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掌勺闪了,学校的伙房成了冰窟窿,教师们的心没了热乎劲,赵校长很是焦虑。
怎么办?
教师例会上这个问题被摆在了桌面上。
没人敢站出来承担,不是没胆量也确实没这个能力。后勤组被给予厚望。后勤组里有老张。
老张何许人?
马上该退休了。
我们学校以前的物理教师,对物理很有兴趣,尽快没什么发明创造,但2006年的省状元就是听了老张一年的物理课所以现在才在清华读核物理。
不教物理的时候就从毕业班退了下来,开始教七年级四个班的地理。老张又有了新的感悟,尤其是最近两年上级政府给我们配备了这样那样价值达30余万的教学仪器之后。老张经常说的一句话是“这搁以前想都不敢想哪!变化也忒大了!”
学校新进的老师把老张的地理课承担了起来,习惯了忙碌的老张没怎么闲着——理化生三个仪器室的配备以及卫生。不过学校教楼前的水池坏了的时候老张就掂起了瓦刀重新砌得劲;餐厅前的地面铺砖工作老张成了策划和执行------
不知什么原因到了老张的住室,发现老张床头的地面上铺满了报纸,报纸上工工整整的毛笔楷书大字如同士兵一样站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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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我转到值班室。老张也在。我们看起了老张经常看的“打鱼晒网”。老张说感觉以前是“舆论”的“舆”,又怎么成了“打鱼”。我想了想,对他说现在是信息社会网络年代,都市频道里的娱乐多半从网络里搜索而来,故名。老张似有所悟。我又问,今天怎么不回家?
老张把自己埋在沙发里的身子摆正了说:“我为学校烧茶炉呢?”
“烧锅炉可是个技术活,你不简单哪,老张!”我把老张的话接了下来。
“不是锅炉,是茶炉,烧锅炉得看气压呢?”老张以一个物理教师的精准对我说。
“有区别吗?”
“当然有了。咱学校的茶炉跟家里的大锅没啥两样,早上起来都能6、70度呢?”
“哦?!”我从这一时刻才明白“锅炉”和“茶炉”是两个相近但不同的概念。
“喔,你选个台吧,我接个电话。”老张说着话,就把遥控器递给了我,然后站起来到门外接媳妇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