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一个平凡的日子，像意料中的一样，不能算很庸碌地度过了上午和下午。下午的时候，和老妈去附近的新亚大包吃晚饭（偶尔也要偷个懒），我们用走到菜场前的那一段路犹豫了一下是先去吃饭还是先去买菜。走到菜场的时候，谁都没有犹疑就进去了。

要买今天烧菜的材料，这些都在老妈的心中计划好了，我只要提提袋子就可以。对于小菜场来说，不提供袋子才是“可耻”的，因为阿姨大妈马上就会将一盆唠叨浇在小老板的头上：会勿会做生意啊，你要我捧牢蛤蜊嗒嗒滴回窝里啊？！当然也要小心，让称分量的小老板把水倒倒干净，免得用买材料的价钱买回一堆咸水回来。

这个小菜场只有一个活鸡摊头，垄断的后果就是你得任着他挑，要么你就不吃。最近天气不冷，鸡失去了粉丝的热情，对它们来说，在臭烘烘的鸡笼里面多活几天不是十分坏的事情。小菜场里新添了卖鹌鹑的摊位，摊主脸上的褶皱如果可以抹平，就能够减少10岁的沧桑。笼里面只有3只鹌鹑，老妈好像是觉得太小，褶皱老叔咧嘴笑笑：就这样的3只了，两只？然后很麻利地揪出两只鹌鹑，举得老高往地上一摔。鹌鹑没翅膀，有也早被剪掉了，这样摔在了油腻腻湿嗒嗒的地上，只有扭来扭去的气力了。

然后那褶皱老叔就背转身去，在水池子里面操作起来。在做些什么我是知道的，现如今少有人xxx鸡宰鸭的，总要摊头上处理干净才带回家去，这老叔就是在活剥鹌鹑的毛和皮，幸而他是背转着身的，给我们一个做鸵鸟的机会。自然菜场里没有什么特殊的体贴，脱件外套的功夫两只小鸟就热腾腾地在鸽笼上摆着了，一只还抽着条小腿。下面的肉鸽脸呆呆的，不知道是多久吃一回食，不晓得这是自己的远房亲戚，对着鹌鹑的肚皮就啄了起来。

哪，动物是会同类相残而后食的，至于人，相食也许是很久或很远的事，而相残却是十分得常有。老妈激动地赶鸽子走开，好在褶皱老叔洗完手就拿了口袋装好交给我们，收进10块钱揣好，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叼了一根吸得皱皱短短的烟头。

倒不是说今起就不吃鹌鹑了，刚才我还啃得美味。只是回想的时候，觉得是残忍的，这样说起来，我好像确实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至少也是缺一点良心的。不免想到食素的人们有些是生理上的特别，有些则是信仰的坚定，而前者也有因此而转向建立信仰的，这些人究竟是如何想这肉和命的关系的？护卫肉食的理由有一个，就是现代科技证明了植物也是有感情的，为何有信仰的人们不自绝或干脆敞开了吃呢。如果这样论起理来，且不和对方讲，自己就先说服不了自己了。

要说一个人吃什么，食素或不忌，都是个人的选择，哪怕是迫于规矩的也好，嘴总是长在自己头上，吃素的人未必不能说蔬菜的坏话。信仰者的态度，是不想创造生灵的苦痛了，便吃些素餐让自己的心情好过。如此说来，这些家伙就是些人形的鸵鸟了？算是吧，这样的人形鸵鸟总要好过兽心的人类。

吃肉的我，在昨天和现在，也许未来的某时某刻，还要有几番自省。其实这未必就对得起被吃的动物了，而是求一个明白。披露怪胎鸡和捕鲸，也许席上一个盆子端来就抵足你的厌恶了，这时候你说吃也好扔也罢，多数决定不了什么，兽行要扼死在肚皮里。要说给鸡鸭和牛羊听音乐，现在也算不得什么奇闻了，但这是个好做法，起码你吃下去的东西是明明白白的。有人说杀鸡宰牛的土法很多都残忍得很，应该改一改，改是可以改的，要是不改我觉得也可以，那杀猪宰牛的屠户，反倒不缺善心，许他下的手是狠的，但虐的心是没的，这就足够了。

人说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是为什么，拿吃肉和菜的事情来讲，肉也可以吃得干干净净，鸡鸭牛羊同一切动物一样，时刻也准备着险情的，但你捉了它，得好好地吃它，莫要虐它，你的心衡了，它虽不乐意去马上投胎，但也没有多话了。所以那些拦着济公喝酒吃肉的寺僧，还是傻蛋和心怀不轨的居多，因为做和尚的，许多也不过是加入了这个团体，真正的XXOO主义者能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