走出来,拥挤着钻进车里。十来分钟后,他们下车,来到厂房,做{yt}工。天擦黑时,面包车再把他们送回去。

    只是这{yt},才下车一个多小时,面包车又来了,他们又“上”了车。

    这次,目的地不再是各自的家,而是几公里外的一片荒野。“他们”也不再是囫囵完整的人,而是支离破碎面目全非的残骸。

 

    那个被惊醒了的清晨

 

    董家营不全都姓董,还有姓柳、姓赵的。这个2000多人的村子,距离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区近80公里,在土默特左旗善岱镇的公路边上。村民家大多种些玉米,条件好的再养几头奶牛。年轻人出门打工跑得远,年纪大或是家里走不开的,就在附近找些零活,大多数都去了两三公里外的朝号村。

    朝号村多年来一直以生产花炮闻名,尤其是双响炮,把炮仗立在地上,一点,“嗵”地一声炸上天,接着,空中就传来巨响“嘡——”,让猝不及防的人一惊一乍。

    快过年了,花炮厂的活计多起来。两个月前,村民董表正、董二红的媳妇贺媛媛、柳全仁的老伴马玉林,还有赵三官,村里十来个人都去了朝号村的春花花炮厂。

    这个花炮厂是朝号村村民张云刚的,他是当地的有钱人,开着六七十万的越野车。有人说,河北人翟志国从他手里承包了炮厂,翟一年要给他交30万。

    而炮厂临时雇用的工人,都是附近村里的人,实行计件工资,干得多就挣得多,不过一个月也只有一千二三的样子。

    董家营村去炮厂打工的,董表正年纪{zd0},58岁,马玉林比他小6岁,赵三官比他小16,而贺媛媛才27。

    贺媛媛是陕北人,几年前嫁到董家营。她在炮厂打工两三年了,总是丢心不下家里的小孩,断断续续地,大多是在农闲和年前时分,才去干上几个月。

    

    

    

    贺媛媛遇难,丈夫董二红悲痛地找出当年的结婚照。

    

    马玉林也是这样,她和柳全仁有两个儿子,一个31、一个27,都刚结婚没几年,在呼市打工。老柳63岁,身体有病,干不成重活。家里那点地种的玉米一年不过4000元,给娃娃结婚还欠下些债,她就出去{yt}挣个50来元。

    赵三官两个女儿,都10来岁,一个读高中、一个念小学,父母七老八十了,家里除了几亩地,如果不去打工,一点额外收入也没有。

    1月27日的清晨跟往常没什么不同。这天,去董家营接人的面包车比平日要早些。听到喇叭声,贺媛媛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对男人说,二红,记得去磨豆腐,后天就十五啦。

    腊月十五是儿子7岁生日,几天前贺媛媛就开始念叨,这是每年她最看重的日子。相册里留着不少往年为小家伙庆生的照片,她抱着娃,笑着,桌上摆着蛋糕,平时放在柜顶的花瓶也取下来,摆在身前,要让镜头一起拍进去。前{yt},公爹董值重去镇上买回了蛋糕。再让丈夫去磨点豆腐,生日宴就该准备得差不多了。生日那天,还要给陕西子长老家打个电话,让娃娃给外公外婆拜个早年。

    

    

        

    董二红找出妻子给儿子过生日的合影。

   

    喇叭一响,马玉林给老柳招呼一声,说我去了啊,就出了门。另一条巷子住着的董表正、赵三官等人,也都朝路口的面包车走去。

    清晨的气温零下十几度,有风,就更冷了。人们耸肩缩头,闭着嘴不说话。身上的热气出门就没了,谁也不想再喝口凉风。

    董家营到朝号村是条砂石路,车开不快,车轮搅起砂石,一阵乱响。四野白茫茫一片雾气,浑沌沌的。北国冬天的清晨都是这样睡不醒似的,要持续到中午时分,太阳到头顶了,才亮堂起来。

    但这{yt}的清晨,没到中午就赫然被惊醒了。

 

    幸免于难和死去的人

 

    春花花炮厂的双响炮一个炮仗有一元硬币粗,一根半香烟那么长,引信装在侧面,露出不到两厘米的头。炮仗外卷一圈红纸,印着花花绿绿的“春花双响”几个字,还有警示语提示着,只允许单个燃放、点燃引信后迅速离开30米至100米外。

    

    

    

    春花双响炮警示语提示,只允许单个燃放、点燃引信后迅速离开30米至100米外。

    

    董表正他们平时接触到的双响炮几乎就是成品了,他把装好火药的炮仗在院子里摆开,给炮口里滴玻璃水,封住炮口,往外就撒不了药了,而马玉林、贺媛媛他们是在西边的院子里塞纸片,这是{zh1}一道工序,把一个个圆壳纸片堵在炮口两头。{yt}下来,人人浑身火药味,衣服上、头发里常常沾着药屑。

    谁不知道干这活很危险,但越到年关,活越多,也算是个能多挣几个钱的机会。再说干了俩月了,只给结了一个月的钱,这个月的还没给。索性再干几天,到年跟前就不干了。老董这么思量,估计其他人也这么想。

    活多,这时候上面也查得越发紧了。前{yt}, 26号早上,他们刚被面包车接到厂里,干了一个钟头,有人接到个电话,说是检查马上来了,老板赶紧让收拾,很快,面包车把他们送回家。这{yt}的活基本上没干。

    两天的活压到{yt}。27号早上,下了面包车,马玉林、贺媛媛几个来到西边院子,蹲下来给炮口塞纸片。像往常一样,贺媛媛坐在婆婆高客细给她缝制的一个棉垫上,天冷,婆婆还给她准备了一条露天干活时穿的黑色薄棉裤,这天她没穿,也放在垫子上。

    董表正弯着腰,在隔壁院里给炮仗挨个滴玻璃水。刚点完一排,老板翟志国进来喊,快收拾、赶紧,检查的要来了。

    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老董拿起苫布,往一堆双响炮上一盖,转身朝外走。连5步都没出去,就听身后“咣——”一声巨响,西边院子爆炸了。

    一股气浪,加上拥挤着的几个工人,老董一下被推倒了,他头一缩,一把揪住披在肩上的棉袄衣领,罩住头,一边爬起来朝公路上没命地跑。

    董表正活了下来。

    爆炸是怎么炸起来的、发生了几次,老董当时啥也听不到、啥也记不得了。他逃到公路上,远远看着厂房处火光一片,碎石、炮仗乱飞,腾起股股黑烟,脑子只觉阵阵发晕,耳朵嗡嗡作响,心想,完了完了,肯定有死的了。

    还跑出来几个工人,有人被熏得漆黑,头发乍起,身上多处被炸伤。翟老板也跑了出来,他也受了伤。老董无意间一摸,这才发现棉袄、裤子的右侧被炸出几个洞,多亏没伤到皮肤。

    

    

    

    58岁的董表正死里逃生,后来发现棉袄、裤子的右侧被炸出几个洞。

    

    逃出来的工人互相清点着数目,看差了几个人。同村13人,跑出来10个,没人看到马玉林、贺媛媛和赵三官他们三个,外地十多名工人,有3个没了踪影。

    很快,贺媛媛的男人董二红骑着摩托车来了,他冲了进去。又好一会,马玉林的老伴老柳也骑着自行车来了。老柳问老董,见我家人没?

    老董不忍心说出“死”这个字,只说,你到那边去找找看。

 

    还活着的人们

 

    董二红比贺媛媛大8岁,他很听女人的,媳妇前脚走,不多时,他就到村子后面去磨豆腐。刚进磨坊,就听北边一声巨响。二红二话没说跑到家门口,跨上摩托车,奔了过去。

    跑回家的当儿,又传来两声巨响。“咚——”、“嗵——”,一声烈过一声。

    {dy}声巨响时,柳全仁在一个村民家,去给人家行一份礼。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对方留他喝汤。一口热汤没咽下去,闻声就见窗玻璃忽颤,他出门朝北瞭望,却看不真切,慌忙骑上自行车使劲蹬,接着的两声巨响里,他看到了腾在空中的黑烟。

    董二红没用三五分钟到了现场,而平时半个钟点的自行车车程,老柳蹬了40分钟,越使劲蹬,腿越软。身后,不断有消防车呼啸而过。等他好不容易到了,却被武警、公安拦在外面。消防队正忙着灭火。有人招呼着把伤者送往医院。

    老柳一边绕着封锁线,想找个缺口进去,一边给儿子打电话,让赶紧回来。

    四处一片废墟。董二红钻进现场时,到处还噼噼xx炸响着。有人拦住他,说,里面危险。二红急了,俺媳妇在里头啊。他拼命闯了进去,像疯了一样跑来跑去找,一边扯着嗓子喊“媛媛——媛媛”。他只听到爆炸的炮声。    

    混乱中,董二红在厂房外几百米远处的地上发现一具残骸,没胳膊没手,头也没了,但能辨出是个女的,他差点昏倒。再一细看,衣服不是媳妇的。

    二红重又冲回去,遇到刚绕进来的老柳,就对他说,那边有个女的,你看看,是不是你家的。

    老柳懵了,脑子一片空白。这怎么会是自己的老伴呢。早上走时好端端的,再见时面目全非了。可是,那不是老伴会是谁呢。那年她做过手术,肚子上有道刀疤。

    儿子国彪、国良还没回来。老柳蹲在老伴身边,等着。

    只听赵三官的女人孟粉连在附近哭号,她的男人还没找到。

    

    

    

    “1·27”爆炸事故现场,满地狼藉。

    

    忽然,有个骑摩托车的过来,还有辆面包车开来,下来几个人,捡起老柳老伴的遗体残骸,兜进一块塑料布里。老柳还没缓过神来,嗫嚅着问,这是做啥、要往哪儿拉。也不知对方说了个啥,老柳定定地就看着面包车关上门开走了。

    后来,有人说这辆面包车就是早上来接村民的那辆,开车的是张云刚的连襟兄弟。

    老柳不认识这个人,只记得对方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面包车是白色的,而塑料布是蓝色的,一大块,一下就裹走了老伴剩余不多的残骸。

 

    荒野里,被丢弃的“亲人”

 

    董二红又找了一圈,找到了女人的长头发,像假发一样,连着一圈头皮。头发本来易燃的,既然没烧着,只能说明是迎面炸上来的,炸飞了头发。二红的母亲高客细大哭着来到现场,找到她给儿媳缝制的棉坐垫、棉裤,正放在一堆被水浇透了的黑乎乎的炮仗纸屑上。这里距离发现儿媳头发的地方,有几百米远。

    

    

    

    “1·27”爆炸事故现场。遇难者贺媛媛的坐垫、棉裤,还在一堆炮仗纸屑上。

    

    只是遗体还没找到。董二红在现场西南角又发现一具男子残骸,一样被炸得不成样子,大致辨认出是同村的赵三官。可转了一圈回来,这具遗骸却不见了。

    正纳闷着,老柳骑着车子过来,神情越发呆滞了,问他咋回事。老柳都说不清话了,面包车、面包车,不知他们把人送哪了。

    二红觉得不对劲,就问围观的朝号村村民,有人说,看到面包车去西边了。

    几人向西一口气跑了一两公里,在一片荒野中,找到了丢弃的五袋塑料包裹。有点坑洼的地方就堆着一包,这边两袋,不远处又胡乱撂着几袋。

    董二红把塑料袋一个个揭开,满眼黑的、红的,先看到几块肉、几截肢体,终于看到一大段腰部还带着内衣的残骸。

    找了一个多小时,见到媳妇是这个样子。他一下跌倒在地。

    地面冻硬实了,结着白霜,粗粝而冰冷。这片荒滩不长庄稼,连草也不多,平时牧人不会赶牲口来这儿吃草。

    老柳和二红,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守着几个袋子,想哭,却哭不出来。

    这时已经是中午了。二红的妹妹红丽从附近的察素齐镇闻讯赶来。往朝号村的路口被警方封闭了,一群记者也被挡在外面。红丽给二哥打电话,听说二嫂已经死了,就大哭起来。有记者问她哭什么,惊讶地说从警方刚得到的消息还是“只有受伤的、没有死亡”啊。红丽呜呜着说,人都被抛尸在西边的荒滩上了,还不快去看看啊。

    记者们呼啦一下,绕着跑去了。

    几家人就这样守着几个塑料袋,担心被野狗啃了,也怕再被谁弄到不知哪里去,一直守到太阳落山时。

    xx在现场搜寻,他们带着白手套,把炸散到几百米外的残肢收进一个个袋子里。

    有管事的过来对几家人说,你们先回去,晚上这里有武警值勤,明天做尸检,再看咋处理。

    一夜。谁能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老柳、二红,还有赵三官的女人,几家人又都去了。现场的废墟里又找出一具烧焦的残骸,总共是6个遇难者,能确定的只有这三家,其他三具男尸估计是外地人。

    柳全仁在一份“尸体移交书”上签了名字,那上面写着,“2010年1月27日上午9:50许,土左旗春花花炮制造有限责任公司发生烟花爆竹爆炸案,事后,经市公安局技术中心法医尸体检验,旗公安局将尸体移交善岱镇,经家属确认,将其认领。”

    事情还没个说法,老柳不同意“将其认领”几个字。后来改成“放于张云刚院内”。董家、赵家,也都这么改了,才签了字。

    镇上民政方面拉来三口雕龙刻凤的棺材、三身新衣服,把几具遗骸分别放进去。衣服是没法穿了,就那么搭在遗体上。入殓毕,四根木楔子楔进棺盖的四个角,棺头挂起一块红布。还有3具遗体一时没人认领,混装进两个木板拼成的箱子里,一字排开,也摆在三口棺材旁边。

 

    何时爆炸的“第二响”

 

    事发那天不久,老柳的兄弟们就闻讯赶来。赵三官的老父母年纪大了,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他的父亲赵存虎80岁了,听到这消息,几天都不说话。78岁的母亲潘存女一听有人劝她,就说,不难受不难受,我三个儿子,疯了一个、死了,这次又炸死一个,就剩一个了。

    

    

    

    遇难者赵三官的老父母。老人说,不难受不难受,说什么,人都没了。

    

    而董二红是等到那天中午,当零零散散的爆炸声彻底停息时,才给陕北打了个电话,说有事,让老丈人、丈母娘快过来一趟。但没说具体是啥事。

    贺媛媛的父亲贺国彪、母亲宜槐桃,几个大人、带着小孩,夜里两点到了董家营。一见面,二红哭着迎上去。两个老人登时就明白咋回事了,当即软瘫在地。几天过去,两双父母不吃不喝,三人挂上了吊瓶。村卫生室的医生被请到家里,以防不测。

    

    

    

    女儿遇难,连夜从陕北子长老家赶到内蒙古的老贺老两口悲痛至极,跟亲家母三人都躺倒在床打吊针。女儿的娃娃只有7岁,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儿子董杰到了晚上睡觉时就哭闹,要找妈妈,外婆外公奶奶爷爷就轮番哭着哄。

    贺家的陕北亲人随后又来了一拨,一二十人,每有人来,贺国彪就随他们去看看女儿,拦也拦不住。从砂石路上下来,走过几百米冻硬了的荒野,硌脚而冰冷。到处是碎砖块、炸开的炮仗纸屑。

    老贺老远就哭喊着,我的媛媛啊,一边顿足捶胸,扑到棺材上嚎啕。

    哭声凝固在零下十多度的寒气中,不时能闻到火药的味道。

    

    

    

    三具已被辨认的遇难者遗骸已入殓,还有三具遗体未被确认,混装进两个木板拼成的箱子里,一字排开,摆在春花花炮厂的院子废墟里。1月30日,贺媛媛的陕北亲人来这里痛哭。

    

    春花花炮厂路对面是腾达花炮公司,那天的爆炸震碎了腾达公司的玻璃门和所有窗玻璃。而“安全{dy}、预防为主、综合治理”、“安全重于泰山”等等字样的褪色标语,随处可见。还有一行新刷在路边的宣传口号:“发展花炮事业,振兴土左经济”。

    朝号村花炮生产据说持续了五六十年。村里千户人家,以前有8成以上都是干这个的。2005年10月,这里曾发生过一次连环爆炸,一户人家先开始炸,引爆了邻居,再引爆更多家。爆炸持续一整天,消防队都没办法,最终死了几个村民,村里一半房屋倒塌。后来,当地政府划出一片3000亩地的花炮园区,还成立了监督组。

    事发后的{yt}夜里,贺媛媛的公爹董值重综合几家意见,写下几点质问:监管办公室平时空荡荡的没有人,到要钱时就来了,他们是作甚的?负的甚责任?既然26号知道要检查,为甚第二天又接他们去做工?平时装火药和塞纸片的,分开两处,按规定要隔开多少米,为甚这次又混在一起?既然事故发生、亲人不幸被炸死,为甚弃尸荒野?是谁这么做?遇难家属上至8旬老人下有几岁娃娃,安抚问题谁来管?

    事发第3天,善岱镇书记来慰问,给各家送了一袋50斤面粉、一块六七斤的肉。书记问,过春节还有啥困难没,又说这个事的处理将尽快协调。

    各家就都等着。棺木还没下葬,几天了,一直放在炸成废墟的厂房院里。

    1月30日,镇里委派村上来协调这个事,说是给三家一共赔付40万到50万。几家人说不能接受。不管给多少钱,人都没了。

    

    

    

    遇难者贺媛媛、马玉林、赵三官的家人们聚在一起,不知该咋办。

    

    警方正在调查此案。在医院救治的老板翟志国已被刑事拘留,花炮厂法人代表张云刚已网上追捕。

    呼市公安局副局长苏雅说,去年12月9日,负责安全生产的部门曾下过文件,不允许再生产爆竹了,春花花炮厂是偷偷生产。土左旗政府一名工作人员透露,有知情群众反映,事发当天,当地消防部门前往检查,春花厂一经营者的亲戚通知了厂方。慌乱中,爆竹撞击地面发生爆炸。

    其实人人都知道这个活计危险,但村民说没办法,都想多挣点钱。最多时,董家营有百十来人在炮厂打工,最近其他的炮厂都停工了,只剩下春花厂还在生产,就发生了这事。

    可这事不制止,惨案还会出现。有人说,双响炮,这只是炸了一响,更猛烈的另一响,不知哪天会炸起。

    

    2010-2-2 华商报 B5 【深度·观察】 http://news.hsw.cn/system/2010/02/02/050427784.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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