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6月份我到兴凯湖采风,回来途经鸡西市朋友知道后非要留下吃顿饭,饭前他决定带我们到他的洗煤厂看看,朋友盛情难却只好遵命。从鸡西市向东60公里我们来到了他的洗煤厂,厂子看上去不是很大但朋友说效益不错。洗煤是为了去除煤炭中矸石,以防在高温燃烧中溶结为一体结块,容易堵塞炉膛或其它燃烧设施。我问朋友你洗出的煤矸石干什么用了,朋友的一句话让我顿开茅塞,他说:“我洗出的煤没有矸石全是媒”,他悄悄的告诉我说他只是把煤和矸石过了一遍洗煤机罢了,效益也就出来了。在煤炭急缺的当今能买到煤就不错了,质量稍差点也将就了。
在洗煤厂,洗煤工人住的工棚引起了我的兴趣,走进一看,那是一个及库房、拖拉机机库、餐厅、住宿为一体的大厂房。破鞋遍地,老鼠乱窜,苍蝇嗡嗡,行李脏臭,看此情景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受。我也算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了,但这种生活条件是我没见过也没想到的。做饭的是当地一位30多岁的妇女和一位60多岁的老大爷,老大爷除了做饭烧火还负责夜晚打更。饭是荤油炒甘蓝、荤油炖白菜或是荤油炒土豆,外加一盘咸菜条馒头管够吃,费用全免。做饭的大嫂说工人特能吃,2两的馒头每人每顿能吃5、6个(可能是劳动强度大和肚子里没有油水的缘故吧),她说自己每天要蒸十几屉馒头劳动强度一点也不比洗煤工差。即使这样的条件工人也很满足,觉得比下井强,最起码有安全保障。洗煤工大多来自河南和河南搭界的山东等地。
在工棚内用石棉瓦搭起的简易餐桌上,一瓶野百合插花让我看了眼睛有些湿润。有些花已经开败了,但是开着的依然是那么的鲜艳。工人们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对生活仍然充满着希望和乐观令我感动。这让我想起了千百惠的那首歌,野百合也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