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快过年了。这不,又想起了这几年再没去过的沂蒙大地,回忆一下2006年春节的一个片断。
如今这年过得就是这样,即使是礼花满天,即使是鞭炮的硝烟弥漫了所有空间,而属于我们的似乎只剩下那点被浮华刺激的条件反射了。于是开始抱怨春晚的索然无味,痛恨大鱼大肉塞满了自己的胃。忍不住又逃了。还是蒙山沂水,去赴那几乎是一年一度的约会。
初一就来了,等到初三才遇上一个村的剧团开锣演戏。天已经漆黑,不大的路边场院塞满了人,两只白炽灯泡实在无法满足视觉适应周围环境的要求,手电、手机甚至车灯光闪做一片,喊声、叫声、笑声响成一团。
村里正上大学的女娃被请来做主持,几名花枝招展的老年妇女上台来扭出了更火爆的欢笑声。
挤进后台,穿梭于那些被油彩掩住面孔,被铠甲藏住身份的人们之间,感动于他们的认真及老练,在一只灯泡的照耀下,拼命地按动快门,生怕遗漏了什么。即使年轻的主持人进来抱怨音响是如何糟糕也并没有打扰我们。
突然连灯泡也失去了光明,便和观众们一起大声埋怨起来,然后跌跌撞撞找到了回去的路。
第二天一早,又找着了那个小舞台,阳光下从四处赶来的人们衣服更鲜亮了;更有显眼处卖糖葫芦的将那更鲜亮的红妆点着这个清朗的早晨。
今天学生主持没有来,据说是因为昨夜追求的xx成了缺憾,生气不肯来了。于是今天通过简陋的放大器传出来的音响效果就让我们这几个外乡人一句也听不明白了。这倒让我们更专注于视觉感受了。
听后台的老人说:这个剧团成立也有五十多年了,一直就这么个规模,很多道具都是前辈传下来的。
京胡悠扬地响了起来,后台妆扮好的“角儿”们紧张了起来,不少人不时挑帘向前台观望,两个花旦拈着香烟静静地候着场,一个武生反复地演习着亮相动作,只有几个淘气男孩乘人不备,偷偷摆弄着堆在一角的木制兵器。
可能是戏演到了高潮,又因为观众越涌越多,前台变得嘈杂起来,细听,最多的是笑声。大概这临沂口音的京戏更有韵味吧。
“这些戏都是经过修改的,都是唱愿望的!”那位热心的老人又告诉我们。
恍然大悟,年不过是祈求实现来年希望的一个仪式。越是虔诚,越是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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