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并不是如此的理想,而我的文字也日渐缺少了曾经偶尔的诗情画意。昨日今朝,似乎只是日子的一个毫不留意的轮回,倏忽间草已枯,花已谢,隐约间,另一个岁月的生命已经要成型。不过,远山的轮廓经受住了千年地龟的扭动,依旧是那样的蜿蜒而意蕴悠悠哉!
冬日的积雪已然开始融化,潜动的水蚕食搬得浸湿了久久干涸的地面,这是春的呼唤,虽然还没有见到绿草的影子。是啊,醒了,就要醒了。任他熟睡的醒了去吧!
好像不曾听到过鸟鸣的声音,说不准是久处“居里”的缘由。那种种定势的春的征兆在我这里失了灵。北方的阳光从来不吝啬,只要有机会就会倾其所有,播洒人间,一如北方的男子那样豪爽。料峭的寒意还不足以剥下身上的棉衣,但看看日历,心中也难免有些许的窃喜,今年的春天跑到春节的前面,俨然是要早早的等待人们为他接风洗尘。
尼采断言“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是不是同样也认为春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吗?一如往日的悲悲喜喜、喜喜悲悲,在我身上永远能以直线的距离应验老子的辩证法——没有一向的喜,没有一向的悲。总是在高兴的时候忧郁,总是在忧郁的时候莫名的窃喜。蔡明的一句“这是为什么呢?”,一段时间曾被大江南北引用,而我此时,却也无奈的想起,这是为什么呢?
无论如何,我是幸运的。身体健康,情智健全,父母健在,学业渐进。也目睹过许许多多远远近近的不幸。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要多惨的都有。而所有的这些,至少都未在我的身上发生过。幸福都是相同的,不幸却又千千万。而我又有何隐忧?
坦言,也常常抱怨社会的不公,抱怨司法的黑暗,抱怨分配的不均,抱怨自己处境的不堪;也常常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愤世嫉俗,恨不得把“旧”社会撕个粉碎。然而,毫无疑问的是很少抱怨自己的无能,纵然又的时候也如此。还记得那句语文课本上谋篇古文中的励志名言“人只患志之不立,亦何忧令名不彰耶”。不曾想到的是,如今的“志”是个什么玩意,更遑论躬行了!还没有上路,就背负了一个千金鼎,能走多远,就不可获知了!
别人跟我说,路就在脚下,走不就可以了,何况你的路是直通车,连个弯都不需要拐,就到目的地了。我点头连应:是是是!如果我反驳了,曾经也这样做了,结果招致一堆非议。想的多了徒增烦恼,难道不是吗?于是乎我得出一个千古不易的结论:埋头苦干,莫要言。可是,又一个难题摆在我的面前。正所谓,骨鲠在喉,不吐不快。不言有不足以鸣心中之愤,憋久了自然是要生病的。这样便要写了下来,这样总是要好一些吧!写到这里又想起一句话,泉何以为泉也?答曰不吐则无以为泄,不泄则不足以成泉,如此有给我写下这些文字多了一些勉强则以说得过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