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自古华山一条路 他 是这条路上{wy}的独臂挑夫 何天武:我是被逼上华山的 解说:华山数十里险关峻道 六年里他近两千次来回 何天武:只能走这条路了 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陈晓楠(演播室):俗话说自古华山一条路 华山是以其崎险峻秀著称 我想如果你曾经到过华山的话 那你一定知道在山脚下向上望 看到那么多的险关那么遥远的路程 你能作出 定说不坐索道而是爬上去 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另外如果你曾经鼓起勇气奋力向上爬 那你手脚 用爬到了山顶 一定也真的是能真切的体会到 爬华山得需要多么大的体力 耐力 登山的技巧 还有你得有一颗坚挺的心 不过今天在这里我们要说的是 在华山之上当你气喘吁吁地 从那群沉默负重的挑夫们身边走过的时候 或者说当你特别的疲累不堪 你把身上所有的重物 一股脑的交给他们的时候 你恐怕 不知道这些人这些挑山的人 他们当中有一位竟然只有一 手臂 在华山之上其实 没有多少人知道 有这样一位独臂的挑夫 因为除了这手臂 他和其他挑山的人没有任何的不同 他挑的一样多 走的一样的险 脸上除了汗水同样没有任何的表情 但是那画面仍然震撼了我们 挑夫一:有一次我给他帮忙的 他一手从这切的 从这断的 挑夫二:他不能挑么他没办法换肩 这个不是从这个肩膀换这个肩膀 就要拿这个手放 挑夫三:都知道他 他这个人 他这个人这个干劲可大 一个月要跑到二十七回到二十八回 挑夫四:背着背的也背七八十斤 八九十斤 记者:跟你们比较起来 挑夫四:比较起来比我们还拿的多 挑夫三:他下苦归下苦 他但是不在上面捡破烂 游客扔下的东西他不吃 他这个人有这个志气 何天武:我是被逼上华山的 哪怕再艰苦再艰辛 我都必须要上来这一趟 不管承付多重的压力 只能走这一条路了 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解说:何天武说他做了六年的华山挑夫 但华山的这条路 他实际上已走了十九年 一九八七年何天武的妻子因为劳累过渡 而久拖不治被诊断出 患有严重的风湿性心脏病 这场病迅速地把他和妻子起早贪黑 好不容易操持起来的家推向了绝境 何天武四处举债竭尽全力救治妻子 但还是没能挽救妻子的生命 妻子走后何天武独自面对的 是一个年仅十岁另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 和一万两千元的巨额外债 何天武:我要顶住我不害怕 我也不想服那个输 为啥呀 因为年轻人嘛 都才二十几不到三十岁嘛 所以在那个时候我觉得 我都有一种奋发的 我自己奋发图强自己把我 我有胆子借钱有胆子拉帐我就有胆子还 人不倒债不亡 再一个我小孩 我既然两个小孩坐在我面前 儿女是请不来的客 但是作为我来说 我非常 我要把这一份义务要尽到底 我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的 心就下到这了 所以在那个时候逼迫我出门 解说:在村子里历来自信要强的何天武 虽然说得硬但他知道 要靠几块仅能糊口的土地还债那是痴人说梦 当他听说有人到外面打工挣到钱后 很快就把两个孩子托付给了年老的父母 满怀信心地踏上了外出打工的路 何天武坚信只要勤劳肯干就能挣到钱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 前后到甘肃 河南的三个矿山背矿 要么被拖欠 要么被克扣 不管他怎么干 最终都没能挣到多少钱 何天武:当时那个时候我心里都有点虚了 我说这出去走一次挣不到钱 走一次挣不到钱 当时我从家里走的时候我跟我父母有承诺 我说我出去不可能挣不到钱 我说我出去之后 按时间我能把钱给你们寄回来 解说:就在何天武为挣不到钱 而焦虑万分的时候 听说在河南平顶山挖煤能挣钱 得知这个消息后 他和几个老乡就赶到平顶山 进入了一个私人承包的小煤矿 记者:你不知道这种矿危险吗 何天武:当时没想到那一点 也就想到只要是能挣到钱 必须在井矿上 哪怕是再累了以后我觉得 只要是工资保险我就心满意足了 解说:一九九二年七月二十八日 为了多挣钱何天武主动要求 得到了一个顶班的机会 但刚出工不久一场灾难就猝然而至 何天武:那个打工的人也不懂他那个事情 也不懂他那个到底是咋回事 在那个处理的时候 钢丝绳可能用的时间长了 钢丝绳断裂了以后 一断突然一弄 那个剩余的那些绳子 突然一那个 把我胳膊拉了起来 拉起来以后拉上顶架 然后再放下来然后再突然弄下来 所以当时我自己的感觉是 噌的一下我都不知道了 解说:矿难中何天武失去了一只手臂 矿主给了他四千两百元钱叫他回家 想到自己没有了一 手臂 很多农活都很难干了 何天武请求矿主让他留下来 干些力所能及的活 就是看大门扫地也行 但都被拒绝了 何天武:假如在那个时候人家说你不行了 马上把你一弄就那么个事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怎么弄啊 在那个煤矿一般你是说实在不行了 把你一弄大不了你家里人来了以后 给你拿七八千块钱 在九二年那个时候 拿几千块钱都算个事情 所以这种 所以我当时想得的是啥 还要生存还要回来 想到的我父母想到我的儿女 我说干脆算了打消这个念头 我说给就算意思了 哪怕是已经残疾了 保住性命我说算了 拿到了四千二百块钱就回来了 何天武:我把五十一百的装到我的内裤里边 还有十块一张的那种 是两千块 装在包里边小偷把包划开了 划开以后把我的两千块钱(偷走) 等於就是丢失了 何天武:当时我觉得出来以后不管走到哪里 没有一点安全感 太害怕了 我实在是 我说走一次走一次 再走一次都失败以后 再失败的基础上关键是啥 我把我的心血 把我的体力 把我的劳力付出去以后 然后没有回报 所以在这种基础上 我不想再出来了 是这么的 我的内心的感受是这个 啥都不想了我也没多想啥子了 只想奔回家 记者:只想回家 何天武:哦 记者:何师傅已经起了呀 何天武:已经起来了 何天武:等一下我把这点喝了 记者:吃早饭呀 何天武:嗯 早饭呀我弄得开水泡点米饭 今天起得晚点 记者:平常是几点起来 何天武:平常是四点半起来 记者:今天上哪挑 何天武:还不知道呢 反正就是在华山嘛 恩 记者:一般上山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何天武:准备筐子嘛 吃的嘛 喝的水嘛 给人家捎东西 给私人老板捎些东西 记者:喝这种凉水 何天武:恩 我长期喝这种凉水 记者:一般早上几点钟走 何天武:早上我们一般就是 像现在(这样)六点多一点 早啊 陈晓楠(演播室):应该说何天武当初离开家乡的时候 还是满怀着希望的 他没有钱 没有势力 也没有帮得上忙的亲戚 可是他始终坚信 年轻就是他的全部资本 在村子里的时候因为他很勤劳肯干 也一直是颇为受人尊重 他自己也颇为自信 但是当何天武拖着一 残臂 以及用这 残臂换来的两千块钱 回到家乡的时候 他知道 他已经被那个外面的世界 击的溃不成军 其实肉体上的痛苦何天武到还可以忍受 只是那精神上的落差真的让他痛苦万分 於是 村子里的人们就看到 曾经性格很开朗也爱说话的何天武 变得越来越沉默了 他只想带着两个孩子静静的生活 不再去想那个外面的世界 也不再去想自己是不是失败者 解说:在兄弟的帮衬下 何天武带着两个孩子艰难地活着 但不久 给了他很大帮助的弟弟 又被煤矿夺去了生命 何天武:一个人 好好的一个人 {zh1}弄到那种地步以后 带了啥 带了个骨灰盒回来 所以是这么个情况 我们那个家庭等於是弟兄四个 残疾一个 有一个兄弟把命丢在了那个地方以后 我说我们对煤炭事业作出了 付出了很大的这个(牺牲) 但是把我们的心血付出去了 而我们没有得到一点回报 所以我想不通这个事情 我不想再说了 何天武:我想老天上天给我明示一下 到底以前犯了什么错 还是什么的要惩罚我 我想是这个 我想说我想向上天你给我明示一下也好 我到底还要该做哪些 哪些还没有做到 我说我再继续我说我努力 陈晓楠(演播室):何天武是个要强的人 在镜头面前看的出来 他始终希望自己是个豁达的强壮的角色 但是 终於他还是没有能够忍住 倾泻而出的泪水 你刚才看到的这一段 何天武动情而痛苦的回忆 后来倒成了整个拍摄过程中 何天武的一块心病 他为自己痛快地流了眼泪 而感到xx的愧疚 他后来不停的问我们说 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这样是不是显得过於软弱了 在这个西北汉子眼中 再大的艰难 再大的痛苦 他应该一肩扛起 为了他的孩子 为了他的家 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显得无所畏惧 其实在何天武弟弟去世之后 看到只剩下一只手臂的他 既当爹又当妈拉扯两个孩子 马上就有亲戚给他出主意 让他靠这 断臂去城里乞讨 这个建议马上被何天武断然拒绝了 何天武:人格不能失去了 人格要失去了 买不回来 这个钱哪怕说再不行 我今天不行明天 再等后天我自己慢慢去挣 但是人格失去了以后 失去一次人格 就永远可以说这个人格永远都失去了 再也无法挽回了 是这么一个 我的原则 这是我做人的起码的原则 解说:何天武拒绝向人下跪乞讨 但面对两个孩子逐年增加的学费 和已欠下多年的债务 他知道这样下去肯定难以为继 想到不敢想的未来何天武 决定再次外出打工 用自己残缺的身体赌一把 到大城市去碰碰运气 一九九九年底 何天武带着两百块钱来到了上海 何天武:当时我起来一看到那个城市以后 我觉得我抱着{zd0}的希望 我说我随便肯定能混下去 我是这个想法了 记者:能闯出一片天地 何天武:至少能在那待下去 也不是闯天下 至少我自己能在那待下去 能找到正当的 我自己能干的活 能适合我这个身体能干的活 我想能在那把路走下去 没想到的是走了几次建筑 走一期走一期都失败了 都没弄成都没干成 尽管我做了我{zd0}的努力 我还给他们演示了一下 我就说你们看到底我能不能行 用锨给人家铲土一锨一锨给往过去甩 {zh1}人家一看那随便找了个借口 就说(干不成) 解说:为了节省开支 何天武白天找工 晚上就在路边的绿化带中过夜 何天武:暂时我还不敢讲 怕被巡警发现了 巡警发现了以后把你一弄 当时你说你这个情况 马上就把你弄到那个啥收容站 把你遣送要把你遣送回来 我不想让他们发现 所以我自己到了晚上以后 我都到在那个树后面过夜 早晨起来早一点 还没让他们发现我就出去寻活 那上海不是有一家宝钢 宝山区有一个残疾人联合会 我到那去了以后 最少去了以后人家工作人员一看 本来这就是残疾人联合会嘛 我正好也是一个残疾人 我说想他们帮一把 我不是想要他们给我钱 而是给我联系一个地方 我能干活 我自己能挣得一份薪水回来 我出一份力出去 意思是还想在那表现一下 后来以后人家进去一看说赶快出去出去 陈晓楠(演播室):何天武在说到某些在外人看起来 似乎是不勘回首的经历的时候 他时常语气很是轻松 甚至在说到断臂 说到在街头流浪 露天里睡觉 一次次被人从身上跨过去的时候 他的脸上好像都带着某种特定的笑容 好像是有点自嘲 又好像是为自己曾经沧海而感到某种骄傲 但是随后你就会发现 说到家 说到亲人的时候 何天武很容易会变得难以自持 甚至有时候真的有点脆弱 这个西北汉子 极力隐藏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和伤感 他甚至不想让他自己看见 但最终他还是无法掩示 因为亲人 孩子 家 所有的这些概念 始终是他心理最柔软的地方 解说:曾经自信好强的何天武 一次次被当成“废物”拒之门外 一个月后 在遭受了无数的白眼和呵斥之后 仍然没能找到一份工作 而这时流落街头的老何 身上只剩下了十几块钱 何天武:哪怕再艰苦就算实在不行了 也不能向人家要饭吃 哪怕再不行了我用我自己这一点力量 哪怕是十几块钱 哪怕买点好吃的 买点什么 我都不想在那个地方再继续 再生存 我是不想 记者:想放弃了 何天武:恩 我不想再继续生存 就是这么想的 在那个时候 我是返来复去的我在那坐了一会 当时我把东西把酒买了以后 我把吃的买了以后我没那么做 我想到家里还有父母 我想跟父母尽孝心 还没尽 想给儿女尽义务 也没尽 所以我说这个义务是没尽 我没了以后我对不起我两位 对不起我两位亲生的兄弟 而且上对不起父母下对不起儿女 陈晓楠(演播室):自古华山一条路 其实说的就是现在挑夫们走的这条 从北向南坡爬行的路 要经过五里关这样的天险{dy}关 也要经过像千尺幢这样的华山{dy}险道 总之华山最xx的险段 其实几乎都在这条路上 游人们如果不坐索道选择爬山的话 也几乎很少会选择这样的路线 除非你要磨练自己的胆识 所以说 其实华山真正的险峻景色 看起来多半是属於这群 负重至少四五十公斤的挑夫们 在这条路上经常几面都是悬崖峭壁 旁边就是深深的沟壑 路 窄的只能一个人经过 而他们的脚步要xx到一厘一分 在这条路上 老何走了六年 走了将近两千个来回 解说:在老何陷入绝境的时候 一个老乡收留了他 在得知老乡要到华山做挑夫 说做挑夫只要肯卖力 拿钱实在还自由后 虽然老何是{dy}次听到挑夫这个词 也从来没有去过华山 但他没有半点犹豫 就请求老乡带上他一起走 二零零零年的夏天 老何来到了华山 没有休息 第二天老何就背了五十斤货物 踏上了华山险道 何天武:害怕啊 当时我过来就说 我哪想到有这么陡壁绝峭的山峰啊 我都没想到这点啊 没想到 没想到 何天武:呼吸啊也感觉的难受 而且那腿 腰上都有感觉 那非常 我觉得在那个时候好像感觉到一身发困了 何天武:有时候想休息 你还不敢休息 有时候手还不敢松 还要把铁链抓住 何天武:敢都不敢上 腿 你一想到不敢上腿都没力了 你都害怕会踩虚了 何天武:后来都不想上了 我说这华山不是我待的地方 也不是我上的地方 何天武:在那个时候我都想到的是什么 我是被逼上华山的 不管承负多重的压力 只能走这一条路了 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何天武:首先脚实实在在的把它踏稳以后 把铁链抓稳往上攀 能往上上 只管一直上 只管往前走 就是往前 一直往前 只有往前 不想后头的事情 也不看后头的事情 只管往前走 何天武:那趟上上去了 上上去了天都快黑了 但是活给你交了 走了{yt} 走了{yt}一整天到下午的四点半以后 在那个时候六月十五号到下午四点半 太阳又大又热 我们回去以后把活一交票一签 你下去 把这个票一签 你下去 领运费的在底下 我心理都有点乐滋滋的 高兴 那个时候菜才到三毛钱一斤 上午我才挣十五块钱那天 我挣了十五块钱对於说钱虽然说不多 对我思想上来说我心里都热乎了 我觉得还不咋的 有一线希望了 我说继续在那继续 陈晓楠(演播室):继续 这是当时老何头脑里 最清晰的两个字 {dy}次 第二次 第三次 沉到人生谷底的老何终於觉得 他爬上了自己生命的高峰 这十五块钱 让他找到了 前所未有的莫大的承认 就这样 在华山上 老何开始打一场和生命的赌 那一具残疾的但是仍然有用的身体 就是他的全部赌注 在华山上 挑夫们的收入 其实是根据路程的遥远 还有险峻程度来计算的 比如说登上北峰 挑夫们走大概要三四个小时 游客要登六七个小时 一斤货物三毛钱 而如果要登上 更为险峻路途更远的华山之巅南峰 挑夫们走大概是六七个小时 游人就至少要走上{yt} 一斤货物四毛钱 所以说如果这样算下来 路途上的每一个陡转 而天险的每一分危险 每一个让人退缩的体力上的极限 在老何看来 都是他的又一份新的希望 是又一份可能获得的血汗钱 何天武:到第三趟都到西峰了 给人家背一趟背了一趟良材 我说我是 人家说你能背好多 我说估计这个一百斤左右 那个人一听 你能背一百斤上去 我说不相信试一下嘛 你先给我发八十斤货我先背上 后来以后呢 确实给我发了八十斤货 票一开 我也高兴 我说这八十斤三八二十四块钱 我说比起昨天 比起前天 我说比十五块还能多九块钱呢 上 何天武:儿子过来一看 跟着我们跑了一趟 他说 爸爸你怎么走上去的 我说我慢慢走上去 一步一步地走上去 我还安慰他 那么小那个时候才十二岁十来岁 所以跟我说 你怎么走上去的 我说我一步一步走上去的 当时我的眼泪都包不住了 我也不想再流眼泪了 所以我就安慰他 我说你上学 我把钱 当时我没有挣到那么多钱 本来也没让他知道 我是在山上借了五百块钱装在包裹里头 回去我说反正先去把学费交了 回来发了本子 生活在继续 反正我天天跑没有问题 {zh1}小孩也很争气 他说爸爸 你看这路那么陡你那么上去的 再一个你挣这么点钱 他说老师我听不懂 他说我不上 我跟你他说我天天跟你背货 陈晓楠(演播室):在华山上 老何{yt}只能走一个来回 平均收入是二 三十块钱 算上自己的吃 住 房租 能够大概省下二 三百块 这些钱负担家里的一万两千块钱的债务 还有儿子的学费其实还有很大的缺口 老何的房东说 他其实已经半年没有交房租了 而且我们去采访的时候 偶然的一个机会从别人那里又知道 前不久 老何刚刚在山路上摔了一交 到医院去检查 又发现自己得了比较严重的疝气 必须要马上动手术 但是费用至今也没有着落 后来我们就想起来其实在 访的时候 老何的确是有几次因为身体上的疼痛 而中断了几次 但是这一切他始终没有向我们说明 实际上 在说到华山上的工作的时候 老何始终是沉浸在 自己那份快乐的骄傲的情绪当中的 因为虽然在华山上的攀爬他始终是 弯腰驮背负重前行 可是在他看起来 作为一个人 正是在华山之巅 他重新站了起来 而且昂首挺胸 何天武:在这块有生存的这个希望 能生存 所以我继续在这 一直要 把我的后半生等於是交给了华山 而且我相信华山 华山现在等於养育了我 我对华山也产生了感情 饭店服务员:回来了 何天武:放一放 放在下面没事 慢慢的 我来给你解 记者:何师傅 得的这个是什么票啊 何天武:这个是我们领运费的货票 今天是七十斤 他是三毛五一斤 二十四块五毛钱 记者:怎么样 现在心情感觉怎么样 何天武:只是感觉到有点累 心情还是很好 今天的任务算完成了 陈晓楠(演播室):老何现在已经把在危难时候 接纳了他的华山 当作了自己的家 他喜欢唱着歌爬山 也总不忘在每次登顶之后 好好地欣赏一下那的风景 在老何家里我们还发现一些这样的本子 他在练书法 像这样的本子有厚厚的写了一摞 里面有很多他觉得很有意思的诗句 比如说生活不是芳香的草地 生活也不全都是和风细雨等等 老何说其实他心里还有一个秘密 他有个梦想 二零零八年的时候 他想去去参加残疾人奥运会 因为凭他的体力凭他的耐力 他说 说不定他不仅仅是在华山上 他也在运动场上 在世人面前 潇洒一回 何天武:华山所有的北峰 东南西北峰 中峰五个峰 我已经都跑遍了 而且{yt}一个往返 {yt}一个往返 在这个时候我觉得 山上的空气新鲜 特别是现在 在这个时候春季花开 山清水秀的时候 我觉得这个 我自己那个 好像那种感受(很特别) 人家说上华山很累 我觉得是很轻松 很自在 很自由 我觉得在这个时候 我都觉得很潇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