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6月30日 星期四

水川行（二）

路在延伸。虽然太阳已爬上山坡，我还是觉得冷。天空那么蓝，云也显得格外素洁。远处起伏的山峰，都铺上了一张大绿毯子，看上去是那样柔和。在山的阴面，看不到太阳，我有些打哆嗦，不知是冷还是激动。

路边大部分都种着庄稼，有麦子，也有蔬菜，绿油油一片。昨夜刚下过雨，叶片上的水珠还未抖落干净，好像是一双狡黠的眼睛，像顽童调皮的笑容，像情人火热的心灵，直刺我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涛听到汽车声就心慌，于是我谈论着昨晚的通俗唱法大赛，使他不致过度紧张。我想唱支歌，但又觉得嗓子有些干渴，于是没有开口。起初是我们最慢，后来便和宝并驾齐驱。{zh1}，连勇也落在我们后面了。我总是让涛慢一点。

我们都盯着路边的公里碑数，由1至2，……5至6，……9至10……真快！幽静的山从中，我除了听到听到同学们的嬉笑声外，就是听到车轮“嗞嗞”的响声，真怪！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我一点儿也不害怕，或许有同学们做伴，或许路边的绿叶正与我微小，或许……

平拿出口琴吹起来，吹得调子不仔细听听不出来，好像是上海滩，他还真有雅兴，大家仍然是你追我赶。

汽车的鸣笛声总是那样吓人，我一听就浑身发毛，难怪涛心慌。我这车子我没用过，有了什么毛病也不会处理。一启程时就发现把总是摇晃，座子也总是扭来扭去，真别扭。我觉得是碍事，但涛总说无所谓。果然，在路边正走时，一辆汽车尖叫着驶过，涛一急，车把不住晃起来，又加上座子也扭，终于倒了。我急忙用两脚叉开支住，但涛还没来得及下车就跌倒在地，我说：“怎么样？”“没什么，有些疼。”“不要紧吧！”“嗯……”后面的同学都超了过去。涛又重新骑上车，驶向前方。

平带了一个照相机，他停下来，让大家歇一会儿，要安上胶卷，大家停下来，喝了些水，片刻后，又继续行程了。

大家显然累得多了，前面急速摆动的双脚也变得无力。终于，勇因带不动芳在后面走起来，前面的还很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拐弯处。我跳下车，让涛告诉前面的，让他们等一会儿，我先看看芳二人。芳带着勇过来了，我也便先走，碰到涛后又跳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