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地爱吃香瓜,自小就没有吃够。
小时的香瓜稀烂贱,几分钱几毛钱一斤,可是爸妈下班很晚,他们回来时家家灯火,卖瓜的早就回家了。而我和兄弟手中这几分几毛的钱也是缺的。因而卖瓜的车一来,只远远地看,那香甜令人迷醉的瓜香总在我的嗅觉前。
大了以后,虽有钱了,可是没了小时的那份欲望和贪婪了,倒多了几分平常心,就是不管好的坏的甜的不甜的面的不面的脆的不脆的,只要是香瓜均能吃得下肚,在我吃来“怎么也比黄瓜好吃”。
认得夫君后,知我爱吃香瓜,每到他家,便殷勤地拿这东西款待我。而我也不挑拣,一应吃了。
婆婆颇看不上他挑的瓜,总是笑他:“看你挑的那瓜,那也叫瓜?”婆婆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挑瓜颇有一套,她买的瓜,个个又脆又甜。20余年,年年夏天都能吃到婆婆挑的甜而脆的香瓜。只要是瓜季,每每下班回家,总有一盘香瓜在等着我,那份感觉温馨而甜蜜。而今,婆婆病了两个夏天了,而我也有两个夏天没有吃到她买的瓜了。夫君又难担买瓜的重任,他买的瓜傻、大、不甜。婆婆不消吃,只看一看就断言吃不得,而我象征性地吃两个——味如嚼蜡。
曾经在家的小凉台上种过两棵葡萄树,它长了两年,我病了两年,也许是巧合。
听说葡萄是“嗜血”的,我便用杀鸡杀鱼后的血水“喂”它。它也颇长脸争气,两年的它长有巴掌大的绿叶,肥硕的,脉理分明的茎和枝理,茂盛葱茏,透着生气。凉台上还有一小绿地,种了几样小菜,诸如香菜,水萝卜,小白菜等等。晚饭后,搬两把椅子,一个小凳,一家四口坐在那儿纳凉。我们一家都离不开这两棵葡萄树,有着对葡萄的憧憬和期待。可我却不知怎的,{yt}天萎靡不振,病怏怏的,与医院和药罐子打上了交道。
天{yt}天地凉了,而我又疏于对葡萄的侍弄,忘记将其挪进屋里,一夜降温,它们被生生地冻死了。我自是懊恼不已。看到它们的枯枝败叶,我依旧小心地呵护着,浇水,培土,渴望它们能挺过这一劫,春天生出绿芽。但它们并不理会我的良苦用心,最终没了生的气息,我的葡萄梦便结在了点点的回忆中。
婆婆天天在耳边吹风:“死就死了吧。明年咱种点别的。”“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要吃鱼吃鸡的。”……过了好长时间,我才知道,婆婆是有意将它们冻死的。不知婆婆从哪儿听说葡萄“损”女人,她便把我的毛病归罪于葡萄。
是不是这样我不得而知,但婆婆的庇佑之心我感觉到了。
小事,小事真情,愿苦难中过来的婆婆不再苦。
如今,婆婆已走了近三年了,愿她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