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名人传记居里夫人之死(1)

居里夫人

(1876年11月7日-1934年7月4日,终年67岁)

 

居里夫人之死:镭的母亲的{zh1}岁月(1)

春天,是法国巴黎一年四季中最美——鲜花开得最艳的时节。姹紫嫣红、五彩缤纷的鲜花装点着这座古老而繁华的都市——广场上、大街旁繁花似锦,公园里、宫殿前花香扑鼻,就连座座建筑墙壁上的花篮、花盆里,也都百花怒放。

此时,坐落在清澈、柔美的塞纳河南岸的巴黎镭学研究所,一片宁静——四周的高墙阻隔了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喧嚣与糟杂。然而,这座神秘、幽深的科学殿堂里却与尘世一样,百花争艳,芳香飘逸。

在这片别致的建筑群落深处,一座由白色大理石镶嵌的四层楼房,在春日阳光的照耀下,放射着耀眼的光泽;在它的门前,一块高大的石碑上刻着几个醒目的大字:居里楼。

这天是1934年5月的{yt}。上午9点,满头白发的居里夫人准时走进居里楼的大门,开始了她繁忙、紧张的{yt}。

自从半年前——1933年12月她被诊断为胆囊结石之后,长期伴随她可却从不被她在意的低烧,似乎更加频繁了,疲倦也越来越经常地出现在她的身上。她时常虚弱、无力,有时爬上四层的办公室,竟累得浑身大汗淋漓。凡是给她看过病的医生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工作劳累过度。从那时起,她不得不接受医生的建议暂时休假了——她脱下实验服,放弃复杂的锕族实验,离开居里楼里的办公室、实验室和阶梯教室,在长女——研究院的伊雷娜博士的陪伴下,到凡尔塞溜冰,到巴黎东南部的萨拉阿山区滑雪,并同从波兰华沙专程赶来看望她的姐姐布罗妮施拉娃到南方旅行。短短的假期结束后,虽然她还不能恢复实验,但在每周二和周五,她还是执意重新回到研究院为她的学生们上课,没有耽误学生们的一堂课。

春天来临的时候,她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血色,体力也开始恢复,但低烧和疲倦感仍未xxxx。

近几天来,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坚持上班了。作为研究院理事会的理事和放射学实验室主任,她感到几个月来为治病和休息花费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她想每天多工作一会儿,把那些被耽误的时间补回来。

像往常一样,随着不知何人“夫人来了”的一声呼喊,许多穿着白色工作服的青年人——她的学生和同事,不约而同地从各自的房间蜂拥而出,跑向一楼前厅,把夫人团团围住。

居里夫人身穿一条黑色棉布长裙——这是她一生中最喜爱的装束,雪白的银发梳向脑后。虽然她的周身没有一件珍贵的饰物——项链、胸针或戒指,但她的气质却格外高雅和富贵。她的面容苍老而美丽,庄严而慈祥,刻在宽阔前额上的皱纹映衬着她一生的艰辛和追求,灰色的眸子里传达着她的睿智和执著。她的脊背弯驼了,步履迟缓了,可她的脸上却洋溢着对事业的热爱和对年轻人的希望。

青年人围拢在她的身边,一边快乐地向她问候,一边争着向她报告实验的结果、请教问题或征求意见。

“在威尔逊的实验室里,镨已经溶解。如果能到那个充满饱和水气的云雾箱去看看,您就可以看到一个有趣的结果……”一个兴奋而羞怯的声音。

“好的,继续你的实验,你会得出xx的数据……”居里夫人微笑着说,“我会抽时间去你那里。”

对待她的学生和同事,她从来都很客气,无论是谁,她都不会直呼其名,而是加上先生、夫人或小姐,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一位誉满全球、曾经两次获得诺贝尔奖金的大科学家的盛气凌人。

“夫人,我提出的那个方法可以采用吗?”又一个学生的话语。

“福尼埃先生,你的意见很好。但是我又想出了另外一种办法,应该可以成功,等会儿,我会同你谈一下……”

“夫人,我还是认为我的计算是正确的……”

“科泰罗夫人,昨天晚上,我重新计算过,我得出的结果同你略有不同,你再计算一次,好吗?”

她轻车熟路地指导着她的学生和同事,就像一位{dj0}的象棋大师,不必看棋盘,就能同时与多人对弈,而且信手拈来的每一步,都是令人叫绝的好棋。

她是放射学的奠基人,在这一领域里工作了40年;她是镭学研究院放射线实验室从始至今的主任。20年来,所有用她精通的英、法、德、俄波兰文写成的书籍,只要与研究院进行的实验有关,她全部阅读过、研究过。她是镭的母亲,也是镭的活字典,每个师从于她或与她共事的人,都会在她的一言一语中获得无尽的知识。

人们渐渐散去了。她喘息着攀上楼梯,走过长长的走廊——四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是她的办公室。

这间极其狭窄和拥挤的房间,以及内部极其简陋的摆设,看上去与她在法国乃至世界科学界享有的崇高名望极不相称。房间里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橡木办公桌,一个文件柜,几个书架,一架打字机和一把磨损了皮面的扶手圈椅。

房间的窗台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花盆,一簇雏菊正开着几朵洁白的花朵。

夫人爱花,并且格外偏爱白色雏菊。她常说,白色雏菊像一个漂亮、单纯的小女孩儿,看到它,仿佛自己也年轻了。

操起一个小浇花桶,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把水珠洒向叶片、花瓣,并久久地看着清水渗进花土。浇花是夫人走进办公室的{dy}件事,无论多忙,她也不会忘记让盆花美美地饱饮一顿清水。

“夫人,”秘书拉塞夫人捧着一大摞信件、公函和行政文件走了进来。

夫人向秘书微笑了一下,转身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开始一封一封地看着信封上的收信人的写法和寄信地址。

几十年来,每天她都会收到数不清寄自于世界各地的信件,其中的绝大部分是请求签名的陌生人寄来的。渐渐地,她已学会了鉴别它们——只要看到信封上不熟悉的寄信地址或“巴黎,居里夫人”“法国,学者居里夫人”的字样,她就会轻而易举地把它们区分出来。今天的这厚厚一摞信件,差不多又都属于这种性质。

“这些由您处理,谢谢!”夫人答复这些来信人的方法,是让她的秘书为他们每人寄一张印有“居里夫人不愿意赠与亲笔签名或在照片上签名,敬祈原谅”字样的卡片。

“这几封信得回复。”

拉塞夫人立即拿起钢笔准备记录——每当遇到以为夫人能治好一切病症、能减轻任何痛苦的绝望者的信件,她都会口授内容,由秘书代为回复。

拉塞夫人静静地等着夫人说话,可是过了许久,夫人也没有张口。

“对不起,拉塞夫人,我的头很晕,而且耳鸣……”夫人用右手的拇指和中指使劲儿地按着太阳穴,眉头紧紧地皱着:“让我休息一会儿,请原谅。”

“需要我帮助吗?夫人”拉塞夫人关切地问。

“谢谢您,也许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过一会就会好的……”

拉塞夫人望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夫人,不情愿地悄悄地退出了办公室。

几个手里拿着几页草稿、等候在门口的学生正要鱼贯而入,被拉塞女士挡住了,“夫人有些不舒服……请不要打搅她。”

静静地坐了一会,夫人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也有了一些力气,正要招呼秘书,突然看到摆在桌角的《放射线》一书的校稿,便埋头校对起来。

整个上午,夫人没有离开她的办公室,厚厚的校稿就要校对完了。

中午的时候,xxx居里楼的大餐厅。如果没有长女和次女艾芜在家里等候她共进午餐的话,她都会与同事和学生聚在餐厅的圆桌前,边吃饭边聊天,并在饭后在居里楼后侧的大花园里散步。

这天是星期四。整个下午是她一周中最轻松的时光。她不必像周一和周三那样把自己关在教室里备课,而后在5电钟时去小阶梯教室为二三十名学生讲课;也不必像周二和周五那样去会客室接待求见者和记者,同他们没完没了地长谈。因此,她利用这个下午去实验室。

一点半的时候,她从办公室那个圈椅上起身,习惯性地望了一眼窗台上的雏菊,然后穿上黑色实验服,走进了那间窗户宽大、格外明亮的实验室,默默开始了金属锕的制备。

她随心所欲地摆弄着试管、烧瓶和烤钵。在进行放射性物质实验时,她严厉地要求学生必须用夹子移动试管,不碰没有遮护的容器,精心保护自己的身体;然而每次,她自己却漫不经心,很少注意这些。

时钟指向三点半。已经在实验台前忙碌了整整两个小时的居里夫人,突然觉得四肢无力、心慌气短,先前的头晕也加重了。她勉强站起身,认认真真地冲洗搅动棒、蒸发器,然后把实验台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时,她的双手在颤抖,额头已经渗出了冰凉的汗珠。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色和口唇显得愈发苍白。

“您不舒服吧?”拉塞夫人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并轻轻地扶住了双腿发颤的居里夫人。

“是的……这里太闷了……”她有气无力地说:“您陪我到花园里走走好吗?”

  居里夫人在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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