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文君：无数的孩子在天空》_燕庄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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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无数的孩子在天空文/燕庄生铁

      其实，春天不曾离去
　无数的孩子在天空
   画风筝
   画四月的经幡　

      ——文君★灵魂的春天【节选】

   我想，解读诗歌{wy}的途径，是进入文本。虽然古代诗论提倡“知人，知音，知言”，这样的准入原则看上去很美，也确实是{jz}原则，能做到者却寥寥无几。比如李清照，历史上无疑有这样一位女诗人；但作为行迹记载时已经走样，何况后代专家们根据记载塑造的形象，一定是相去甚远。认识李清照，进入她的内心世界，还是流传下来的文本本身。也因此，要进入文君，文本是真正的大门，即便她就在我们面前。

如果摒弃传统的题材划分法，我私自把文君作品分为两个范围：切身感受的、与内心向往的。有时候也许是二者合一。生存在当下的诗人们，大背景是一致的；而小环境才是凸显个体诗写的特色因素。

    一、被晃动的风声
　　
　　肆虐了一冬的寒冷
　　逐渐消退成一地柔软的泥土
　　那些关闭已久，早已霉变的空气
　　在推开房门那一瞬间
　　渐渐扩散
　　阳光过滤掉所有的杂质
　　有嫩绿跃上枝头
　　一声鼓点响过，村庄扬起头颅

            ——《二月二，龙抬头》组诗（7首）【节选】

   这一组可以说是文君的代表作。在题材上更接近切身感受与内心向往的合二为一。在感知季节的变化——春的来临同时，也赋予了生命的体悟。情感的流露比较复杂，既有期冀与喜悦，也有失落与绝望。而真正的情绪是对生命生存质量的不满与渴求。

   五

　　一河相隔，神山在望
　　五彩路延伸至幡林深处
　　等待，有神灵的呼唤自天而降
　　而哭声，正撕裂胸膛
　　
　　碎了一地的骨骼，开花朵
　　往生咒里，着一袭羽翼
　　飞起来。飞起来吧
　　我的女人，我要再次回到你的乳房
　　
　　而此时，请让我先于牦牛的脊背起程
　　渡过人世间{zh1}这条河流
　　渡过所有的哭、所有的笑、所有的伤、所有的痛
　　渡过，鹫鹰的翅膀

                  ——★一路向西——之十一《等待xx》【节选】　

如同李清照即写出“红肥绿瘦”又写出“死亦为鬼雄”一样，与《二月二，龙抬头》不同，文君的这组《等待xx》写得宏阔大气，执著而悲壮。连同《走进承德》（组诗）（5首）《守护梦中的额尔古纳河》（组诗）（7首），在诗歌领域女性写作中，文君是一个独特的存在。注意到这些题材所表达的地域与内容，都是远离作者小环境和切身之外的向往之境地。但读起来却并没有感觉空泛，而是恰恰相反。这恐怕只有用心理学才能打开这把锁。一般来说，人们向往的正是人们缺失的。从小我而言，作者生存的时空，就像大多数人一样，压抑，庸碌，琐碎，平凡；大而言之，是时代的缺失使得作者呼唤壮举和英雄情结。

文君说：诗歌是人生的一种宣泄和挖掘，更是一种修炼。
所谓宣泄，是重点放在了表达过程中的心里状态，诗歌，某种情况下作为情绪和言语的出口；挖掘是向内汲取有普遍价值的人生体悟。因热爱而使生命与诗合二为一的过程中，无疑是灵与肉的一种修炼。而更多的读者，看见的是文君的精彩诗歌文本。

【豪放与美好】

   就这样矗立于世间，矗立于愿望的最初
　化解纷争和仇视，贪恋和欲望
　挥手间，种子，雨水，春天来临
　而燕山恒久，滦河流淌

★《走进承德》（组诗，二、金塔之巅）。豪放、大气，广阔胸怀可容纳万物，赋予人世间美好愿望。

【灵动与婉约】
　　
   阳光过滤掉所有的杂质
　有嫩绿跃上枝头
　一声鼓点响过，村庄扬起头颅

★《二月二，龙抬头》（组诗，一、被晃动的风声）。知觉的精致。有色彩，有声音，动态画面欣欣然。

【{jz}与炽烈】

我们在马背上做爱
　  在马背的颠簸里
　  你是我的天空，我是你驰骋的
　  疆场

　 ★《好一场风花雪夜》（16首之4）。一种表达的{jz}。浪漫、大胆而炽烈；狂野却不俗。

【语重而警世】

太多的杀戮和血腥漫过
　红墙，高贵于姓氏，而所有的名号
　常在夜深人静时，翻检
　所谓的罪孽不过是在一念之间

　　★《走进承德》（组诗，5首之4、敲响梦中的普宁寺）。诗句极具视觉撞击力，从而归结到劝诫与启示。

【抒情与热爱】

多强悍的一回眸啊
　  山，远在了山之外；水，近在了水中央
　  走进炊烟，家乡
　  是那延绵不绝的燎望

　　★一路向西——之十一《等待xx*3》。语气与场景的和合，抒情中透出无限热爱。

   当然，对于文君以及我们来说，写诗依然在途中；文本呈现在读者面前的是语言，已经具备的是一个驿站；期盼到达的，是没有终点之路。“其实，春天不曾离去/无数的孩子在天空/画风筝/画四月的经幡”

                                          201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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