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芝麻开花

      终于轮到我休假了，临走的前{yt}的晚上，指导员特意把我叫到连部交待了两件事：一是按时归队，不许超假；二是不许找对像也不许建立“地下航线”----就是私下建立恋爱关系，我一一承诺。

      第二天就踏上了归途，第四天的下午就到了家。

      刚一走到大门口，就看见家里在大兴土木：在老房子的西侧空地上挖地基呢！好几名木工在锯木料，瓦工在用水浸泡红砖......还有几名女帮工在帮忙做饭菜。

     我手提着旅行袋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与每个人打招呼，进了屋子里放下行装，赶紧出去挨着个的补礼，引起大家一片的笑声，前院的王家二大娘是个大嗓门儿，她调侃的说：“这个明伟，哪里来的那么些礼节呀？你还指望这伙人提你个一官半职的呀！别给他们行礼啦！要行礼给我行吧！”我记起来了，我小的时候还吃过她的奶呢！这个恩情可不能忘，我赶紧到她面前去鞠躬，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扎撒着两只手，忙不迭地说：“算了，算了，你小子还真的认真呢！”

      说笑之中，我又拿出“大前门”来给会吸烟的每个人点燃一支烟卷，有个大叔说：“人家这孩子从小就有礼貌，从来都是有老有少的，这样的小伙子xx领导能不喜欢吗？”

      父亲也不说话，笑容挂在脸上，我走过去给父亲点燃一支烟，问他怎么又想起接房子，打算怎么接？

      父亲说把原来的房子西山墙扒开，再接出两间来，我一听心里就有些不赞成，旧房子已经八年了，地基已经沉实，而新的房子地基是新挖的，怎么夯实也会要再下沉一些，接起来的房子一般高，可再过几年新房下沉之后，势必会出现高矮不齐，甚至会导致新旧房之间出现裂缝。

      父亲见我不言语，就问我：“你看怎么接好？”我说：“与其用新布去补旧衣服，就不如重买一件新的会长久。”爷爷听我这么说，忙插话说：“你是说另盖呀？”我说：“是该另盖，还要盖的比旧房子略高一些，几年之后就会一般高了。”父亲在思考，然后说：“资金不足呀！”我说：“我来出资金，还差多少？”父亲说的很简洁：“就差一面墙呗！”我说：“我来出。”当下祖孙三人就一致决定了。

      父亲把临时决定告诉给木工师傅们，一位姓王的木工大叔笑着说：“你们家到底是老当家的（指爷爷）说了算哪？还是少当家的（指我）说了算哪？”父亲高兴的说：“谁说的对谁就说了算！”就因为采纳了我的意见，这所房子自成一体盖了起来，几年之后，果然不出所料，新旧房子沉的一般高了中间还多出一间储存杂物的房间来。

      休假二十天，自然少不了有些亲友问及找对像之事，也有人主动来介绍，家里人也常常议论此事，父母也看好了一个姑娘，她下乡在清原，曾来过我家，在两个小时之内给父亲连剪带裁做了一条料子裤，很欣赏她勤快手巧。还有父亲一个老同志，也愿意与父亲结为亲家。

      我想起指导员的话，不怎么敢答茬儿，心里核计“光你们看好不行呀，我可是要和她过一辈子的，不能草率从事。”爷爷奶奶也不断的夸她好，也很同意。

      但是，不管家里人怎么说，都是让我考虑，从没有人让我做出什么决定，民主，是我们家历来的传统。

      二十天，眨眼就过去了，我按期踏上了归程。

                                                                  2010.01.26

                                                                     直    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