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月色溶溶，一位青春少女坐在一道山梁上。面侧着月光，一手扶膝一手托腮凝望着远方，轻微的山风拂动着垂落前额的几丝秀发。清澈如水的目光在出神地凝望……

       空旷的冰原雪野上，只行走着赵凡一个人，时而仰天长叹时而低首慢行，好不孤单！是惆怅还是悲伤？在无声无息中化作一首曲调沉闷的乐曲，在行走中隐隐飘荡。
       回到南极村的几天来，赵凡又显得苍老了许多憔悴了许多，真想放下手中的工作不干了，回到中国老家去，回到人烟稀少的乡村去，渡过余下的残年。可是又怎能面对他曽热恋不倦的南极热土呢？尤其在这国际纷争对南极面临及其危险不利的关键时刻，他能不负责任地离开吗？不能！可失去亲人的痛苦又怎样让他熬过？尤其失去的对他来说是生命对未来的延续，他早就把身后事的希望寄托在孙子孙女身上，希望他们向自己一样为南极工作、付出一生付出一切啊！可是他们没了、消失了。
       从北京带回的花花绿绿的糖果洒落在洁白的雪地上，还有几件漂亮的童装、衣裙、玩具什么的，一件件、一块块被他及其缓慢的踢向远处，或是被不时掠过的风吹走或是被踢进丽丽他们出事的冰缝裂沟里。
      “爷爷，爷爷——”
        是什么！是幼小的孩子喊叫声么？赵凡惊愕回首，四处急寻，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雪白一片！
      “爷爷，爷爷——”
       这喊声为什么会这么近，仿佛就在耳边响起，听得清清楚楚、响响亮亮！赵凡跪下身去，趴在雪地冰原上，把头伸向冰缝，蓝幽幽的海水在裂沟深处静然而卧，什么都没有，哪怕是一件衣物或是一张糖纸。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赵凡无奈起身，闭上双眼，用手去捂狂跳的胸口，仿佛不去捂，整个心脏就要从喉咙跳出似的难受。
     “爷爷，爷爷——”
好像消失了一个世纪的叫喊声又突然如旋风般卷在跟前，响砌耳畔！错觉、错觉、这是我的错觉！赵凡暗自嘀咕着，不敢把双眼睁开，生怕投入眼帘的依然空无一人，依然令他及其失望、悲痛万千！直到感觉有几只小手在触摸他，他才缓缓地睁开双眼。
     “丽丽、阳阳、红红、是你们吗？”赵凡一下蹲在雪地上，搂住三个孩子失声痛哭，像是还在梦里，这是赵凡此时内心深处的感觉。
        赵丽丽、赵天阳、钱晓红他们真的都死了吗？没有，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事情还是从头说起。
在他们父母酒兴正浓的时候，也是院落里的小朋友们玩游戏玩腻的时候，大家都三三两两地散坐在台阶上闲聊，聊着聊着都觉得很无趣，于是在周小强的提议下，大家很快从各自家里开来滑行车，组成一支小车队，浩浩荡荡地开出亚洲村，来到千里冰封的雪野上，开展他们的游戏。
       谁知在飞车游戏中竟然出了事！一个不留神钱晓红他们三个所乘的车子一下子冲进离他们很远的一条裂沟里，伴随几声尖叫他们就不见了踪影。其他的小朋友过了片刻，才从惊呆中缓过劲来，在哭叫声中去找他们的同伴，可哪找去，只见那辆滑行车可怜巴巴地卡在冰缝里……
       过了许久，钱晓红他们出现在一间不知何处不知何名的小屋里，静静地躺在大床上，昏迷而眠。
整个小屋里除了一张大床、一个小桌外加几把椅子之外什么都没有！四壁空空，不断透露出寒冷的青绿色，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又过了很长时间，年龄最小的赵天阳首先醒来，醒来头一句话就叫喊着爸爸妈妈，等他爬起床一看，除了两个xxx躺在身边，其余什么人也没有，更谈不上一向寸步不离的爸爸妈妈了。他叫喊几声不见回音，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得好伤心好无奈。
      钱晓红和赵丽丽在他的哭喊声中先后醒来，同样出于害怕的恐惧而哭起来，不大的小屋充满稚嫩的哭泣声，不知他们哭了多久，慢慢地他们又昏睡过去。
      等到他们再次醒来时，发现小桌上摆了几盘热菜与点心，还有一大杯牛奶样的饮品，杯子大的足够他们一顿饮用的。杯子下压着张纸条，钱晓红拿起纸条不禁念出声来：“小朋友们，别害怕。是我们救了你们，别怕，等你们身体康复了，我们就送你们回家。快吃饭吧，你们已经两天没吃了，再见，救你们的一家人。”
     “是谁写的，怎么没署名呢？”赵丽丽起身问道。
     “不知道，管他呢，我们先吃了再说。”钱晓红说完扔了纸条拿起一块糕点就吃。
     “我也吃。”赵天阳跑下地，坐在小椅子上先喝了大口饮品，接着抄起筷子吃喝起来，也许太饿了，吃得非常忙碌，左一口右一口的。赵丽丽见此情境不再问什么，做到钱晓红对面也进起了餐。顿时几个小人不再说话，静静地非常快速吃着自己的饭。
      “丽丽，吃完饭，我们干啥去？还躺在床上睡大觉吗？烦死了！”
     “那——，我们出去走走。”
      “走？我们都不知这是在哪，往哪走？”
      “嗐，见门就出呗，总比闷在床上好啊。”
      “那我们快吃吧。”
      “姐，我要尿尿。”赵天阳忙活了半天才说一句话。
      “羞死了，尿尿还打招呼。”钱晓红有些脸红。
      “羞什么羞！难道你不尿？何况他还是小弟弟，不告诉姐姐告诉谁去？”丽丽有些不满。
      “去去去，小弟快憋不住了。”钱晓红有些不好意思。
      “走，小弟，姐领你去。”说着丽丽牵着小弟的手来到外屋，四尺瞅了一下，一个空空的容器摆在墙角，“就在这尿吧。”
        赵天阳非常乖顺把尿尿完，又随着xxx回到屋里。
      “吃饱了吗，小弟？”
      “吃饱了。”
      “你呢，晓红？”
       “我也好啦。”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这桌子怎么办？”
      “别管了，会有人收拾的。”
       于是三个孩子手牵着手，出了外屋来到室外。举目一望，蓝蓝的天空下浮动着几缕白云，所处之地被高矮不一的雪山环抱。
      “姐，我们可怎么出去呀，四处除了山没有出口哇。”赵天阳话声透露出恐惧与着急。
      “好弟弟，别怕。救我们的人会送我们回家的。”钱晓红赶忙俯身安慰着阳阳。
      “走，别管怎么样，我们还是看一看再说吧。”丽丽带头前行。
       他们不辨别方向，其实也辨认不了方向顺着房子左侧一方慢慢走去。所处空间里没有狂风，也没有一只鸟兽，空旷旷的。走了许久他们才来到雪山脚下，顺着山脚前走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半掩的山洞，山洞里没有一丝光亮，黑咕隆咚的。
       三个小家伙在山洞前徘徊了一会，又嘀咕几声，壮着胆子进洞。
山洞里的地面上很平坦很干净，像是有人收拾过一样，没有像其他山洞那样坑坑洼洼、磕磕绊绊的，所以他们走得非常顺利安全。进洞不久，他们逐渐适应了周围环境，山洞里的一切朦胧可见，用不着像刚进洞时摸瞎似的往里走啦。
       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了很久，洞的前方深处逐渐亮堂起来，看样子是出山的洞口！他们加快了脚步，不消一会儿就来到洞口处，往外一看，出现他们眼前的是一池碧水，在山洞的出口处下面轻缓流动着，整个池面蒸腾着阵阵白汽，凌空横跨碧池两岸的是一架拱形如虹的石桥，石桥的一端正好搭接在山洞的出口处，透过迷蒙的水汽仿佛对面隐隐约约有座形状奇特的小房子。
       望着桥下蒸腾的碧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过桥一看，他们多么希望看见一个人啊，哪怕是个素不相识的人。
       小心翼翼走过石桥来到对岸。仔细一看，果然离他们不远是一栋形状奇特的建筑，在建筑物的前面栽种着十几颗青松翠柏，其间不时地走动着几只像白鹤一样的大鸟，见有人来，便驻足曲径冲他们发出嘹亮的名叫声，像是警告，不许打搅的人前进一步，同时又像对住所里的主人报告，说是有人来了。
三个孩子见状不敢在走啦，站立一边不住的东张西望，希望小屋里的人能够出现。可是左等右等依然不见有人出来。
      “屋里有人吗？”钱晓红最终鼓起勇气向小屋里喊道，稍后一会儿，仍不见回声。
      “姐姐，我怕。”年幼的赵天阳紧紧抓住丽丽的衣角。
      “别怕，啊、有姐姐在呢。”赵丽丽同时抓紧了弟弟的小手，与钱晓红不约而同地相互看了看，齐声高呼，“屋里有人吗？我们是……”我们是什么，是路过这里的，还是落难到这里的？喊到这他们再也喊不出来，声音有些哽咽了，几乎带哭腔了。
正在孩子们欲哭的时候，从对面的住所里传来亲切的说话声：“屋里有人，孩子，你们别进来，顺着原路回到你们住的地方去吧。”
        “不，我们要回家！请你送我们回去好吗？求求你了。”年小的赵天阳十分懂事地说。
       “哎！”对面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声，稍后又说，“孩子们，相信我，我们会送你们回家的，但不是现在，你们还是回去吧……”
       “我们的饭桌上的纸条是你写的吗？”钱晓红满怀希望地问。
       “是我写的。”
       “那你能出来吗，能让我们见见吗？我们真感激是你们救了我们。”赵丽丽也跟着说。
       “不，孩子，你们不能见到我们，起码现在不能！”
       “为什么？”
        长时间的沉默。
       “因为我们一家长得都很丑，和你们不一样！相见会吓坏你们的。”语气非常沉缓，也非常无奈！无奈之中透露着一种沉痛的忧郁。
       “我们不怕，我们怎会怕见你们呢，何况是你们救了我们的命。”钱晓红仍然抱有希望地说。
       “不，改天吧。你们都回去吧……”和善的话语透露着威严，话说到此处便戛然而止，不再有任何声响，整个住所环境又回复了它本来的宁静。
       “晓红，我们还是回吧。”赵丽丽看了看几只向他们示警的大鸟说。
        又等了一会儿，依然不见动静。
      “好吧，丽丽。”钱晓红也只好这么说。

      “丽丽，他们怎么不肯出来见我们啊，听他的口气好像对我们非常熟悉，没有一点陌生的地方，不用我们自我介绍，他都知道我们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真是怪事！”在饭桌旁，晓红放下手中的汤勺说。
      “哎，”丽丽叹了口气，“他们都先后去过三回了，一次也见着他们，就是古书上讲三顾茅庐，也该见着人了，可我们呢，就像是跟一个不曾谋面的邻居在谈心交流，这算是哪一出呢？”
      “是啊，就算他的一家长得都很丑，可总有一个长得还行吧，为什么不出来一个让我们见见呢……”钱晓红也陷入了沉思。
      “姐姐，今天我们还去吗？”
      “去，干嘛不去？呆在这儿，简直闷死了！”赵丽丽有些急躁，紧接着话锋一转，“他说等爷爷回来后就送我们回家，谁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说不定爷爷早回来了，他这样说是在故意拖咱们呢，哼！”
      “别这样，丽丽。他们对待我们一直很友好，我想不会骗我们的。”钱晓红在劝。
      “难说。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
      “干嘛这么说？”
      “这不明摆着吗，我们三番五次地想见他们，可他们就是不肯出来，遮遮掩掩的，故弄玄虚。”
      “好啦、行啦，我们再去试一试，说不定这次他们一定出来面见我们的啦。”
      “不去不去，我累。”赵天阳摇动着小手马上反对。
      “我背你去！”丽丽下定了决心。
      “好，都吃完了吧？那我们走吧。”钱晓红问完率先离开小屋向山那边走去。

      “你们来了。”对面小屋传来非常熟悉的说话声。
      “来啦，又有什么用？你们一家又不肯见我们！”赵丽丽没有好气地说。
      “既然知道没用，为什么你们还来？在刚才和蔼地问话声旁又传来一句清脆的问话声，说话的语气也是不太友好。”
      “好了好了，我的女儿，别跟三个小家伙斗闷子了，我说小朋友们，你们真的不怕见到我们？”
      “不怕，再丑我们也不怕。”说着话，赵丽丽挺直了腰杆儿。
      “好，我们就出来啦，让你们瞧瞧，省的说我们故弄玄虚！”
      “丽丽，他们怎知道我们说过的话？”
      “管他呢，他们总算答应出来了，我们仔细看看，看他们怎么丑法！”
工夫不大，从对面小屋走出四个高高的怪人，说是怪人是因为他们都长着一颗青蛙状的脑袋，人一样的身子和四肢。大大的眼睛在一眨不眨的瞅着三个孩子。
       哇的一声，吓得赵天阳哭出声来，一下子躲在两个xxx的身后。两个小姑娘虽说自己不害怕，可是到底还都太小，当她俩一见到四个怪人时，也不禁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心在不停地狂跳。
      “你们说不害怕，咋怎么一见就怕了？”为首的一位怪人张开宽大的蛙口冲他们和蔼地说道。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长得怪怪的，是哪里的人啊？”丽丽紧张地问，心、依然在狂跳。
      “哈哈哈……孩子，我们本来就不是地球人嘛，当然长得和你们地球人不一样了，不过呢，你爷爷赵凡倒是知道我们来龙去脉的。”
      “爷爷？这么说你们跟爷爷很熟啦！”
      “是的，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
      “神秘的老朋友？”
      “怎么说？……”
      “因为我一点也不知道呀。”
      “嗷！”怪人好像明白了什么，顿了顿接着又说，“这事能让你知道么？！更何况知道我们的也只有包括你爷爷在内少少的几个人知道，就是你的父母也不见得知道。”
      “我明白了，正因为你们不是地球人，所以知道你们的人越少越好，着对谁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好聪明的小姑娘啊。”为首的怪人在赞许，同时脸上露出微笑。虽然笑的很难看，让人觉得怪不舒服的。
      “你们不会吃人吧？”赵天阳不知何时停止了哭泣，从姐姐的身后偎依在姐姐的身前，看着怪人好奇地问。
      “不会，我们怎会吃人呢，更不会吃小孩啦。”高大的怪人冲着赵天阳颌首的一笑。
      “那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站在一边的钱晓红总算插上一句问话。
      “我叫威豪斯，我身后的这位是我妻子艾碧，她的左边是我的儿子渔樵，右边是我的女儿渔思露。我们是来自遥远宇宙中的一个名叫红岸星球上的人，你们就叫我们外星人好了。”自称威豪斯的怪人转身在为丽丽他们自我介绍着。
    “嗷，你们是外星人啊。”三个孩子发出感叹。
      “这回你们不用害怕了！”被称作渔思露的外星女走上前，冲他们一招手，“来，进屋吧，我们大家在一起好好聊聊。”
       屋里的摆设非常简洁大方。既有两排长长的欧式沙发又有一套组合错落有致的xx家具。家具上摆放着几盆儿山水式的盆景和几束鲜花。屋中顶棚中央垂吊着一盏形状如莲的豪华吊灯，房屋四壁呈半弧形的，左侧并排洞开着三个木雕的房门，看其内部像是主人一家的卧房，对面墙壁只有一个门，右侧也有两个，由于门关着，不知做啥用。
       室内的四壁都是由一种半透明的材料砌筑而成。用手摸上去不凉不热，晶莹透亮。从不同角度看上去，隐隐约约还能显示出一些大气的图案来，脚下是一层厚厚的猩红的地毯，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总之，整个房间里的布局非常合理、非常舒适！
       钱晓红他们被安置坐在沙发上，膝前长条茶几上放着几杯香气扑鼻的茶饮和几盘重没见过也没吃过的水果。主人一家人也坐在离他们不远的沙发上，个个满脸微笑满脸柔和地注视着他们，不住的让吃水果、喝茶饮，态度十分友善！很快在这种气氛中三个孩子都适应过来，不再紧张不再恐惧，很自然地坐在那儿，问这问那没完没了。又没一会儿在两个小主人的陪同下，这边瞧瞧那边看看，交流的气氛非常热烈自然。
       转眼到了中午，到了就餐时候。威豪斯一家摆上了满满一桌佳肴来招待首次进入他们生活中的三个小客人。三个孩子此时再看威豪斯一家人也不那么丑陋可怖了，在亲切自然气氛中一边说着话一边享受着丰盛的宴席。席间双方彼此又亲近了许多，进一步了解对方的一些情况，在主人威豪斯的建议下，三个孩子答应不再回到原先的住所，同威豪斯一家暂时生活在一起，这样就省去了双方奔波于两地之苦。其实自三个孩子获救之日起，威豪斯一家人就没闲着，一边尽量周全地照顾他们，一边又尽可能回避同他们打照面，生怕吓着他们。直到如今才再也不必回避见面了，因为双方彼此已经视为之{zh0}的知己朋友了，用不着因为彼此是异类而顾三虑四了。
        这对威豪斯一家人来说无疑是种大快其心的大喜事了。因为他们觉得实在太孤独了太寂寞啦。如今总算和长居此地的居民交上朋友，成为异类的知己，面对面地坦开心扉交谈了。和三位小客人的交谈是那么兴起那么尽意，仿佛就是一家人一样！虽然一年之中他们的老朋友赵凡等几个人先后前来探望过，可同这三个孩子比起来还是觉得无拘无束了，没有往昔的拘谨和陌生。因为他们是那么天真善良、那么好奇纯洁，如同自己的两个孩子——渔樵和渔思露。
       午餐后，赵丽丽他们在渔樵和渔思露的陪同下乘坐一艘小xx飞行于他们侨居此地的各个角落，观看和游览了一些对他们来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自然景观和巧设天工的建筑物。这些建筑物或依山而矗立、或入山根而半掩；其形状有如埃及的金字塔又有如民间小舍；其屋顶或成利剑直立于上，或成圆蘑菇漫溢于下……总之，各具风格各具特色。走进其内，里面的装饰与摆设布局更是令他们目瞪口呆，不知其所然。在渔樵和渔思露的简介下方知是威豪斯一家工作学习、科研之所，这里的一切都是威豪斯、艾碧夫妇俩根据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参照红岸星球上的建筑特点共同设计建造的，当然其中一些也包含着渔樵和渔思露的奇思妙想，纵观用途，大大超出他们三个孩子的想象！
        傍晚、临睡前，三个孩子依次地坐在威豪斯周围，陪伴渔樵和渔思露一起在倾听着威豪斯在讲述着他和妻子艾碧是怎样从遥远的宇宙太空中的红岸星球来到地球上，在地球上又是怎样同赵丽丽的爷爷赵凡等少数几个人相遇相识到相知的。他的夫人艾碧从厨房里端出一些糖果和饮品分放在他们的面前，自己呢，也随之坐在赵天阳的身旁，默默无声地静听着她的丈夫再叙述着辛酸往事。
下面就是威豪斯讲的漫长一段令他刻骨铭心的亲身经历，其内容既有惊心动魄的一幕又有劫后余生的感叹，更有一种悠悠不断的惆怅……只讲得闻听者如醉如痴，久久不肯去睡。
                                                                    （十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