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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螺旋
犯罪嫌疑人是有前科的惯犯,并不是有计划地重复犯罪的类型,而是突发性地去进行溜门行窃。犯罪嫌疑人如往常一般随随便便地进入了陌生的公寓。随意选择无人的人家并潜入。问题是之后,数分钟后犯人跑到了最近的派出所来求助。虽然犯罪嫌疑人在慌乱之下语无伦次,但也终于让警官们明白了在那间公寓中有着那一家全家人的尸体。在场的警官带领着犯罪嫌疑人赶赴现场。但是,事实与犯罪嫌疑人所描述的情况正好相反,那一家人全部健在,正在幸福地吃着晚饭。犯罪嫌疑人也渐渐迷惑起来,在认为他行径可疑的警官的诘问下,那个男子来此溜门行窃的事情败露了,{zh1}将其以未遂犯罪逮捕。
明明刚过十月,街道上已然十分寒冷。时间将近晚上十点。风很冷,夜的黑暗如刀锋般锐利。街道原本应该还处在相当活跃的时间段里,但今夜却像是让人不禁怀疑钟表慢了一个小时般的阴郁。即使下起雪来也不会令人感到惊奇的寒空,让人不由得以为冬天已经提前到来。大概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总是熙熙攘攘的车站前没有了往日的繁荣气象。从车站走出来的人影无不将外衣的领子立起,毫不犹豫地向着自己的家径直走去。家这种东西,是无论再怎么小也能暖暖地安歇的地方。在这般寒冷的日子里每个人都会加快脚步往家走去的吧。流过的人群。保留不住的热气。比平时更加黑暗的街道。这样的光景,少年只是远远地看着。
很不愉快似的眯起眼睛,和服少女的脸离我更近了。……明明是我比她高出一头,却感觉到自己被仰视着我的她压制住了。被那双黑色的眼睛凝视着,我不禁咽了口唾沫。让我无言的,并不是那种被威压的感觉。只是,看得出了神。我活了十七年,直至这一刻前,从没有对人类产生过感情。直至这一刻前,也从没有被什么迷惑住。直至这一刻前,也从没有过如此忘我的感动。
已经过了中午,我来到有狗的铜像的广场。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来,抬头望着安装在大厦上的电子告示牌。就这么呆呆地消耗掉了数个小时。即使是工作日通过这里的人也未免太多了。人行道上的人都溢了出去,人行横道的信号灯刚一变绿人潮马上就涌动起来。人潮大抵是由与我年龄相差很多的人组成。并且大抵都带着知情达理的表情和笑容向前走着。他们没有什么可烦恼的。不…是根本没有去考虑过什么烦恼。那帮家伙的脸上看不出有个思考的思字,也一点看不出为了想实现的理想、为了所坚信的未来生活着的表情。这个人也好那个人也好,都带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走着。但是在那之中,又有几个人是真实的。所有的人吗,还是仅仅一握之数。真实与虚伪。像是要寻找出真实一般久久地凝视着自己无法融入的人群,但是xx分辨不出来。这是当然的吧…说起来,那也不过是只有本人才能明白的事情。我把目光从人潮中移开,仰望天空。
去做什么,或是怎样地努力,反正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无论跑得再怎么快,有家庭这个麻烦存在的话,将来什么的也就注定了…。我毫无疑问地,放弃了与那个时代的抗争。由于去追求社会上理所当然的那种正常生活我吃尽了苦。接受了,自己的人生也不过就是这么一种东西,拥有了这种观念的我,也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幸。
"把身体重组。只是这样做,就能改变一切。从呼吸到步法、视界、思考。把这一切都改变为适应战斗的状态一般。由于连肌肉的使用方法都变了,所以在感觉上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进行战斗时要把心和体都绷紧来作战,也许这就是所谓武道的入口。我只是一位地去追求这个,作为结果来说似乎是有点过火。"
"再见。觉得合适的话就继续使用这里吧。"两仪消失了。只余下自己一个人的这里过于煞风景,所有的颜色只有白色和黑色。我久久地凝望着,自己怀有的一切全部只剩下了一种颜色,{zh1}终于离开了自己怀着那颗锈迹斑斑的心所生活过一个月的房间。
"那个呢,是名为学习到了驾驶技术的契约书。重要的明明是学习的过程,可是却被结果所代替了,这是这个国家的国情呢。原本并不是依靠学习的结果来获得资格,而是为了获得资格而去学习。所以在把资格得到手的那个时点,学习的意义已经消失了。只是这样而成为学习过的证据的,岂不是像契约书一样的东西。"别有深意地讲着兜圈子的话,然后像是要补充什么似的,橙子小姐坐起身来。"但是,资格这种东西也并非没有意义不是吗。无论什么人都应该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学习的。""当然也有相反的情况。因为是在兜圈子,所以目的与结果、行动与过程是相背离的东西。由于得到了驾照才去开车的人也存在吧。因为也有得到驾照时没上过驾校只是通过了考试这种情况吧。"
以前,我的友人两仪式是在某些地方有些暧昧的双重人格者,不过这位名为苍崎橙子的人可是真正的在人格中装设了开关,可以咔嚓一下地切换过去。依本人所说不是人格而只是性格的切换,不过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的差别。摘下眼镜的橙子小姐,用一句话来形容是冰冷的人。冰冷的言行,冰冷的思想,冰冷的理论…这些言辞所形容的人类,正是摘下眼镜的橙子小姐。
作为目标埋头于制作人偶的工作中的某{yt},我和那个男人邂逅了。原本是拥有被称为台密之僧的奇怪经历的人,如同地狱一般的男人。以坚强的意志,锻造出的自己的外壳,近似于向着一个方向燃烧过去的业火。……地狱一般,这种说法呢,黑桐。如果存在着名为地狱这个概念的意志拥有人类的形态这种假定。那样的家伙不会接受别人,只会不断地吸收痛苦。虽然作为魔术师的能力还有很多破绽,但那个家伙自身的强悍凌驾在任何人之上。
"我的人偶制作呢,是为了通过xx的人类雏形来达到「」。那家伙相反不是通过肉体而是灵魂,总而言之是通过无法测定的小箱中的猫那样的'存在'及'虚无'这种东西来达到「」。肉体有着明确的形态所以无法透过去。但是没有形态的灵魂能够透过去。这与某心理学家所倡导的集合无意识相近。达到那个连锁的话便能想象存在中心吧。
但是…那个家伙还在继续吧。因为有着看到了人的'起源'的那个家伙,为了追求灵魂的雏形而背叛了师门的传言。……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因果呢。
妹妹身体很弱,据说由于都市的空气对身体不好,因此在十岁左右的时候被寄养到亲戚家里去了,自那之后就很少再见面了。我想{zh1}一次见面确实应该是我升上高中后的某个正月里。那时还是一个留有与年龄相应的幼稚的女孩子,但是今年夏天再次见到的鲜花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久违的妹妹,让人不禁怀疑是否和我有血缘关系般已成长为相当有规矩的大家闺秀了。果然只是出生的家庭与环境的差别,就能培养出xx不同的人。言止凛然,xx看不出以前的病弱。也许是正好在十岁到十五岁这段成长期分开的缘故,我对于这家伙就是自己的妹妹鲜花有些上不来实感。
"只是为了自己而学习,却又为了自己不使用那个力量。那种存在方式有什么意义吗,橙子。目的只是学习的话…其过程不也是学习吗。只有最初和{zh1}的话,那岂不是等同于零。"……一如往常,式使用着纤细透明的女性的语声,以及男性的说话方式。对于式辛辣的追问,橙子小姐似乎显出一丝苦笑。"还有目的的。但是,正如你所言也说不定。魔术师追求的就是零。以最开始的无作为目标。魔术师们的最终目的呢,是抵达'根源之涡'这件事情。也被称作阿卡西库之记录,不过也许考虑成涡的一端所附属的机能更妥当一些。根源之涡这个名称,大概就是指一切的原因。从那里流出全部的现象。知道原因的话终结也自然而然地计算出来了。对于存在体而言那是'究极的知识'。哈,为究极制作基准{zh1}还是使其变成了有限之物,这种称呼方式也并不正确呢,为了讲得最为易懂也只有这样了。最初在世界上流布的所有魔术系统,不过是从这个涡中流出的细细支流之一。在各国有着类似的传承或神话正是为此。最初的原因是相同的东西,把细部角色化来读取'支流'的是民族性。之所以存在着占星术、炼金术、卡巴拉、神仙道、咒刻等等为数众多的研究者们。正是因为他们的起源是相同的,{zh1}也同样在心中抱有相同结局的最终目的。接触到勉强说来是从名为魔术的根源之涡分出来的末端的支流的他们,在那之前…想像到了顶点所有的东西是什么。魔术师的最终性的目的惟有抵达真理。知道作为人类诞生的意义,没有了那种俗物性的欲求。只是渴欲知道纯粹的真理究竟是以何种形态存在。有着这样念头的人的集合体就是他们。使自己透明起来,只保护着自己的人们…是永远也无法得到终结的群体。世界,把这个称作魔术师。"
"那个,问一个问题。只要有目的存在的话那么学习这种事情也就有意义了吧。无法得到终结什么的事情……那个,对了。依然是谁也没有抵达过的吧。""抵达过的人也有。因为存在着抵达过的人所以才能知道其本质。一直残留到现在的魔法,就是曾经抵达过的人们所遗留下来的东西。但是…去到了那一侧的人就再也没有回来。在过去及历史上没有留名的魔术师们在抵达的那一个瞬间消失了。那一侧的世界是那么优秀的世界吗,还是去过便不能再回来的世界呢。那样的事情我不知道。毕竟从没有试着去到过的缘故。但是,抵达那里的事情并不是以一代程度的研究就能够完成的。魔术师相互重叠血液,把研究留给子孙等等是以增大自己的魔力为目的的。那不过是为了不知何时会抵达根源之涡的子孙所做出的行为。魔术师呢,已经有不知多少代人做着根源之涡的梦死去,由子孙继承研究,而子孙也同样让自己的子孙继承下去。没有终结。他们,永远也没有终结。纵然出现了能够抵达的家系恐怕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会有前来阻路的人。"与憎恶的语气相反,橙子小姐嘴角现出干笑。那是…因为有阻路的人存在而感到高兴的那种神情。"算了吧,无论哪种情况也是不可能的。对于现代的魔术师而言不可能制作出到达涡的新秩序…即新的魔术系统这种事情的。"
"再说太极图的延续。从混沌的「」之中一分为二是为两仪。为了追求更进一步的安定,为了增加种别又分成了四象,更为复杂化的则是八卦,这般以二进制不断地分下去。这也表现了式的机能。但是,这也已经不存在了。xx的系统已经崩坏了。现在的式,虽然多少有些问题但毕竟是拥有自我的普通人了。"喀嚓一声,点燃了打火机。对于橙子小姐的话,我只是哎?地反问回去。"你这是什么表情。让她崩坏掉的人是你吧。所谓精神异常者呢,由于自以为自己的异常是梦境所以才没有破绽。式过去也是这样。但是却不由得注意到了名为黑桐干也的人。于是对两仪式的存在方式觉察到了异常。"
在我们所进入的客厅中,有两具人类的尸体。污秽的人骨,以及微微附着其上的肉一般的东西。泥一般腐烂的肉流到地板上,堆积着,变成了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垃圾堆。臙条孝之与臙条枫——我的父亲与母亲的尸体。我在一个月以前,由于不想再见到xxxx的噩梦而杀死的父母的尸体。不过是半年以前的尸体。是现在也依然生活在东楼的名为臙条的家庭——对于这种矛盾,我无法再考虑得更多。就像无事可做仅仅站在一边的两仪一样,我没有感觉到任何惊异,怀着如同看着不断减少的沙漏一般无法思考的心,注视着尸体。与方才的光景——将我每晚所作的噩梦再次播放出来的事情相比,像这样,已然结束了的尸体是那么让人不快。感觉不到特别的冲击。在久远的过去死去的人类的尸体。连究竟是谁也无法判别的,骨之山。原本是眼睛的部分开了两个如同黑暗的洞窟一般的洞,只是在凝视着虚空。……毫无价值。像这样毫无意义,无所回报,愚蠢地死去的,是我的父母。无法忍受来自周遭的迫害,并且连因此而性情大变的丈夫也无法违逆,在不断重复着每{yt}的生活的结末将父亲杀死,同时也杀死了她自己的母亲。
从大厅流出电灯的光线,勉强照在没有照明的西楼走廊的入口处。那里伫立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与没有意志的住户们不同。几乎让人误以为是黑色的石碑的影子,是一个身着黑色外套的男人。在看到他的瞬间,我的意识冻结了,如同被切断丝线的人偶一般连指尖也动弹不得。不应该看到他。不,不对。我就不应该来这里。这样就不会见到他了。不会见到那个,与静静的惨祸相应的,恶魔一般的黑影——
式的身体弹了起来。在这种距离之下接近花费不上数秒。叹一口气的工夫便足以将短刀插进那家伙的胸膛。白色的和服在黑暗中流淌。而在那之前,魔术师发出了声音。“不俱、”空气为之一变。式的身体,突然停止下来。“金刚、”一只手伸向空中,魔术师对着式发出了声音。式,凝视着地板上浮现出的线。“蛇蝎、”在魔术师的身周,一切流动都渐渐中断了。大气流动的种种现象密闭起来。式看到了。从黑衣男人的脚下,延伸出三个圆形的纹样。——身体,好重……?守护着魔术师的三个圆环,酷似描绘行星轨迹的图形。三个细长的圆环相互重叠着一般浮现在地面和空气之间。刚一踏上圆环最外侧的线,式的身体的动力便被剥夺了。如同被蛛网缠住,脆弱的白色蝴蝶一般。
像是预测到从不死的左手中逃开的式的动向才放出的右手,确实地将她抓住了。单手抓住少女的脸,魔术师将式吊在空中。虽然式不过是一个少女,但只用一只手便把人吊起来的身影,让人不禁想到鬼或是什么魔物。“啊——”式的喉咙颤抖着。在如同喘息的声音中,意识淡薄下去。从男人的手掌中所感觉到的,只有压倒性的绝望。这种绝望透过皮肤直至脑髓,又沿着脊髓滑落浸透了全身。式有生以来{dy}次。确信自己会就此被杀掉。“——幼稚。这只左手之中埋有佛舍利。即使使用直死之魔眼,也看不到易死的部分。只是单纯的切断,是不会伤到我荒耶的。”用手掌压榨着少女的脸,魔术师淡淡地说道。式无法回答。抓住脸部的力过于强大,连回答的余裕都没有。……男人的手腕,是一部专为捏碎人的头颅的机械。紧紧地勒入脸部的五指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如果随便摇动身体来进行反击的话,这部机械会毫不犹豫地捏碎式的头。魔术师继续说道。“何况连我也不会死。我的起源是静止。呼唤起起源的人,便能够支配其起源。已然静止下来的人,你要怎样去杀他呢。”
从肩头撞过来的式的一击,,如同大炮的冲击一般。仅仅一击骨便断了数根,在式的手中,仍握着银色的短刀。短刀,确实贯穿了魔术师的胸的正中。“咳——啊”魔术师吐血了。血,有着如同沙一般的质感。式拔出短刀,又刺入魔术师的颈部。双手倾尽全力。明明胜败已决,却以极其拼命的神情刺下{zh1}一击。要说为什么——“还没有死心吗。这样可是会在冥途迷失的,式。”——因为敌人还是没有死。“可恶,为什么……!”式如同诅咒般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没有死。魔术师依然一副严肃的面容,只有眼球透出笑意。“确实,这里是我的要害。但是仅仅如此还不够。纵然是直死之魔眼,还是无法致生存了二百年的我的岁月于死地。不知何时这个身体也会死去,不过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正是为了能够捉住两仪式。代价即使是自己的死也十分合适啊。”魔术师的左手动了。……是的。胜败,已然分晓了。紧紧攥住的男人的拳头,顺势打在了式的腹部上。连大树也能贯穿的一击,将式的身体打飞起来。仅仅一击,式吐出的血比起胸与头都被贯穿的魔术师所吐出的还要多。随着喀喀的声音,内脏,以及保卫内脏的骨碎裂了。“————”式就此晕了过去。纵然拥有直死之魔眼,以及{zy1}的运动神经,但她的肉体也不过是脆弱的少女。尽管卸掉了一半的力量,但还是不可能承受住连水泥墙都能够击碎的荒耶的一击。魔术师单手抓起少女的腹部,随后撞向公寓的墙壁。以撞碎式全身的骨头的势头进行的凶残行为,却又变为了奇怪的现象……被撞击在墙上的式的身体,如同沉入水中一般被墙壁吸了进去。待到公寓的墙壁将式xx吞没之后,魔术师终于放下了手。……他的颈部依然残留有式的短刀,眼中已没有了之前的威压感。短暂的空白流过,黑色的外套连动也没有动过。要说当然也的确是当然的。魔术师的肉体,已经xx地死掉了。
——苍崎。太极现在在我的手里哟。”对于青年满是余裕的话语,橙子小姐微微有些吃惊。“——在太极之中放入了太极吗。虽然我对于想要靠近根源的认真心情十分理解,不过这样做的话抑止力是会稼动的哟。世界或灵长,哪一方会动转是无法预测的。从过去的经验来看,没有魔术师能够控制住它。你是打算自我毁灭吗,阿尔巴。”
所以说——去到那幢公寓的一般人不会看到任何的异常。那里奇异的建筑设计,就是为了在没有外界因素干扰的情形下将之驱逐的东西。那个名为阿尔巴的人是魔术师,纵然是在策划着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一点,只凭刚才的对话就可以推断出来),他也只能保持沉默。即使知道偶然来到公寓中的溜门窃贼,还有被暴徒袭击逃入公寓的女性会将xx叫来,也还是不能出手。操作他们的记忆,或是杀死他们的话,反而会引起关注。是的——作为一个xx普通的公寓,只是接受那些运气不好的人们所引发的事件。
“就是这么回事。那个结界没有缺陷。如果没有那两个事件的话,式便会在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情形下消失,就连其位置也无法确定。从中应该吸取一些教训呢,黑桐。由于事物总是连带有许多阻碍,所以并不存在xx的事物。”橙子小姐的言辞一针见血。……纵然其本身是xx的,外界却总存在着无法预测的阻碍。袭向那幢公寓的阻碍,可以说只是偶然发生的那两个事件吧。
……一楼的大厅,已经xx充满魔术师恶意的具现之物了。此时,她用包含前所未有的侮辱和憎恶口气说:“这些是史莱姆吗?”苍崎橙子简洁地描述充斥在自己周围的异形们。可是从大厅外壁渗出的它们可不是这么单纯的东西。奶油色的黏液从墙壁溢出后,立刻急速成形。有些是人型、有些是兽型,表面的xx疣状虽然开始溶解,可是他们的外表立刻重新成型,在也没有比那个更像真实的东西了。比喻来说,就像是人或野兽永远不断在腐烂着,是同时具备丑恶和精巧的东西。
“哼,世界变成单一真有这么好吗?荒耶,光与暗并不是因为敌对而被区分,是因为它们包含最多事物的属性才被分开。所有万物变为一个很孤独,所以才会划分为多样化,你只是无法容许这一点罢了。
“——是要打开通往根源的道路吗?但是要怎么做?就算不张开魔术结界以证明自己不是魔术师,也骗不了灵长的意志。只有魔术师才能用近代技术造出结界蒙蔽事物,这栋建筑物的确可以打开道路,因为这是太极图的体现,洞一定会开启,但首先从那洞里出现的东西,会是灵长的守护者。我们既然以自我的身份存在,绝不可能胜过那玩意。”“——抑止力已经发动了,就拿住在这里发生的事来说吧,毫无理由的碰上犹如被附身般的行窃男人,还碰到上班女子遭遇这里从没发生过的xx事件。我明明已经将自己的行动压抑到这种程度,抑止力却还是发动了三次。不过这也到此为止了。我纵使无法更加接近根源,也不会让数次的失败白费。虽然能够不惊动抑止力开启道路,但还是不可能骗过那个东西。就算要找出xx抑止力的方法去xx抑止力,那个东西还是会带着更强的力量出现。结论只有一个 ——就是我没有才能。”“抑止力会这样拼命阻止人前往道路,是因为那乃是人所不能取得的力量、这种行为也是造成回归虚无的原因。人类的个体若是完成,生存的意义就会消失。但各种人类却只为了生存下去的欲望而无意识的拒绝它,所有的人类在以人类身份思考时,变成比动物还要不如。明明为了完成而生存,却为了生存而拒绝完成。人的起源,就是这种矛盾开始的。那么为什么会有到达根源的人呢?答案很简单,不是有可以到达的方法,只是有已到达之人。不论学习再多智慧,魔术毕竟是后天才能得到的东西。才能就是这么一回事,差别就在诞生时有或没有、被选上或没被选上罢了,那是从出生时就已经与根源连结的人类啊…虽然灵长已经太复杂、种类太多,距离根源也已经非常遥远,但偶尔还是会有直接从根源中诞生的人。与‘’连结而出生的无色灵魂,那就是{wy}能够到达根本的存在吧?那么我只要找出哪个就好了,为了把那个找出来,我花费了十年的岁月。”
两仪式——是两仪家为了创造极至泛用性的人类,这个族群经年累月尝试籍由容器的身体产生出空之人,而空也就是指“”。他们没发现自己在进行多么危险的事,而创造出式这个与“”相通的身体。“——所以你利用了巫条雾绘还有浅上藤乃对吧?因为你亲自行动会让抑止力察觉,所以得用间接、不会让人发现与你相关的方法来解决式。我没说错吧?籍由让式与本质相反的xx者较量,察觉自己体内的本质。让一个人了解事物,与其教他、不如让他自己体验来得快。那么,荒耶你期待什么?是式跟织相杀而成为空,还是只不过遇见两仪式而已?”“——两年前是为了让‘两仪式’出现,但现在已经不同了。我说过我已经有了结论,对式来说她不需要那个与根源相通的身体,所以由我来接收。”
橙子回答道:“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理由,我只是对学习越多反而产生越多相反之事感到累了而已。我们越学习就离目标越远,根源之涡也一样。明明是无知的存在才能接近,但因无知却无法了解,所以也没有意义——我跟你一样,只不过我承认、而你不承认,在于这种微小却具有决定性的差别而已。”对于这股带着哀伤的告白,荒耶连眉头也不皱的听着。两者的视线相遇了。橙子告诉荒耶魔术师的本性、那股越是聪明就越愚蠢的讽刺。荒耶对橙子说魔术师的本质、那个越是学习越能往上提升的道理。“你堕落了。”他简短地带有各种感情这样说道。
“荒耶,你追求什么。”“真正的睿智。”“荒耶你在哪里追求。”“只在自己的内心。”男子毫不犹豫地回答,脚步声在阶梯入口停了下来。为了将彼此的存在从世界上排除,两人开始行动。
什么都不期望——以前提出这问题的不是橙子,而是他们的师傅在集合弟子后所问的问题。集合的弟子们纷纷得意地诉说完成的魔术理论或是光荣,但只有荒耶回答:“我什么都不期望。”群众的弟子嘲笑他是无欲的男人,但她笑不出来。……那时侯,橙子所感觉到的是恐惧。这个魔术师并不是回答没有期望。什么都不期望,代表对世界上的一切——包括自己都不抱期望。荒耶宗莲期望的东西是xx的死之世界。正因如此,他的期望才会是什么都不期望。这个男人憎恨人类到这种地步,因此自己做了壳与外界隔离。要说无欲是无欲没错,这男人连些微的幸福都说不需要,只憎恨人类这个矛盾。
“……想接触根源之涡会让抑止力发动。因为像你这种憎恨人类的人要是全能,发生世界末日的几率就会提高,而这里说的抑止力又分为两种。一种是身为灵长类的人,想让自己的世界存续下去的无意识集合体。还有一种,是这个世界自己的本能……这两者的目的虽然一样,但性质却有微妙的不同。世界自己的本能之所以会限制接触根源之涡的人,单纯只是因为现在支配地球的是人类而已。人类文明社会的崩坏,很可能直接造成这个天体的毁灭。所以世界意志所创造出来的救世主,会跟英雄一样防止人世的崩坏。”“——所以说?”听见橙子对他说出再也清楚不过的事,荒耶皱起了眉头。她虽然呼呼的喘着气,但还是很清楚地继续说着。“也就是说,把星球整体当成一个生命盖亚论的抑止力,这跟我们人类所拥有的抑止力不一样……而荒耶你当作生涯之敌憎恨的,到底是那一边呢?”——唔,魔术师不禁思考了起来。要这么说的话,的确是有这样的看法。荒耶思考至今都没察觉的事……没错,学了很久、很久,久到过头的神秘学,但他至今连想都没想过这件事。盖亚论的抑止力——这意图让人类世界存续的东西,结论却是只要世界没事,人类怎样都无所谓。相反的,人类全体产生的抑止力,就算是侵蚀掉星球,也要让人类世界存续下去。……答案明显是后者。“这还用说,我战斗过无数次的信念,荒耶视为敌人的东西——就是无可救药的人性。”“那可是地球上所有人类的意识哦,你是想凭一人之力,胜过近六十亿人口的意志吗?”“——我会赢的。”魔术师毫不犹豫、毫不夸张的马上回答。集合各种人死亡而作成的活地狱啊…就算是再怎么样没有价值的死,魔术师都会构想那人的历史和应有的未来,并要将其当成自己所有。橙子思考着。那种就算与全人类为敌也会胜利,真是锻炼到有如钢铁般的极限自我。而荒耶宗莲没有这种东西,是否真的如此并不是问题,因为他那如此断言的意志是是真实的。在进行这个回答时,荒耶宗莲一定清楚设想与六十亿人类尊严一个个战斗的场面。带着那非常接近真实的假想,就算知道那是何等艰苦的事,但荒耶还是断言他会胜利。这股强劲的意志,正是这个魔术师的强。但是——那之中也存在着{zd0}的漏洞。那是他这种程度的魔术师马上会察觉的事,但他却始终没领悟{zd0}的矛盾与抑止。
能想起来的,只有一片烧焦的原野。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尸体,铺满河岸边的不是沙石,而是骨头的碎片。风带来的尸臭味,就算充满三千年也没有止境。这是战争的时代。在没有兵器这种东西的时代里,人们活在没有明天的世界里,空手互相残杀。不管走到哪里都有斗争存在,人们的尸体都被凄惨地丢弃,无一例外。弱小村落的人被强悍的人屠杀是常有的事,谁杀了谁不是问题,战场上本来就没有善恶。有的只是死了几人就不会几人而已。听到发生了斗争,就往哪个地方去。听到发生里叛乱,就前往那个村子。有赶上的时候,也有晚一步的时候。但不管如何,结果都相同。尸体堆成的小山,是准备好的结局。人类,是无法抗拒死亡的东西。有边哭边死去的女人祈祷孩子能多活{yt}就好,也有边哭边断气的孩子。死毫无道理地侵袭而来。不断做善事度日的人生,在死亡面前也变得毫无意义。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企图反抗还会死的得更惨。就算这样,他还是为了救人而走遍全国。映入眼帘的,是只有无尽的焦黑原野。他们无法得救,人类没有被救赎。在宗教里,不可能有人的救赎,原因在于——人不该被拯救,而是要让其结束。绝望叠上了绝望,昨天的叹息在更浓厚的今日叹息里淡薄而去,面对死亡不断重复的压倒性数量,我领悟到自己的渺小。——对我来说谁都救不了。如果救不了他们,起码要清楚记录下他们的死亡。把至今的人生,还有未来等待人生给保留下来。那股痛苦,我会让它持续存在。生命的证据不是如何去追求欢乐,因为生命的意义,就是要去体会痛苦。——于是我开始,收集死亡。
“不用你杞人忧天,她可不是关在公寓的房间里,她被送到连接空间与空间的无限里,创造这个扭曲异界的{dy}目的,就是要产生封闭之轮。这是不论用什么手段、什么力量都无法逃出的黑暗,就算两仪式到时醒了过来,她也毫无办法。你不需要监视,原本她的伤就已经很难起身,就算醒了也无法自由使用身体。”
“事情结束后,我们别再碰面比较好,也别再寻找对方。爱上同一个女人的同志,就爽快分手吧!”为什么?男人话说到一半,脸色暗了起来。……这个猛一看很悠哉的男人,头脑其实很灵敏。因为他在一瞬间就了解我想说的事。“就是这样,我不认识你,所以你也不用在意我。要是因为某一边的责任让某一边死去,可是会让人睡不好的。所以——彼此约定不再见面比较好。”然后,我踏出了一步。男人什么也没说地看着我离开。我一边开始奔跑,一边挥手说再见。
青年“嘿”的一笑,就像用上拼命的力气一样用两手压碎了头颅,像是苹果一般,曾为苍崎橙子的东西碎落到地面上。“看,这样就死了。”青年有如要填满大厅一般笑了起来。干也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开始跑着。眼前橙子变成一堆肉片的光景,让他仅存的理性也断了线。干也不是往外,而是往东边的大厅跑去。现在的他xx想不起来那是一条死路,只是——看在他没惨叫的份上,还可说他真是了不起吧。“好了,要落幕了。你等着,我马上去追你。”青年停止了高笑,开始悠闲地追着他。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手也就保持那样,边走边在地上落下红色的水滴。
……他应该要试着思考,每天重复同样生活的人们,并不是重复跟昨天一样的今天,那样一来,就会让异常性泄漏到外面去了。以人来说,他们每天过着只有细微变化的螺旋日常生活。因为这样,所以不能xx,得让会思考且使身体活动的脑存活,但总之必须让脑活动才行。每{yt}是为了在夜晚死去,在跟身体不同的地方度过每{yt}。那不就是地狱吗?死亡、生存、死亡、生存,仅仅是这样的封闭之轮,但人类就只是这种被封闭的轮。甚至对逃走或停止都不会感到疑惑,一个灵魂的牢狱。……每{yt}醒来,都把晚上发生的这段重复结局当成梦境。臙条巴每晚,都把这个现实当作梦境看待。
“这是想法的不同啊,阿鲁巴。我不但不会怪你,而且我也羡慕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变成那样,我会在活动中的我死亡时觉醒,因为刚刚那个橙子所得到的知识曾被记录下来,如果继承那些东西,我就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了。接着,我会在作出跟我xx一样的人偶后再度沉眠吧!在制造一样的人偶时,我毫无疑问的是本人。所以说,刚才被杀死的我,搞不好是原始那个我也不一定。不,原始的我可能在连我也不知道的地方沉睡着。但因为都是xx一样的容器,所以早不存在所谓分辨的方法。虽然全都是一堆‘不一定’,但这就是真实。跟打开箱子前都不知道死活的猫一样,重要的是目前发生的现实吧?就因为这样——我毫无疑问是苍崎橙子,说的简单一点,既然我在这里,你刚刚破坏的就是伪物了。”
他无意间想起,自己到目前为止所知道的苍崎橙子,真的是本人吗?说不定现在这个无言又静静站着的模样,才是她毫无隐瞒的真实自我呢!没有感情也没有自我,非常像魔术师的存在的一种形式。在这么想的瞬间,他至今对苍崎橙子抱有的复仇念头全瓦解了。到目前为止,自己到底为什么对那种东西抱有妄想呢?
臙条巴没有回答。魔术师将他的身体举高后,用冷酷的声音说道:“{zh1}告诉你,你什么也做不成,那是因为——你的起源是‘无价值’。”魔术师的手挥动了。构成臙条巴形状的肉体,随着这一挥而xx消失。身体变得粉碎,连头也没有留下。有如一开始就是那样一般,变成魔术师所说的无价值灰烬,消失在虚无之中。
“原来如此,这栋大楼就是一个魔法啊!要抓住式,然后不让我或者协会、甚至世界发现的封闭世界,也就是牢笼。若是出现跟你有一样目的想杀式的人,世界一定会发动抑止力。为了隐瞒关住式而制作的这个异界,这里还好,到这里都还很xx。但是很讽刺的,荒耶,你{zh1}犯下了一个非常大的错误。”魔术师没有出声。荒耶宗莲即使被说成如此,还是无法抓住她真正的想法。魔术师感到困惑……为什么自己怎样都想不出来,究竟犯了什么像她所说的巨大的错误。“——没有错误。”这个声音如此断言,但却没有人能否认它带有一股迷惑。
连不可能的东西,没有实体的概念也能抹杀,究级的虚无正是那个东西的本性。“至无之死”就是两仪的能力。没有出口、无限延伸的空间,是各种兵器都无法干涉的密闭世界。因为没有形体,所以只能跟有形之物冲突的物理兵器{jd1}无法接触,但是——两仪式的能力,就是对付这种没有实体的东西。
“——肃!”荒耶的怒吼,是瞬间破坏空间的恶魔之手,他看向式的周围的空间,然后连景色一起破坏掉,不存在有任何的延迟。在喊叫、握手的瞬间,式的败北就已经决定了。但…荒耶看到了。比自己叫声还晚出手的少女,却比自己叫声还早行动的怪异光景。拿着刀的双手举了起来,那速度快到让人看成闪光一般,那高举成上段的刀,用比之前还快的速度挥了下来。“肃”的叫声,被“斩”的刀光砍断了。原本应该被压碎的空间歪曲,在她的眼前整个被杀掉了。魔术师再度把力量注入手上。只不过是张开然后再握紧手掌的时间,只不过是这样的行动,但…在两仪式的疾走之前还是太慢了。“————”荒耶发不出声音,连想都来不及想,就吃下了那一刀。两仪式,正如字面般地弹跳出去。她保持一刀砍断歪曲的姿势,靠近魔术师发出一击。在踏出去前,她把刀横向挥舞,而魔术师所依靠的结界,就这样消失了。……若只是外围的那圈,被那刀破坏也没有什么关系。荒耶觉悟般地想着,他认为就算被接近,也会在式杀掉第二层结界的时候分出胜负。但——她光是一刀,就把距离外的两个结界同时消灭了。然后她踏出了一步。若挥动的刀是神速,那这脚步又快上许多。两仪式光用一步,就把四公尺的距离化为零。她的身体在流动,踏出的这一步,同时也是为了使出必杀的一刀的步伐。那太过快速的身体,与其说让人感觉时间倒退了。
人类无药可救、世界没有救赎,所以他才会要记录死亡。记录事物的{zh1},记录世界的终结,这样就能彻底分析所有的东西。如此一来,应该就能判断什么是幸福把?如果能重新看待没有回报者和无法拯救者——就能判断什么才能称为幸福。如果能了解在世界结束以后,这些才是人类的意义——这些因为无所谓原因而死的人,也讷讷在整体上被赋予意义。要是世界结束,人就可以分辨人类的价值。只有这个——是{wy}、拥有共通性的救赎。
“——荒耶,我告诉你一件好事。虽然你应该不知道,但有个知名的心理学家定义‘集团无意识’的存在。他认为,所有人类意识的最深层都连接到同一个湖,这是原为和尚你熟悉到不行的思想,也就是非盖亚论的抑止力——灵长无意识下一致的意见。宗莲,这个一般成为阿赖耶识。(注:又称第八识,来自梵语 ‘AlayaVijnana’音译而成‘阿赖耶气’。为有情根本的心识,八识之根本。它包括一切善恶行为的种子,所以为一切事物之根源。此识之义译有多种译名,有译作‘藏识’)”什…么?咽下一口气的声音响起。橙子自顾自地继续说,魔术师以前曾这么回答她,自己的敌人是灵长的思想,是很难拯救的人性。那个诅咒,现在在这里形成了。“很奇怪吧,荒耶宗莲。你的姓跟你视为一生{zd0}敌之物相同。但你自己却不知道,你周围所有的人也都没有告诉你。世界真是设下一个坏心眼的陷阱啊,听好了宗莲,这次的矛盾非常多——但,身为支配者的你,就是{zd0}的矛盾!”诅咒成为凶恶恶魔的形象,侵蚀、攻击着荒耶的思考,要将他的存在给xx掉。魔术师没有回答。但他眼睛的焦点消失了。即使这样他还是xx不动,脸上依然露出苦恼的表情,其上的黑暗与沉重,有如哲学家背负永远无解的问题一般。
在{zh1}——她以身为苍崎橙子这个魔术师的身份问了荒耶宗莲一个问题。“荒耶,你追求什么?”“——真正的睿智。”黑色的魔术师的手,毁坏了。“荒耶,在哪里追求?”“——只在自己的内心。”外套落下,一半的身体随风而去。苍崎橙子看着这些演变。“荒耶,你的目标在哪里?”荒耶继续消失着,他只剩下一张嘴,在言语还没有变成声音前就消失了。——你早知道了,就是这个矛盾螺旋的尽头——她感觉好象有这句回答传了过来。橙子把视线从随风而去的灰烬移开,又一次点燃了烟。那股烟,有如不存在的海市蜃楼般晃动着。
“丁冬。”门铃响了起来。听到这个声音,我才了解这只是个什么也不是的梦而已。于是,我缓缓地从有如沙漠般干净的城市醒了过来——
于是我简短的说:“钥匙。”干也“嗯?”的一声转了过来。我别过头去,伸出满是伤痕的手。很突然的——我想到了某件事。“我没有你房间的钥匙,这很不公平吧?”……一定都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梦的关系。我知道自己满脸通红,一边像个小孩子般要求那种无聊的东西。但我想要跟这个太过平和的对象,一起度过这没有多少变化、有如螺旋的每{yt}。季节是冬季。街上,开始下起四年不见的雪。跟两仪式与黑桐干也相遇的时候一样,飘落着红色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