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味 悠 悠 >>修改稿_二月兰_新浪博客

                     

    年关将近,人家阳台上挂满了香肠,熏鱼,腊肉,把个年味儿早就酝酿得浓浓的。它似故乡一支清远的竹笛,总在人们心中悠长地响起,将四面八方的脚步牵引回家。

   腊月23日上午,我随夫携儿回家过年去了。白发苍苍的老父亲早就烧了一个大火堆,层层叠叠的木柴搭得老高,干柴旺火,围坐在火炉旁,寒意全消。母亲忙着扫尘送灶神娘娘,主要是把厨房彻底打扫干净。母亲戴着个大草帽,用一根长竹竿绑了一把新扫帚,先把房梁,门窗,暗角等地的灰尘蛛网扫净,传说这些尘网是灶神平时记下的人们对神明不敬的话,为了避免她到玉帝那里告状,人们便在23日她升天时,将这些蛛丝尘迹都消灭得一干二净,并焚香放鞭炮谢灶神,以求护佑全家人平平安安。同时,将家里的锅碗瓢盆都细细的清洗干净,以备过年时大家吃得放心,和正月招待拜年客人的。

  24日清晨,院里一片忙碌,叔弟几人正在忙着宰年猪,这是母亲一年锅碗瓢盆的功劳,烧水,对刀,打理,一个多小时后,白花花的两片猪肉挂在木梯上了,哥弟站在木凳上抬起肉一称,竟有二百八十斤呢!母亲忙里忙外,让我们吃了个”猪味全席”:有红烧肉,有猪肝汤,有猪血炒萝卜;母亲特意给我下了一碗白花花的猪脑汤,一大家人过了个舒心的小年。

   二十六日,母亲又起了个大早,忙着做过年的豆腐。我们喝了香甜浓醇的豆浆和嫩嫩的豆腐花,炸了豆腐就开始炸蛋卷。这炸蛋卷可是细活,需人手多,分工协作。妈妈是技术总监,负责调弄好薯粉混鸡蛋的糊料,这可特讲究,太浓了不行,炸出来的蛋卷厚厚的,不好看,也不好吃;太稀了也不行,成不了气候。因此,妈妈再三调试,小心地加水,终于调好了一大脸盆料。爸爸和弟弟负责烙蛋卷皮子,爸爸是老把式,先切下一块约半斤重的大肥肉,往吊锅里划一个圈儿,然后舀一勺糊料倒入锅中,拎着小吊锅转一个360度的弧形,盖上锅盖约30秒后,揭开盖用铲小心的把它四周铲起,再用手一提,一张金黄的圆手帕形的蛋卷皮子就做好了,上面还有蜂窝状的印花呢!我和嫂子忙着包蛋卷,先把热热的皮子牵开,放平,再在皮子中央堆一条细细的肉线,把皮子紧贴肉馅包起,两边往里叠起,防止馅外漏,{zh1}把它卷紧就行了。包完蛋卷就开始炸了,爸爸先用刀把它们剁成一小截一小截的,这可需要刀功,切不可拖泥带水,须一刀立断,方是上乘。妈妈把剁好的蛋卷倒进滚烫的油锅里,于是,满屋飘香了,可乐坏了三岁的小侄谷子,忙着给满屋的人送刚起锅的香甜油嫩的蛋卷,吃油了全家人的嘴。

  最热闹的当然是除夕夜了。外出打工回来的年轻人都说玩腻了xxxx,要过个原汁原味的年,热心的阿勇上县城买回三大捆鞭炮和八个烟花。我匆匆吃过侄儿们包的形态各异的饺子,给他们发了压岁钱,就往祖堂屋跑了。东家大爷早就把合屋人的祖业—— 一套锣鼓摆放在中央,八十多岁的乔老爹敲起了响亮的牛皮大鼓,“咚咚!咚咚咚!”乐大叔敲起了大锣,还有不知谁家的一个十来岁的小子也在学打马锣,用小木棒敲一下,便把那圆盘状的马锣往空中一抛,用浑圆的小手把锣接住,再敲。哥看得心里痒痒的,也拿起硕大的钹儿敲起来,纤细的嫂子也拿了一根棍子帮忙敲,活象小时侯看过的《铜锣补锅》中的夫妻俩。我再也忍不住了,脱下大衣,接过四叔手里的铜键打起来,刚开始我合不上大家的调子,我一边打一边仔细谛听乔老爹的大鼓声,透过这鼓声,似乎听到了祖祖辈辈的乡亲们对祖宗的缅怀和感恩, 对新春的欢歌,对好日子的期盼,更是对所有同族人的鼓舞:“新年,一切可以重新开始!”这响亮的鼓声,是自信的呐喊。这须发皆白的擂鼓人,就是后辈的引路人。五千年的华夏文明,不就是许许多多这样的引路人缔造的吗?呈现在眼前的,是尘封的古老民族精神的一角!听着听着,我好象幻化成了田野里的一株紫云英,从大地母亲那里吸收营养,和着春风歌唱;又象一滴至纯的水,和着万物复苏的旋律,奔向春天的海洋。于是,手里的铜键成了我渲泄激动的道具,无师自通,自然地融入到这和谐壮丽的交响曲中…….

依稀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年前的那个除夕之夜,一群穿着解放鞋的小少年,欢呼在旷野上,狂舞着一条自制的草龙灯。连天上的星星也笑了, 家和万事兴,民富国强盛!

2010-1-28于一中

已投稿到:
郑重声明:资讯 【<<年 味 悠 悠 >>修改稿_二月兰_新浪博客】由 发布,版权归原作者及其所在单位,其原创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企业库qiyeku.com)证实,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请自行核实相关内容。若本文有侵犯到您的版权, 请你提供相关证明及申请并与我们联系(qiyeku # qq.com)或【在线投诉】,我们审核后将会尽快处理。
—— 相关资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