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被木婶催稿,心里哎呀一声就怕躲不过这女人魔爪。于是想着三千字的要求啊浓缩我这个罗里八索的人可写不出什么好玩意出来。生怕被婶子一个眼神给拍回来。 但是婶我是爱你的真的T T天地可鉴啊~今天我就写完了就出出来了..为了唯美我放弃了抽风风格T T..于是我真的不再写小虐文了太伤肝了.. 废话好多= =放文。 ------ By tutoom
凌晨三点一刻,天色暗似深海。
他捂着胃在冰箱前翻腾出半包吐司,借着灯光仔细辨识出厂日期后便甩到垃圾桶里。顿了顿还是取出牛奶倒入锅中加温。锅下蔚蓝色的火焰紧凑如团簇绽放的烟火,水汽渗入时怕疼似地发出嘶地一声,光线晃动几下便又恢复平静。
是该把这老古董换掉了。他想着,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前前后后转了几圈,闻到逐渐爬上鼻尖的牛奶香,关火。
倒入杯中时手有些抖,手忙脚乱地夺过抹布堵住四溢的乳白色液体,手背不出意外地被烫出一片xx。
明天再整理吧。他有些懊恼,小心翼翼地旋开水龙头下冲着被xx的地方,午夜冰凉入骨的滋味渐渐渗入皮肤刺进骨里,生疼的滋味让胃里忽然翻滚起来。跌跌撞撞冲进厕所干呕了半天却只吐出满口苦涩的胃液,头昏脑胀之际才想起昨日加班太晚忙碌了一整天但什么都没有吃下。
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扑在水池前用力地拍打着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却发现耳畔的这一声,真切地令人窒息。
胆怯地回头,不出意外地发现这不过是又一次出现的幻境,自嘲地冲镜中狼狈的男人笑笑,仔仔细细擦拭了脸,走回客厅,将牛奶一饮而尽。
“以为永远看不到的尽头,以为即便荆棘疼痛都一路相随。
至今我才知道,所谓爱,所谓恨,都是自我精神上的喧嚣。”
清晨七点,薄雾。
出门买早餐时遇见晨跑的邻居。原想绕着道佯装没看见地躲开却还是被对方追上脚步,许久以来的{dy}次交谈内容竟然是,难得看见俊秀君你出来呀,朴先生呢?平时都会在这里遇上朴先生……
装傻充愣地一笑跳过话题,转眼就聊到最近社区的安全设施维修和物业费收取情况。他盯着对方不断闭合的嘴唇,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啊很饿真的很饿,饿得胃都开始疼了。
到家时才发现豆浆和包子都已经凉透,愣愣在犹豫着要是否要吃下去,忽然想起以前每日醒来时都在微波炉里保温的早点,还有贴在桌面上千篇一律的一张字条:早饭一定要吃完,我先去上班了,Yuchun。
胃好疼,疼得连心脏都皱了起来。
“一点一点,都是我们爱过的证据。”
清晨八点,阳光刺透了落地窗跌入眼里,薄凉的和煦。
打电话向人事部请了假,努力深度美化着理由让对方安心地放下电话。电视播放着闹哄哄的早间新闻,股市上升利率下掉或是各地欢庆圣诞来临,正在整理东西的他直起身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低下头继续将手里的东西放入纸箱中。
左边那条灰色的毛巾不属于他,丢掉;Philips剃须刀他怎么也用不习惯,丢掉;那一排蓝色的衬衣xx不是他的型,丢掉;阳台上的不属于他的小盆栽,也一并丢掉。
“不属于自己,何必强留。”
清晨八点半,拉上窗帘挡住的温度。
镜中的男人有着好看的侧脸,黑发温顺服帖,下巴上扬时线条斜而分明地并入鬓角,略厚的嘴唇,适合接吻的形状。
手指在领间徘徊了半晌,还是泄气地转盯着床上并排的各式领带和衬衣出神。对于衣着搭配他一向不擅长,平日里也都随意套件休闲衫招摇过市,只有出席重大场合时才不得已以正式装示人。
总有人比自己更适合穿西装,无论是低调的黑色系还是精致的浅色装,在那人身上永远能够穿出风格和味道。锁骨漂亮的人,衬衣的上三个纽扣便都成为摆设,肩膀宽阔,从后面抱住自己时,可以感到呼吸如潮汐般长远而温暖地起伏。
俊秀,我喜欢你穿那件粉色的衬衫。
他愣愣地走至衣柜,从{zd1}处翻出熨烫地整整齐齐的衣服。外面一层透明袋子还贴着干洗店白色的标签,联系人那一栏上朴有天三个字签得龙飞凤舞。
抿着唇,还是原封不动地塞进衣柜里,小心翼翼的动作似乎是怕惊扰了什么。
“世界里都是你的痕迹,提醒着我如何学着忘记。”
清晨九点,空荡荡的一切。
电话响了两声便自动转到电话答录机。“您好,这里是金俊秀和朴有天家,我们现在不在,有事请留言——”
“喂?俊秀吗,是我在中。我们已经到会场外面了,你来么?不过也快开始了,如果不来也是可以的……”
电话那端的声音逐渐减低,几乎要消融在嘈杂的交谈声和音乐声里,两秒后才又扬高了声线,似乎很用力地在喊。
“俊秀啊,忘了他吧,过上新的生活……”
清晨九点,飞扬的幸福迷花了眼睛。
他小心地推开门,所有人都沉浸在眼前的感动中,没有人注意到他刻意放低的脚步声。
后三排只有零星坐了三两个陌生人,他欠身坐下,有礼地冲他们笑笑。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笔挺而修身。他记得曾经那个人对他说在他们的婚礼上,他穿白色而他就穿黑色,黑白双煞一统江湖。他苦笑,我们没有婚礼。
怎么会没有?那人扬起好看的眉,握紧了他的手,宣誓般举在太阳穴边。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远处的神父微微笑着,冲新娘发问。
新娘抬头看了看身旁高大的男人,羞涩的点点头,我愿意。
“朴有天,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男人顿了顿,我愿意。
金俊秀笑了,站起身离开。
男人转过身,看着走道里逐渐远去的人影。光线逆行着把他的背影晕得模糊了一整圈,眯着眼睛贪婪地看着,看着他逐渐走出自己的生命里。
眼泪满的似乎要掉下来。
“有天,有天?”一双手温柔地扶上他,“你怎么了?”
迟疑地收回视线,朴有天扯起一抹宽慰的笑。
没什么。
清晨十点,我们的爱情,沿着年华终结于此。
“我曾经说过如果你结婚,我便去把新郎劫持过来,从此浪迹天涯隐姓埋名好好生活。”
朴有天抬起手中的酒杯,冲走来的男人笑。
“现在情况倒转,我却什么都做不到。”男人也笑,疏远而拘礼,“祝福你,有天。”
“是我也做不到,对不起。”
金俊秀扬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几乎是从喉咙里滚落出来的三个字,朴有天别过脸,“我爱你。”
他是听到了,却没有停下脚步。扬起右手摇了摇。
意思是,再见。
“我们的生命里总会有这样的人,他用爱情温暖了岁月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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