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关于孔健先生称孔子为“圣人”一点,历史上谁先尊孔子为圣?是子贡。及后北魏政权开始尊为“文圣”,唐太宗追封为“先圣”。所幸封建皇朝已经过去,我们尊孔,但无须媚孔。而且如果细心读《论语》,当知孔子本身不想当圣人,后人应该尊重他,别再提了。
《论语·述而》:“子曰:‘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圣人我见不到了,见到君子就可以了)
“子曰:‘若圣与仁,则吾岂敢!”这句不用翻译了吧。
电影中的孔子尽力去圣而还原为人,他之所以伟大,在其人格和文化上的成就,他不是xx得像神一样毫无瑕疵的。正如导演和周润发公开表示过的共识:不要光环。
其次,孔子“给个话儿”是现代语,应该斟酌,但如果要求处处用《论语》《左转》那样深奥的原文,那是不理观众和普通老百姓的傲慢风格,不可取。现在拍莎士比亚剧,也不可能用原文,道理一样。我们希望抛砖引玉,观众(尤其是年青观众)看了电影,对孔子感兴趣,回去看原文。
再者,关于孔子懂武功,看你如何理解,古代“武”一字相对于“文”,擅长于军事也算是懂武功的。在电影里,孔子两次涉及“武事”,一是“夹谷之盟”,孔子与鲁君出席国际G2会议,但担心强大的齐国有不轨企图,所以准备了xx随时作支援,《史记》载孔子所言:“臣聞有文事者必有武備,有武事者必有文備。”其文武兼备,见诸史册。
另一次战事是费邑的公山不狃攻入国都,打了一场惨烈的巷战,孔子亲自带兵,在武子台出奇兵制胜,《左传》定公十二年有明确记载,《史记》也据此做了艺术加工。反正孔子高大又擅长射御(有野史说孔子“不愿以力闻”),既然指挥xx作战,有没有可能在干戈交加的混乱中自卫呢?我常说,我们当编剧做历史加工,要鑚的就是这种历史空间,合情理,有可能,Why not?
至于孔健先生访日拜会了福田前首相。就国内《孔子》电影竟播出“子见南子”作为预告片,福田先生感到很遗憾地说:“孔子是伟人,不应这样搞呀。”
恕我一时激动失言了,如此则未免有点引喻失义。{dy},45秒的预告片能作准吗?第二,以讹传讹更不合乎孔子“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的求真态度;第三,福田是日本少有的对中国友好的首相,可是引用他来批评一部还没公映的电影,{jd1}是误导。日本人了解孔子的仁爱思想、和谐的世界观,恐怕就不会侵略别国了。起码,现在日本应该学习孔子“过则勿惮改”、“迁善”的道德精神,深切反省历史。
“子见南子”这场戏恐怕是火药库了,不止孔健先生,广大观众以至各方文化人士都会极度敏感,这很容易理解。但其博客说“孔子与南子的暧昧对白等明显缺乏史实依据”,那我可要与本片的编剧们“分谤”了。
原始史料基本有二:
一是《论语》“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二是《史记》“夫人在絺帷中。孔子入门,北面稽首。夫人自帷中再拜,环佩玉声璆然。孔子曰:‘吾乡为弗见,见之礼答焉。”
非常奇怪:孔子见南子那天在宫里具体发生了什么,说了甚么,历史从没有记载!
我们先搞清楚,南子是春秋卫国的大美女也是出了名的淫妇,《左传》明明确确写了,她与公子朝有染,丈夫卫灵公居然还为妻子召奸夫来,安排她们幽会,连普通老百姓都唱歌讽刺她们了。孔子是知道的,弟子也是知道的,虽然孔子自己说迫不得已去见她,那你是个凡事三思的长者,又为人师表,既然决定去见一个名声狼藉的荡女,就你就得预备会闹绯闻了。司马迁那么崇拜孔子也描述了当时场面,有“环佩玉声璆然”,气氛暧昧,对话却一概不录,是否为夫子隐?见了面一出宫门,最疼老师的子路便不开心了,君子坦荡荡,没越礼,怕甚么?根本可以一笑置之,不用发誓否认那么紧张?当然,我们绝不以此来搞作,我们全体主创对孔子的尊敬不比任何读书人或孔子后人低。我们处理这场戏,最终两个人都高,不走低俗的路。但一个美艳多情的深宫怨妇会不会对孔子有挑逗的举动?我可以说,像孔子评价《诗经。关睢》那样吧:“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耶稣、释迦牟尼都在荒野上受到了诱惑,他们超越了,所以更显其神性、佛性。其实,写南子诱惑孔子,才是写伟人的经典一章,才更显其为圣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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