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谈生意,还是与朋友小聚,去茶馆和咖啡馆是必不可少的。现在财富人群口中常说的一句话是:我在茶楼或你在咖啡馆等我好吗?
在成都,咖啡与茶的融合成了一种生活方式。茶喝出咖啡的时尚,咖啡品出花茶的味道,已成了{zx1}的城市流行。
茶与咖啡,一中一西,一可添水一不续杯,一者传统一者时尚,其区别固多矣,不说南辕北辙,起码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可是在时下之成都生活,茶与咖啡味不似而神似,这除了两者都有苦中回甜的相似味道和提神醒脑的相近功用外,更重要的则是成都人对待这两种“喝法”的相似态度。
有人说,成都的茶,关键在一个“泡”字。茶要滚水泡,人则与茶同泡。泡的关键则在时间,好比泡妞要舍得花时间、花心思去认真经营,泡茶也要心宽闲暇,切忌急噪冒进。在成都的茶馆,有报读之、瞌睡晕之、茶要泡得酽酽的,人缩在竹椅里懒懒的。
咖啡自然不需要讲究二道水,现磨即冲,可一杯香浓的卡布奇诺或是蓝山,总还是需要慢慢品味的。从鼻端的闻到舌尖的尝,再到回味的香,这同样是一个看似简单,实则漫长的时间历程。说它漫长,因为这用心去喝的感受,再长也是匆匆。
于是,成都人喝咖啡也最容易实现与喝茶相同的状态。虽然“泡咖啡厅”不符合用语习惯,可“泡吧”那近乎无限的含义里,自也有在宾诺、欧洲房子、良木缘、Starburks泡上一个下午或夜晚的内容。
坐在宾诺的门廊下,一杯萨尔瓦多,夜色里的城市显得风情万种,滑过眼前的汽车尾灯里,映射着的是自己闹中取静的身影;偶与友人来到欧洲房子,斜倚在沙发上,轻言细语中交谈工作与生活,与茶馆里的慵懒难道不是惊人的一致么;Starburks的拿铁、良木缘的曼特宁、石田的摩卡……又总是给疲倦以港湾、送心情以宁静,让急噪的心情慢下来,让忙碌的生活闲下来。
闲字打头,泡字当家,闹中取静,忙里偷闲,成都的茶与咖啡,在味道上依旧是纯正分明,可就喝者的心态而言,却已经混同了起来——把咖啡喝出川茶的味道来,让茶馆与咖啡厅都一起成为自己闲适生活的舞台,不由得不佩服成都人,佩服他们从骨子里流淌出的那种对待生活无拘无束的自由与闲适。
从线性的时间来看,自袍哥时期茶肆、茶楼伸出的“活水(河水)泡茶”店招到后来的一把竹椅打天下的市井茶铺,到今天霓虹灯下的xx茶楼包间,再到风格各异的咖啡厅,成都人的喝正在发生着变迁,而在这荏苒的时光里,不变的是成都人喝出闲情、品出逸致的生活情趣;从细节的演变来说,最初的条凳、xx的竹椅到舒服的沙发、软座,露天的大树掩映与望江公园的竹林到蓝调的爵士与幽微的灯光,从茶铺到咖啡厅,场地变了,可不变的是地主正酣时的快意恩仇与挖耳朵、煮花生的叫卖声起。
前年到海南,与同行友人一道至三亚的一路边茶馆喝凉茶、解暑气,可满地茶客看我们一行几个女伴的目光颇有些怪异。小声议论中,我们还对海南人没见过四川美女的结论沾沾自喜。事后才从导游处得知,海南的茶馆里是极少女性客人的。恍然间,更觉得成都茶馆的三教九流、龙蛇混杂,颇有些大同的共产气息。
又说北京,三里屯或是后海那里的咖啡厅不少,偶尔光顾,情调不俗,可{zh1}免不了要怀念起成都的咖啡厅,两个字——便宜!
某日陪上海来的友人到宽巷子老宋茶馆喝茶,友人高喊——老板,拿个烟灰缸。老宋迤俪而来:“甩地下就是!”不久老宋拿着扫帚而来,“我们成都的茶馆,就是讲个随便,瓜子壳、烟屁股我来处理!”
要在成都咖啡厅里乱甩烟屁股毕竟不是很现实,因为各家有各家的“操法”,不过你要想成都的在咖啡厅里随意地整点煮花生、嗑点瓜子,地主的间歇点份清汤杂酱,想来却不是什么难事。
总结性发言,要想了解成都的茶文化,还是宽巷子里老宋说的好——茶盖是天、茶船是地、茶碗是人,端起来,天地人和!
在成都喝咖啡,同理。(尹镝)
Tag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