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_寂寞散场_百度空间

一路走过,什么都没带走,什么也都没留下。只剩遍地被风吹乱的落叶。

“东川”——地理书上“中国主要金属矿产”图上小小的一个长方形,像一个证据,证实我对童年记忆的肯定。

     那时候,妈妈生病,我没有人照顾,只好去婆婆那边。在记忆里,模模糊糊记得,一趟列车,一个洋娃娃,一个男人和一路风景把我带到那全是石头的山里,那个男人便是我的爸爸。

     那里年年都会下雪,有灿烂的向日葵,有五彩斑斓的水果花,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树林,还有宽阔晴朗的天空。

忘了好多,只能依稀记起,家门口的水沟和柳树。学校有一个大花园。陷在一排宿舍前,园中是曲折的小路和小而密的花台。宿舍左边,是音乐教室,教室里有一架古朴的木琴,我们的座位是水泥的,呈阶梯状,面对着木琴。冬天的时候,我们甚至要带海绵垫来坐。音乐教室是一排低低的黑瓦红砖瓦房,宿舍是一幢浅黄色的公寓。宿舍右边是黑泥土弄的操场,操场中间是绿油油的草坪。周围一圈是体育设施和教室,我们的教室就在其中。教室外边就是农田,从窗户看出去,可以看得很远,一直到被青山挡住。

那时候,是一个连自己都不会写自己名字的时候,后来妈妈来接我,我才知道我一直用的是错误的名字。在那里,爸爸会从远方寄钱回来,在那里,妈妈会从远方打电话回来。他们仅仅只在远方。

大约五岁,父母离婚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毕竟那只是两个陌生人的事,无法影响我的生活。确实,那时,我甚至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不过三岁半。我依然和小伙伴一起在桃树下的落叶里坐“阶梯,”在大伯家里摘那些花花草草和玩过家家,只是大人脸上多了一丝对我的怜悯。

小时候偶的我,很皮。跑到田里把自家未成熟的向日葵拔起来;和两个同学一起去爬山,从早上七点直到下午四点才回来,跑了好远;和小伙伴在荒废的车库里放响炮,把婆婆藏起来的薯片找出来,关上门,一人全部吃完,甚至还有后来妈妈所说的幼儿园时,被欺负了用糖收买别人帮自己出气。

大伯家里有一个xxxx,不大但却很温馨,里面有红眼睛的小白兔一蹦一蹦地在花丛中溜达,小道很狭窄,只够两人并排过,道两排有小小的白茉莉,有带刺的玫瑰,有像绣球一样圆滚滚的花,是那种浅紫色的,特别漂亮。好看的花还有很多,只是我说不上来罢了。

在家后的山上有一片梨林,树叶密密麻麻遮住阳光,地上是腐烂的梨子。梨子林旁边是一片油菜田,田里金灿灿的油菜花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可爱。

家里有好吃的,大伯、五伯从不忘记叫上我:旺旺雪饼、羊肉汤锅、红烧牛肉、蛇肉汤等,凡是在那个小地方算得是哪个稀奇的东西,他们都会想起我来。

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的,我忘了。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和妈妈、一起睡,她睡床头,我睡床尾,半夜我“翻来覆去”不慎上半身掉到床边的椅子上,妈妈可能因为太累了在说梦话。终于我受不了了,怯怯地喊了一声妈,妈妈便醒了,我轻轻说了一声我要去上厕所,妈妈打开拉我灯,我结束了这种不舒服的睡姿。在我心里,妈妈就是那个晚上说着梦话,吧我吓醒的人。却也是待我{zh0}的人,

后来,妈妈带我去广州找爸爸,爸爸是一个戴眼镜,皮肤有点白,穿牛仔裤、运动鞋的男人。

爸爸一年四季都只准我用冷水洗脸,在夏天甚至直接叫我用冷水洗澡。我怕冷,常常沾点水就咚咚咚地跑出浴室,我不洗了我。爸爸哇哦我自己洗自己的衣服,小到自己的袜子,大到自己夏天的外套。爸爸告诉我,手洗不不动的就用脚踩,于是我就在厨房里踩得水花四溅。爸爸给我买自行车、羽毛球、篮球、网球,让我去学游泳。在某天下午,天上飘着零零星星的雨点,天灰蒙蒙的,池子里漂白粉的味道异常浓重,我冷得直到哆嗦,嘴都冻紫了,后来去医院吊了两天盐水才好。

爸爸妈妈都要出去工作,他们在家时,我就佯装吃饭,他们一走,我就把饭往厕所里倒,然后下楼去买泡面。家里只有桶装水,我懒得去碰它,天天渴了就喝牛奶,{zg}纪录是{yt}五瓶。有次才开学,我一边玩一边做作业,做到十一点,一个人在书桌前急得哭了起来,爸爸妈妈便起来陪着我知道作业做完。邻居是一个读高年级的姐姐,这里可以看到飞机飞过,她告诉我数满一万架飞机,许一个愿望就能成真,她说她已经数到两千三百九十七架了。她笑盈盈的脸,在我眼里像是一个小太阳。她是菜农的女儿,却从不自卑,我经常去她家,看着他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饭,讲着一口我听不懂的话。我觉得那便是快乐,便是幸福。她教我骑自行车,摔倒了,脚蹭破了皮,她拍了拍灰告诉我没什么。

三年级时,我和妈妈回到了重庆,来到了S小学,叫了一群朋友,也是这群朋友让我被思念折磨得体无完肤。那三年是很美好的,有烦恼,有快乐,有惊喜,也有失望。我{wy}一次为成绩而哭,就是在五年级下册的时候,数学只考了八十七分,我不相信,问老师是不是把我的成绩和好朋友的搞混了,因为老师经常叫错我和她的名字,现在想起来那时真是可爱。

那些朋友,曾一度主宰我的生活。与他们相处不好,我就会感到懊恼,与他们相处的很快乐,又怕他们突然离开我。我们在教室里准追追打打,在私底下吵吵闹闹。我、红红、琪、敏和晨是死党,我们会躲到被子里说自己的心事,会爬到天台上喊出自己的梦想,会悄悄在家里开化装舞会,会乘大人不在家自己烹饪美食。悄悄地,我们干了很多事情,那些事情只有我们知道。那时候,红是们的头头,因为她脾气太古怪了,如果你抢了她的东西,她生气了便不会再要,我们做贼心虚,只好死皮赖脸地跟在她后面,求她原谅。你招惹到她了,她可以一口气骂你个五分钟,骂得你口吐白沫。琪呢,则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家伙,没有主见到你问她吃的什么她都会习惯性地说随便。敏,最辉煌的事情就是她和之间的大战,他们从上课打到下课,从教室追到操场,老师批评过了,凳子踢坏了,但他们还是要打。晨是一个爱梦的女孩子,在我们什么都还不懂得时候,她就开始开始剪刘海,用洗面奶了,她的脾气有点急躁,喜欢和我对着干,什么都跟我比,但是我们彼此心里都明白,我们离不开对方。

看着我们的友谊这么浓厚,你应该能够了解小学毕业后,我和她们分别地痛苦。我天天《念是会呼吸的痛》,虽不至于天天以泪洗面,但至少天天黯然伤神吧。

那是一段很难过的日子,可友情是遵守就近原则的,我虽然放不下她们,但身边早就有了许多好朋友。我所能做的,仅仅就是为她们祈祷,祝福她们。

初中在我眼里,过得还算平静。收敛了自己,成了听话的孩子。学习上还勉勉强强过得去,只不过快乐却不再是主题,主题是——寂寞。有时候,真的好想拉一个人陪着我走下去,一个人走着,太孤寂。

今年,外公过世了。自己成绩下降得厉害,突然回头看自己,就觉得自己真的很没有用。那天晚上,圈圈讲鬼故事,乘着夜色,我就这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朋友也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没有装,泪是热的,生活太难,我快撑不下去。

树一直没有变,而我,变了。乐观的面具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快乐也只是演戏,看起来骄傲的自己其实自卑到走路都是低着头。

突然,我愿作一棵树,站在土地上,看着远方,心中等待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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