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我很喜欢。
红汤滚沸那面,下毛肚,鸭肠,黄喉,猪脑;白汤晶莹那面,下苕粉,冬瓜,金针菇,豆芽……
火锅被人们那忘乎所以的欢畅、喧腾、热闹、猛烈的吃相硬生生给打造成了一种,不可以一个人吃的东西。
是的,你没见过谁一个人吃火锅吧。一个人点一大桌的菜拿双长筷子,拿把捞勺,从荤到素地涮,然后踞案大嚼,这种情景也许只在喜剧片里有,而且注定还只能是搞笑之后便凄凉那一类。
火锅是只能和朋友一起吃的东西,特别是那种可爱可恨又可以推胸顿足嬉笑怒骂的朋友。
我从来不觉得酒肉朋友是一个贬义词,一个一起喝酒一起吃肉的朋友,在现代社会已经很难得,可是往往,我们连这样简单的关系都找不到了。
确实如此,即使一个单纯的好人,这也不意味着就会容易信赖和接受另外的人成为朋友,即使愿意接受另外的人成为朋友,那人也许还不愿意。一起唱过KTV或一起喝过酒的人,不一定就是朋友。
一个可以互相换衣服的朋友,一个在深夜煲漫长电话粥的朋友,一个知道你发了工资就兜里不揣钱要和你逛街的朋友,一个爱吃咖喱饭的朋友,一个爱吃咖喱饭但因为你爱吃火锅而和你吃火锅的朋友,一个喝了点酒以后就把自己盘成一个球蹲在椅子上胡说八道的朋友,一个不需要任何条件就会与你站在同一战线的朋友,一个帮你出头的朋友,一个就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不会离去,可以随时见面的好朋友。
她没有出现。
火锅很孤独。
有一首很古老的歌“茫茫人海,终身寻找,一息尚存就别说找不到。”
刘欢大叔{za}给下岗工人以及剩男剩女励志,但这歌也适合我。
错过了用丢手绢的方式找朋友的年纪,但是,我还是想遇见那么一个朋友,她会和我去吃火锅,我会告诉她我吃火锅不喜欢芝麻酱,我只蘸xxx的蒜泥油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