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宝顶--岷山主峰)
2004年5月1日 雨
应朋友生存者004的邀请,帮他带个队去攀登雪宝顶。由成都出发时天下起了大雨。车上大多是都是些老面孔。在雨声中,大家昏昏欲睡,一路无话。到达岷江口的时候,我们由成都开过来的依维柯无法通过,于是找了辆小货车继续向纳米村前进。一进山,刚停不久的雨又大了起来,我和队员们窝在车厢里。许多队员都没有穿冲锋衣裤,冰冷的雨夜,大家彼此挤在一起相互取暖,在黑夜中颠簸着,颤抖着……
雨越来越大,前面有段路很险峻,黑夜中我不知道前面的情况,于是决定让全队在路边的一户人家借宿。而我和刘敏——另一个生存者004请来协作的成都山友乘拉装备的小面包车继续前进,我们作为先遣必须在大xx攀登前修好攀登的路线。等我赶到麻风村安排好马匹和民工躺在睡袋里时,已经是深夜了。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
2004年5月2日 雾-C1暴风雪
清晨等民工准备好马匹,已经比预计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出发时,004带着大xx也来到了麻风村,今天我和刘敏带领两个民工准备由麻风村(海拔3300)赶到C1(海拔5200)。中山大学的一个队员想跟我们一起上,考虑到他高山经验比较少,并且上高海拔的次数不多,于是劝阻了他,让他随大xx前往BC(海拔4200)。为了替004节约点开销,我只要了3匹马,一匹驮修路的物资,我和刘敏各骑一匹。东西太多了点,于是我只好背着自己的包再骑在马背上,一路上我老是想起哪个为省马力而扛着包骑马的老笑话。才发现,原来这样骑马比走路还累腰,一会就让马给晃得腰酸背疼。
中午11:30左右我们跨过了BC前的冲击扇,马就只能到达这里了,大雾中,一顶孤伶伶的帐篷扎在着,原来是北京的山友王晓东,由于这几天的大雾,他无法找到上山的路,已经被滞留在这3天了。“这么大的雾你们还要上吗?”我告诉他我对这的情况很熟,只要没有太大的风,上去没什么问题的时候,老王高兴的要求结伴一起上。于是简单的吃过点东西后,我们一同上路了。
虽然民工帮我们背了大部分的修路物资,但我们肩上的背包依然很沉重。走到乌龟背,我发现刘敏的状态不太对。掉队比较明显。刘敏说昨天没有休息好,犯困。当到达乌龟背上的那个用石头垒起来的石圈时,刘已经掉队大约半小时路程了,大家不得不在此等待。由于黑色走廊上已经积上了很厚的松雪,于是决定由左侧山脊上,然后横切到C1,我在山脊上打下了两条线路绳(几天后下撤时发现不知道让谁给偷了)。快到达C1的时候得知刘敏仍然停留在乌龟背——黑色走廊之间,由王晓东陪同着,体力透支、嗜睡,现在已经决定下撤。于是让民工立即下撤,护送刘敏返回BC,并通知BC派出人员接应。独自坐在C1抽了支烟,C1还是老样子,不过更多了些滑落的石头,用冰镐大略的平整后,支起了帐篷,然后就傻了眼:出发的时候,由于004带的帐篷都大而沉重,刘敏说他的帐篷很好,xx可以在高山使用,并且两个人用不着带两个帐篷,于是就带着他的帐篷上山了,现在望着眼前支起的这顶帐篷:纱网的内帐,怎么看也不象是高山使用的。唉,以后上山还是事事都先亲自检查一遍。
过了一会,王晓东也上来了,这哥们体力不错。C1的风很大,用石头,帐篷钉加固帐篷后,各自躺进帐篷里烧水喝,狂风夹着大雪铺天盖地的袭来,虽然帐篷扎的很近但狂风中我和王晓东彼此喊话都无法听到。对讲机传来BC生存者004的问候,我述苦道:外面风力6~7级,帐篷内风里3~4级;外面大雪,帐篷内小雪!完了还不忘问一句:今天晚上BC吃什么?004的一串菜名恨得老独直咬牙,哥们别说了,你们在下面吃香喝辣,我在上面吃雪喝风!
半夜风雪更大了,打开头灯看到眼前雪花飞舞,BC询问目前情况如何?!我吼到,这该死的帐篷里面的雪快和外面的雪一样大了。再下去我快被活埋啦!004说怎么办,我说再看看,不行我就去投靠北京哥们,一是免得被活埋,二是加重那帐篷重量,免得给风刮下山去。后来的情况是风没有继续加大,我也懒得爬出睡袋,就这样凑合了一晚上,半夜的时候,三声响雷把我惊醒,“怎么回事”朦胧中我大叫道,“没事,打雷!”北京哥们也醒了。
2004年5月3日 晴——大雾
清晨起来,帐篷内已经积上一层雪,正纳闷怎么没给装满?一抬头就撞到了帐篷顶,原来内外帐之间已经装满了雪,内帐已经给压得垂了下来,不过这样呢外面的雪也就无法继续落进来了。烧了点水喝就出发去修路了,王晓东说陪我一起去修,并帮我背了50米主绳,感谢,于是我背了60米主绳、60米路绳两根、8mm辅绳100米,10多副快挂、主锁、扁带、岩锤、岩钉等东西出发了,去修骆驼背一带的线路。
上了骆驼背,发现右侧已经积满了雪,无法知道雪下虚实情况,于是决定采取翻越的方式通过骆驼背。打下{dy}颗岩钉后开始翻越骆驼背,用普鲁士结固定住自己,那该死的路绳冻的板硬,很难放,中午11点多,我们修好了骆驼背大部分的路绳,还剩一条通往冰坡一道刃脊,没有岩钉了,告知BC后,BC说明天会还有50米绳子、岩钉和冰锥送上来。躺在山脊上晒晒这难得的太阳,发现南山脊有两个人影正在往峰顶攀登,我问王晓东,今天天气难得的好,要不今天你就登顶好了,晓东说,算了,明天我们还是一起登顶吧。这难得的阳光没有坚持多久,大雾又笼罩了一切,回C1吧。
回C1简单吃了点东西后呆在帐篷里发呆,过了会对讲传来004的声音:他们已经过了乌龟背,正朝黑色走廊前进。下午,终于他们靠近了C1,我拿了50米路绳和25米的辅绳从C1放下,接应队员的到来,老牟,小睿,立鱼,桑卓,同时还有上海队的两个山友在民工的带领下陆续到达了C1,我纳闷:怎么004或是刘敏一个都没有上来?!用对讲询问BC,得知004身体不适;刘敏从回到BC一直在蒙头大睡。妈的,明天我一个人带领怎么登?!还好有北京哥们可以协助。
帮队员扎好帐篷后一清点装备,发现所说的装备一样也没有带上来。不过告诉我说已经和上海队友协商好了,他们带有绳子和岩钉冰锥等装备。快天黑的时候对讲机通报说还有两个重庆山友以接近C1,怎么这么晚才到?!狭小的C1已经扎了4顶帐篷了没有地方可以再扎帐篷,于是我安排重庆山友分别住进了上海队和晓东的帐篷,并把小睿也安排到北京山友的帐篷里,10人在狭小的C1住了下来。一直在担心刚才在山脊上看到的那两个人影,现在怎么样了?!一直没见下来,估计是沿他们上山的南山脊回营地了。
(雪宝顶 从换冰爪的雪窝处望主峰)
2004年5月4日 晴
一大早,嘱咐各帐篷化雪烧水,然后就去收取C1下面的那段绳子,居然看到主峰的冰坡前有两个人在哪儿,回来给王晓东说起,他笑我眼花了吧?不太可能这么早就有人到达垭口。我敢肯定我{jd1}正常,吃了点麦片然后我和晓东先行出发,继续修骆驼背{zh1}一段路。一翻过骆驼背,就看到两个人在垭口站着,修好路后到达那垭口那个大石头前的雪窝。原来昨天看到的那两个人影是北京山友菜鱼和贵州山友阿尔曼,昨天登顶后下撤由于雾大并且对传统线路不明,无法下撤。于是在这雪窝里两个人一条睡袋对付了一晚上,据说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一夜的不眠已经让这两个人极其疲惫,阿尔曼问能不能沿我的线路绳下山,我说当然可以啊,问阿尔曼借了三个冰锥(事后才知道这个决定是何等的重要)。换好冰爪等待队员的到来,一问上海队居然他们什么都没有带,没有绳子也没有冰锥。王晓东包里还有15米辅绳,借给了我,我包里也只剩下25米辅绳。我把绳子连接起来;去垭口和冰坡前的过渡地带打好了线路绳,然后就看我的队员在雪窝换冰爪,40多分钟过去了,还没有过来,我有点急了:在磨蹭什么?队员过来后,我一看,没语言了:4个队员没有一个的冰爪穿正确了的,挨个给他们重新绑冰爪,并问到,你们在BC训练的时候,发给你们的冰爪,你们没有检查和试穿过吗?回答是没有。好容易帮队员们穿好冰爪,队员陆续通过并上到冰坡的时候。重庆队的两名队员也到了,其中一个队员只穿了一只冰爪,前面的队员也在冰面上站立不稳,用冰镐胡乱在冰面乱砸。我一看冰镐前面的保护套都没有取,帮他取下保护套,并把冰镐递还给他的时候,他又滑倒了,我喊到制动啊!他问:什么是制动?!我没语言了,我说一时我也无法给你说清楚,不会制动上冰坡是很危险的,你{zh0}下撤吧,好容易劝重庆山友下撤后。我和老牟和桑卓一起往上攀登,队员们都有3次以上的登山经验了,看来这个35度的冰雪坡对他们来说难度不大。王晓东早无法等待了,已先行攀登去了。我心里有紧张了,没有人协助我了,我无法用交替的方式保护队员了。而立鱼和小睿已经跟在王晓东后面走远了,我无法通知和控制他们了,情况有些失控。没办法,只好照顾好眼前的两个队员。
登顶时小睿和立鱼正在下撤,告诉他们如果无法下撤的话,就原地等待,我去接上面的另两个队员下来,到时候用绳子送他们下。他们都说没事,能够慢慢下,此时,我犯了个错误,应该强令他们必须等待着上面两个队员一起下。3点半,我陪着老牟和桑卓开始下撤,他们都不敢下,于是我用冰锥固定好绳子,让他们用下降器沿绳而下。
无人协作,所以每个绳段都得让他们下去后,固定好自己,我再下来,再打冰锥固定绳子,再下,十来次的倒绳子后,下面的冰雪坡已经要缓的多了,老牟说可以不依靠绳子下撤了,而桑卓却体力透支了,并遗失自己的下降器,我把我的下降器给了他,结果在下一绳段的时候,他又遗失了,由于绳子中间有个节,他自己不会打意大利半扣,我只好慢慢的把他往下放。耽误了大量的时间,而这时候我们已经快追上的小睿和立鱼慢慢的走远了,看到他们走到了冰坡和垭口的过度段,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专心协助桑卓下撤。又下了两三个绳段,速度越来越慢了,桑卓已经无法站立了。一抬头,心里咯噔一下,我发现垭口下的雪盆上有一串脚印!有人滑坠!!!我对桑卓喊到,有人滑坠!动作快点!!,桑卓痛苦的抬起头,我也想快啊,我动不了了。
好容易到了过渡地带,我让桑卓固定好自己,然后我跑到他右侧上方固定好绳子,然后象钟摆一样让他慢慢的滚动到我下方,如此重复了3次,我终于把桑卓带到了垭口前,这时候我看到向导克伯牙站在垭口对面我们刚才换冰爪的地方。克伯牙对我喊到:有人滑坠了!我说我知道了,你快过来把桑卓带到雪窝去,我下雪盆去救人。克伯牙说他不敢过来,怕滑。我没有语言了,叫他赶快回C1取两条羽绒睡袋和热水过来,我知道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运送桑卓过骆驼背。桑卓爬在地上站不起来,我查看了他的情况,没有高原反应,只是体力透支严重。抓着他的安全带把他拖过垭口,桑卓那一百六七的体重对我来说太重了点,好容易把他拖到雪坑里面,这个地方可以避风。大声告诉他不要动就呆在这。反复问他几次明白了吗?他告诉我说他很清醒,只是走不动了。我把我的羽绒服脱下来给他穿上。然后就爬上了骆驼背,因为只有这个方向能看到冰雪坡下雪盆的情况。
此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天已经黑了。我用头灯往下照,并大声喊话,此时我还不知道下面的人是谁,是否是我们队的。下面点亮了头灯回应我,我寻找着参照物确定着他的位置。然后跑回垭口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携带了做简易滑轮组的装备,开始下那段陡峭的冰雪坡,下到他身边时,,才找到滑坠者是立鱼。立鱼一直自言自语的说着话,但我一句都听不清。 大声询问他的情况,他说脚有点扭伤,其他没什么大碍,我问他能用上升器上升吗?他说可以,我让他把绳子固定在自己的安全带上,并告诉他:等我喊0K的时候用上升器攀登。他说明白了。我害怕我在无保护情况下攀登冰壁的过程中,他拽绳子,那样我就会被拽得跌落下来。于是我开始往上攀登等绳子快张紧的时候,我打下了冰锥固定好绳子,大喊OK可以攀登了。等立鱼到达我身边的时候,把他固定在冰锥上,并告诉他等我喊OK的时候,才能取下确保点,然后继续用上升器攀登。确认他明白后,我又继续往上攀登。如此3个绳段后,我终于把立鱼救到了雪窝前。由于立鱼还有行动能力,我决定护送他回C1,由于惊吓加伤痛,立鱼走的很慢,沿线路绳我们翻越骆驼背慢慢的向C1营地走去。刚上骆驼背就碰到克伯牙拿了东西回雪窝。这时我才发现风是如此的寒冷和凌厉。而我早已经把羽绒服给了桑卓,只穿了件内衣和冲锋衣,一身不停的颤抖。发觉手和身体快失去知觉了,但又不敢离开立鱼。咬牙坚持着。
晚上11点半左右,我们终于C1,我听到C1人声鼎沸,没在意。钻进自己的帐篷发现躺了个民工,旁边帐篷小睿告诉我说北京山友下撤了,把帐篷和他的羽绒睡袋留给我了,于是我爬进北京山友的帐篷,发现自己身体已经冻成紫色的了。裹着睡袋不停的发抖,大概半个小时后,我终于缓过了劲来。小睿告诉我说004带着民工一行6人也在C1,我一想不对啊,这样说来北京山友下撤时他们就应该已经到了啊,否则北京山友也就没有必要把他的东西留给我啊。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过骆驼背来协助我呢?问了声有开水吗?没人回答。于是只好爬出帐篷,去自己的帐篷找了一袋麦片,找到自己的锅和炉头,挖了点雪,回帐篷烧水。妈的,上来这么多人,又不来协助救人,又不做好营地接应工作。上来干什么?!水烧好了,小睿给了我包果珍,兑了水胡乱喝了点,什么东西也不想吃就睡下了,隔壁帐篷里挤满了上来“救援”的人,还在热烈的谈论着什么。我觉得很累,昏昏的睡了。
(C1营地,下面都是陡峭的陡坡)
2004年5月5日 晴――大雪
清晨醒来,嘱咐克伯牙带两个民工带上炉头赶快去雪窝,我这才觉得肚子饿的发痛。烧了锅开水,发现食品袋里还有一听肉罐头,呵呵,好东西。于是把罐头和两袋方便米饭熬了一锅和同帐篷的小睿打算美美吃一顿,对讲机里传来克伯牙紧张的声音:“我叫不答应他了!”
顿时整个C1都安静了下来,不会吧,不会吧,他有羽绒服和两条羽绒睡袋,比昨天那两个山友的条件好多了,那个地方又避风,昨晚天气也不坏,不可能出事的,不会出事的,我默默的祈祷着,对讲就在我面前,我没有勇气去拿它,不敢询问具体情况。静静的听着004和克伯牙对话。
过了一会,对讲传来克伯牙的声音:“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好”大家都送了口气,“把对讲给桑卓!!”我喊到。对讲里传来了桑卓的声音:我没事。原来克伯牙去雪窝的时候很害怕,不敢靠近,远远的在骆驼背喊,而桑卓听到了呼喊并回答了,只是声音太小,距离又远,克伯牙喊了几声后没有听到回答,以为桑卓已遭不测,一场虚惊。
大家都松了口气,爬出帐篷,问上海的山友要了颗烟抽,然后就和004赶往雪窝当看到桑卓平安的裹着睡袋坐在那儿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桑卓的精神也好了许多。在民工的护送下,他们开始回C1。等他们走了后我和004则开始撤线路绳,004用对讲机呼叫C1让大家等待我们回来后用绳子保护大家下撤。过了会,C1呼叫说他们已经在民工协助下下撤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民工说天气要变了,叫大家下撤。于是C1就撤了。(在此我想说两句:登山里,到底应该是谁来决定队伍的行动?!)用对讲呼叫C1让他们把我的登山鞋和004的冰爪留下,再留点水和吃的。C1回答明白。
等我和004收好绳子回到C1的时候,才发现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也没有留下,一个垃圾袋还在那儿。肚子饿的难受,我去垃圾里翻了翻,找到一包榨菜和几块饼干,就着雪对付着吃了点。看看下面队员没走多远,我们应该能追的上,一下坡,004说他穿的是高山靴,没套冰爪无法站稳,没办法,我只好用绳子做好确保,让他用下降器沿绳下降,等他下到绳头后,我在到他的位置再为他做确保,就这样一段段送他下撤。这样的话就影响了速度,队员们慢慢走远了。
心里担心队员出事,催促004下快点。果然,对讲传来说小睿滑坠!!!所幸运的是没有受伤。
就这样一个绳段一个绳段的下降到乌龟背上面那个垒起来的石圈时,已经可以看到大片碎石了,我估计这段004应该没有问题了,于是先下去了,而这时候雾大了起来,天也开始下雪了,等我下到坡底,回头发现004没跟下来,于是大喊他的名字,坡顶上传来他的声音马上下来。估计大约等了30多分种,还没有见到人影,又不敢先走,怕他出事。终于在大雾中看到004下来了。我已经冻的不行了,往下走出一段,又得等,就这样走走停停,晚上9点30左右,我们才到达BC,队员们早已经在民工带领下回麻风村克伯牙家了。
厨师老曾和黑姆还在BC等待,一进帐篷就递上一碗果珍,我一气喝了两碗,然后又吃了两碗稀饭。这是进山后{wy}吃的一次真正的饭。营地还有3匹马,两匹驮东西,还空了一匹,不管有没有君子谦让之风了,我骑上一匹。
回到村子已经晚上11点半了。队员们都还没有睡,在等待我们的归来。司机老张更是在村口等待了好久了,黑夜很寒冷,老张问老乡借了件藏袍裹着在村口等待我们回来。以至于我一眼没有把他认出来,等发觉后很感动,和老张热烈拥抱。
2004年5月6日
早上,004和民工回山上去取昨天他留在山上的一背包绳子,当时我们都没有体力再去背那大约30公斤的背包了。队员们都没什么事做,在村外的草地上玩耍拍照,回顾着此此的登山。中午12点半,004回来了,大家匆匆吃了东西后终于爬上了出山的货车,大家兴致都蛮高,一个山友黑洞还朗诵了他为此次登山作的诗《致雪山——雪宝顶》
走近你,我别无他意。
你这神山,你这天之骄子,你这阳光下圣洁的群峰之巅!
我是朝圣者,我只有颗纯净的心。
我的每一步都是和你的对话,
我的每一眼都带着景仰与敬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