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14日

下午回来得比较早。煮好饭等小四下班。她怀孕期间，我一直没怎么做家务。最多是买得东西比较多的时候去提一下。平时的洗衣、做饭、洗碗基本是她自己搞定的。我年龄比她大很多，她经常叫我大爷。我经常叫她老板。不干家务，真有点大爷的意思。接近临产了，她说她干不动了，我这次按部就班的开始动起来。买菜、煮饭、洗衣服……

{dy}现场的节目看还是能看。不过，总觉得不如这个节目刚开始办的时候好。不知道是期望提高了，还是节目失去了自己的风格，被和谐了。

吃完饭稍微休息了一下。关掉电视xxx教音乐。开电脑上网。玩蜘蛛纸牌和看帖子。构思小说。小四神神叨叨的不知道说什么。这样的神神叨叨维持了有一个多月了。唐诗三百首她已经读了几遍了。说是胎教。诗歌里有很多字不认识，也没去查。不认识就读半边。有时候我也帮忙读一些。

为什么会近乡情却呢？是担心故乡遗忘了自己吗？还是担心自己的模样改变了？怕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有或者人是不自信的。所以，很多等待成为了煎熬，很多期待成变成了折磨。漫长的等待产生了焦虑。像斯蒂芬 金的小说《肖申克的救赎》里面的安迪那样的等待几近神话。我觉得时间是超能力的武器，太厉害了。当等待变成现实，无论你接受与否，无论你对结果持何种态度，一切似乎尘埃落定。用漫长的、毫无希望的等待去耗尽一个人的心思，估计很容易。能在等待面前泰然处之的，应该是高人。这样看来，我一定是矮子。预产期是三十号，还有十六天。而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我已经变得焦躁不安。具体表现在说梦话、做很长很长的梦、心神不宁、神思恍惚……

小四肚子开始疼痛。时间是晚上八点多。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和亲戚、朋友询问。后来决定去医院就诊。

挂了急诊，即刻被安排住院。一切收拾停当已经接近凌晨三点。小四叫我回去休息，并确认自己没有问题。我回去翻了几页书，已经快四点了。双人床一个人睡，既感觉宽敞，又觉得自由。这种感觉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主要是思想上的。所以，睡了一个好觉。

2010年1月15日0 g9 E+ ^  W+ T$ I/ {2 _* v

5 ]  q( A9 R. R　　快九点多才起来。急匆匆出门。按照事先写好的清单去了母婴用品店，购置了一箱物品。回到医院，隔壁床的阿姨说小四昨天晚上很辛苦。宫缩已经很频繁了，持续时间也长。我有些内疚，应该陪在她身边的。
- Y( M9 `/ M/ m- P$ r7 Q" n　　按照宫缩的频率和时长。小四进观察室的次数越来越多。下午五点进了产房待产。拿了一些牛奶、巧克力、饭、粉。别的产妇不是推车就是轮椅的去到产房的。小四很坚强。我扶着她从十一楼去了八楼。
8 k7 l' h" Z& _　　在产房门口等待期间，觉得紧张和不安。给老六打了个电话，问他吃了没有，其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匆忙挂了电话。海棠来了之后，才觉得安稳了一些。看她麻利的收拾东西，更觉得靠谱。孩子一切用的都拿开水烫了一遍。' s9 p( m5 u' j/ f
　　我们在产房门口聊天。聊田耳的《一个人的张灯结彩》；聊徐则臣的《跑步穿过中关村》；聊王祥夫的《看戏》和《花生地》。聊卡佛、王十月、韩三省、厚圃……聊天的气氛还好。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八点多。中途把手机送进产房给小四。小四发短信来，说她挺好的。叫我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管她。快到九点，小四打电话给我，说无痛分娩需要支付八百元费用。我说让她自己决定，如果受不了就打吧。# q0 Y3 O  J- K5 i
　　小四的妈妈到达后，我带他们去吃米粉。刚落座，海棠打电话过来了。说生了，女儿，很漂亮。匆忙赶回来产房，说是要等一个多小时才能见到。于是，又在产房门口聊起天来。九点十分生产完，出来产房已经是十一点十分。
+ m1 a6 U5 T# V9 c7 Y, t; h  s　　知道生得是女儿。心情很失落和沮丧。聊天得语气也很消极。被海棠凶了几句。我没有辩解。不是不喜欢女儿。而是一直期望生儿子。期望变成了失望，失落和沮丧是非常正常的反应。直到看到女儿，失落是沮丧的心情都没有了。觉得有些激动，有些手足无措。

海棠在给女儿喂奶粉的时候，发现孩子嘴里有一颗小牙齿。这令她很愤怒，也很紧张。她的理由是，新生儿应该进行口腔处理的。难道没有发现？急着找了医生，医生建议拔掉了。也没有说什么原因。这令我们很担忧。拔掉的牙齿部分又长出一个小小的泡来。哭的时候，看得很明显。我打电话告诉母亲。母亲叹气。好像这个牙齿长得非常不吉利。让我感觉有些惶恐，随后是恼怒。觉得自己生了个怪胎女儿一般，好像女儿随时有可能兴风作浪，给人带来灾难一般。

海棠一直坚持到第二天上午才离开。熬了一个通宵，小四说她脸色很难看，我也劝她回去休息了。毕竟，除了没教我给女儿洗澡，其他的我都会了。她操作一遍，然后，我实操一遍，她再指导一遍。{wy}遗憾的是，现在“拍嗝”的水平还很烂。

2010年1月16日

市妇幼保健院产科病房真是人满为患。走廊两边都安排了病床。大家按照住院顺序，依次等待有人出院后，搬进病房去。小四的妈妈来了以后，我回住的地方休息。说是休息，其实也没睡着。冲个热水，觉得很精神。稍微躺了躺又跑到医院。随时要去买一些没有准备好的东西。

2010年1月17日

上午护士通知转入病房。下午的时候，独啸和石头来坐了坐。独啸又学狗叫。结果把孩子吓得一直哭。后来，我把独啸赶走了。蓝阁下午的时候来坐了坐，带了一束花，也不知道她怎么进入病房的。结果当天晚上，一个病房的三个孩子一直闹。郝一祎一直打喷嚏。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护士查房的时候，很生气，说谁叫你们带花儿进来的？！后来才知道花粉会让孩子过敏。

快到晚上的时候，找医生询问女儿牙齿的问题。女儿不哭，没办法看到她的牙齿情况。医生拉出她的脚，在脚心用手指头弹了一下，她马上哭了。看完了也没给到个说法。也没解释是什么情况。只是说知道了，先观察，然后再说。

2010年1月18日

同病房的三个女人，生得都是女儿。她们聊天，其中一个说，生孩子真是累，结果都还生了女儿，她们以后也要累。我倒是佩服她们想得长远。生了孩子的女人们在晚上总是大大方方的弄她们的乳房。隔壁床的一位爸爸着急得火上头，她老婆奶水下不来。小四说用吸奶器啊。他都没想到。我们买了两个。给他一个用。没多长时间，奶水就下来了。他激动的不行，一直感谢我们。说送给他，怎么样不要。{zh1}还是收了他的钱。另外一边床上的女人心情不好。她是顺产的，产了一半产不下去了，只好剖腹。两种罪过都受了。到我们出院的前{yt}，进来一位潮汕人。产妇羊水破了，还是生产不出来。在产房待了三天。{zh1}没办法，还是剖腹产了。这位潮汕男人更是让我们笑了一个肚子疼。特别是那位顺产不成又剖腹产的女人。她老公办理好出院手续，催她快走。她不走。她要看看这个潮汕男人。这个潮汕男人惹了她了，只因为一句话。刚进来的时候，她们看着产妇辛苦，进进出出产房几次，吓都吓晕了。就建议他们选择剖腹，结果，男人来一句，女人就应该这样。孩子哭了以后，男人去冲奶粉。大约有200毫升的瓶子，他倒了一半奶粉进去。把开水灌满，急匆匆的搞了一大瓶给孩子喝。结果，病房里的人都笑到肚子疼。有点嘲笑的意思和幸灾乐祸的意思。男人被笑得不知所措。当然，大家笑过了，还是手把手的教给他如何冲奶粉，如何喂奶粉，要注意一些什么事项。

2010年1月19日

出院前，苏主任来看了看女儿的牙齿。说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例子。但是，没解释是什么原因。说可以出院，没事的。如果有事再找她。并留了手机号码给我。苏主任花白的头发，说话做事非常专业。让我觉得的很放心。

回到八卦一路觉得还是舒服了很多。这个时候觉得身体非常累了。靠着沙发眯了一会，又开始收拾东西。三十几平米的房子，实在是逼仄啊。好处倒是有一个，不觉得冷了。很温暖。有了一个女儿，觉得有了家的感觉。以前总是觉得飘荡着。找家的感觉总是想象故乡，想想死去的父亲。现在倒好了。不觉得了。倒好像是我看着女儿觉得心里很踏实呢。真是奇怪的感觉。

弃儿中途送了两次饭。都是她精心褒得靓汤。客家的经典月子餐。一个好像是姜煮鸡汤，另外一个好像是醋猪脚。呵呵，吃了东西，饭盒还没还给她呢。弃儿聊了很多。她说她当年生孩子也在这个医院，不过，那个时候医院的条件还没现在这么好呢。海棠生孩子的时候，也在这个医院。后来她们说，老鸟，你看多好，病房是1111病房，孩子叫郝一祎，多好啊。我说是啊，别说1111病房了，就是9999病房我也觉得好啊。

2010年1月20日

和小四结婚xx年了。搬了四次家了。我和海棠开玩笑，我说我一想起搬家，我就想起卡佛。海棠说呸，你写的东西离卡佛十万八千里呢。我说就算是一万个十万八千里也挡不住我搬家的时候想到他。

八卦一路的房东说26号前一定是要搬走的。她要出国去了，没时间。下午抽空去看了看房子，觉得还行。房租也不是很贵，定下来以后，联系搬家公司。随时准备搬走了。

小四的妈妈喂完奶后，发现女儿的嘴角有点东西，一看才知道拔了牙齿的地方长出来的小泡掉了。看起来很好。嗯，这下都放心了。

社区康复中心的人来看望孩子，顺便给孩子洗澡。在医院的时候，都是护士洗。听说很粗鲁的。把孩子的两只胳膊抓起来，拿着花洒就冲。我没见过，不知道大家说得是不是真的。康复中心的人洗澡到是很专业、温柔。而且，孩子一直很享受的样子。让我很感激。想送个红包给她，又怕她来一句：请你尊重我的工作。{zh1}还是没送。弘扬正气，从我开始吧。何况还省了钱。

2010年1月21日

“拍嗝”还是掌握不了。吃完奶，拍半个小时，也不见她打嗝。只好放弃。其他规律倒是很清楚了。哭几声就不哭了，那是撒娇。不用管她。要是持续的哭，就需要检查尿片了。吃奶的时间基本上两个小时左右。其余时间，基本再睡觉。有的时候也看到她睁开眼睛，这里瞄瞄，哪里瞅瞅。小四说她只能看到十五厘米左右的东西，还不清楚。持续时间只有十秒左右。看来，女儿是看不见她爹什么样子喽。她全凭气味去判断谁是母亲，父亲或者别的人。

2010年1月22日

晚上的时候，小四的妈妈就打包了很多很多东西。看着一包一包的东西，回想自己在深圳走过的十几年。实在觉得心酸。要是能有足够的钱，买一套房子，是否可以结束搬家呢？也只是想一想。遥远着呢。又想想女儿以后跟着也要搬来搬去的，又觉得真是不负责任。

2010年1月23日

搬家次数多了以后，经验也多一些。这次搬家的东西远远少过上上一次。不到半个小时就搬完了。到了南山搬上楼，也才一个小时多一点。女人在她外婆怀里待了一个小时。到了南山以后就不老实了。一放到床上就开始哭。刚开始不忍心，哭了就抱一抱。后来觉得还是不能让她习惯有人抱，这样太辛苦了。于是，就忍着。谁也不去抱。看谁的忍耐力强。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女儿哭。每次总是有个人坚持不住，其他人看着去抱，也不阻拦。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都不忍心啊。矫正了几次，总算好了一些了。

2010年1月24日

每天晚上临睡前，都要看看她。然后，躺在床上看书。第二天起来做的{dy}件事情也是看看她。看她皱眉头的时候像个小老头。看她舒坦得睡觉享受的样子。看她哭的时候满脸通红……

嗯，从此以后。生活有了重点。无论如何，需要抚养她成长。是义务是责任也是权利。是辛酸艰苦也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