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ther Goose in Prose 鹅妈妈故事集 08 － What Jack Horner Did 杰克·赫纳的故事

小杰克·赫纳住在一大片树林的边缘，他的家是一座摇摇晃晃的老房子。赫纳一家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居住，以砍柴为生。杰克的父母亲已经去世，他由祖父母抚养。老人家为了培养他，费尽了心思。

他们的生活舒适而快乐，直到有{yt}，一颗大树倒塌时压倒了赫纳爷爷，把他的腿压断了；从此以后，他再也无法工作，而且需要精心的照料。

这次不幸意外对赫纳一家打击沉重。赫纳奶奶存了一点钱，藏在橱柜里的破茶壶里。可是，这点钱支持不了多久。钱用光以后，他们就再也没钱买食物了。

“我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她对杰克说，“我年纪太大，无法工作；而你，年纪又太小。”现在，奶奶每次遇到麻烦，都会告诉杰克。因为，如果跟可怜的残废爷爷说茶壶里的钱越来越少，只会让他烦恼。杰克虽然年幼，奶奶却可以放心对他述说一切。

“是呀，”杰克回答，“您的年纪太老了，不能工作。您患了风湿病，光是打扫屋子和准备三餐，都已经很吃力。而且，您还要照料爷爷。不过，奶奶，我的年纪不算太小，我可以带上我的短柄小斧到树林里工作。我砍不倒大树，可以砍小树。我相信，我可以砍到足够的木柴，赚到我们买食物需要的钱。”

“亲爱的，你真是个好孩子。”赫纳奶奶爱怜地拍着他的脑袋，“可是，你太小了，这种工作你做不来。我们必须想想其他办法，渡过这个难关。”

杰克明白，继续跟奶奶争论是没有用的，但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于是，第二天早晨，他起了一个大早，带上小斧头，到树林里砍柴。树林里到处都是枝枝桠桠，他很容易就能砍下来；然后，他把砍下的枝桠堆得整整齐齐，准备等下次收购木柴的货车经过时卖出去。吃饭时间到了，他只停下来吃一些自己带来的面包芝士，就立刻继续工作。

可是，他还没砍下一根树枝，就听到树林里传来一声细弱的喊叫，像是有人在喊救命。杰克仔细听了一会儿，又听见一次。

他毫不犹豫地抓起斧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林子里，低矮的灌木丛非常浓密，尖刺钩住他的衣服拉扯他。他用锋利的小斧一边砍一边走，终于克服困难，不久就来到林中一片比较空阔的地方。

他停下脚步。赫纳爷爷经常告诉他，在树林这一带有许多危险沼泽，藏在苔藓和蕨类下面，一眼看上去像是坚实的地面，但是，如果哪个不知情的倒霉旅行者踩了上去，就会立刻陷在粘稠潮湿的泥巴里，越陷越深，直到被泥潭吞没，悲惨地死在粘糊糊的泥巴底下。爷爷告诉他，{jd1}不要靠近这些可怕的沼泽。杰克是个听话的孩子，也从来不到树林这一带来玩。然而，就在他停下时，绝望的呼叫再次传来，离他很近：“救命啊！”

杰克忘记了所有危险，只想帮助这位未知的受害者。他立刻答应一声，继续往前跑，来到一个巨大的沼泽前，只能再次停下脚步。

“你在哪里？”他喊道。

“这里！”一个声音回答。杰克低头一看：几尺之外，有一个男人，只剩下肩膀和头还在泥潭上面了。他掉进沼泽之后，虽然勇敢挣扎，却反而陷得越来越深，一直沉到了腰部，可怕的死亡越来越近。

好一会儿，杰克站在那里看着男人，既惊恐，又沮丧。然后，他想起自己听过一个关于如何把人从沼泽里救出来的故事。

“安静，先生！”他对倒霉的陌生人说，“保留你的所有力气，这样我也许还有机会救你。”

然后，他跑到附近一棵高大的树苗跟前，挥起斧头砍树。锋利的斧刃迅速劈开了年幼但坚硬的木头。杰克把树苗拖到沼泽边上，竭尽全力往泥潭里推出去，伸到渐渐下沉的男人跟前。

“抓住它，先生！”他喊道，“紧紧抓住。这样你就不会继续往下沉了。等你恢复更多力气时，就可以抓着它爬出来了。”

“你是个勇敢的孩子，”陌生人回答，“我会照你说的做。”

这是一场漫长而单调的挣扎，杰克几次以为陌生人会放弃，无法挣脱沼泽的牢牢束缚。不过，男人终于抓着树苗一点一点地把自己拉了起来，得救了。他瘫倒在杰克身边的坚实泥地上。

于是，杰克跑到附近的小水塘里打了些水，给陌生人洗脸，润润干燥发烫的嘴唇，还把自己剩下的面包和芝士给他吃。很快，陌生人就恢复了足够力气，在杰克的帮助下走向树林边缘的小屋。

赫纳奶奶看到坚强的小孙子搀扶着一位陌生男人走近，觉得非常吃惊；不过，她还是跑上前去帮忙，然后又找出赫纳爷爷的旧衣，让男人换下泥糊糊的衣服。男人充分休息之后，奶奶还拿出{zh1}一点茶叶，泡给他喝。男人说，他觉得自己已经xx恢复了健康。

“嫲嫲，这是您的儿子吗？”他指着杰克问。

“他是我的孙子，先生。”奶奶回答。

“他是个好孩子，”陌生人赞叹，“而且很勇敢，他救了我一命。我住在离这里很远的大城市里，有很多钱。如果您肯把杰克交给我，我愿意带他回家接受教育，长大成材。”

赫纳奶奶犹豫了，因为她非常疼爱这个孙子，他是她老来的安慰。不过，杰克自己说话了。

“我不去，”他坚决地说，“你很善良，而且是为我着想。可是，现在只有我能照顾我的爷爷、奶奶，我必须陪着他们，砍柴、挣钱，给他们买吃的。”

陌生人不再多说，只是亲切地拍拍杰克的头。不久之后，他离开了，走上回城的路。

第二天早晨，杰克又到树林里去，继续勇敢地砍柴。他辛勤工作，砍了很多木柴，交给收购木柴的货车，帮他卖出去。卖到的钱当然很少，但是杰克很高兴自己能挣到钱帮助爷爷奶奶。

就这样，日子飞快地过去了，圣诞快要到来。到了这时，虽然杰克努力帮忙，但是破茶壶里的钱也只剩下很少很少了。

圣诞节前的{yt}，杰克在树林里忙活，一辆巨大的马车停在了小屋门前。马车里坐着杰克从沼泽里救出来的陌生人。车上装满了各种各样能让老夫妇和小孙子过得更舒适的好东西，包括给爷爷的xx、给奶奶的珍贵茶叶、给杰克的漂亮衣裳。

赫纳奶奶为他们的好运气开心得全身颤抖。陌生人把所有东西搬进小屋之后，要求看看破茶壶。奶奶抖着手把茶壶拿出来。陌生人从外套里拿出一个钱袋，往茶壶里倒了满满一壶金光闪闪的钱币。

“如果您再有需要，”他说，“给我送信就是。您的一切生活需要都会得到满足。”

他把自己的名字、住址告诉奶奶，好让她有需要的时候能找到自己。然后，不等赫纳奶奶道完谢，他就驾着空马车离开了。

你可以想象，小杰克工作之后回到家里看见大恩人送来的这么多好东西，是多么地喜出望外。赫纳奶奶自己也欣喜若狂。她拉住男孩的手臂，拥抱他，亲吻他，告诉他：因为他勇敢地挽救了那位先生的，幸福才能如此及时地降临在全家人身上。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她说，“我们要吃一顿丰盛大餐来庆祝。所以，亲爱的杰克，我要给你烤一个圣诞派，里面填满李子，让你好好享受这份意料之外的幸福。”

赫纳奶奶说到做到，为亲爱的孙子烤了一个非常美味的派。

所以，就有了这首童谣：

小杰克•赫纳，
坐在角落里，
大吃圣诞派。
伸出大拇指，
挖出一李子，

说：“我真是个好孩子！”
他确实是个好孩子。你同意吗？

[1] 杰克·赫纳：原文Jack Horner，比喻自负自满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