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姐,你睡了吗?【原创切勿转载谢谢】_ごめんなさい_百度空间

昨晚,梦到小兰了,在小兰曾经睡过的床上,还有小兰曾经拥过的男人。

午夜惊醒的时候,呼吸是停止的,只有眼睛在动。
常常会听到声响,像昆虫骚动的声音,也许昆虫很大,也许昆虫很多,这声音并不洪亮,甚至不够清晰,只是“沙,沙,沙……”的颤抖。有的时候我也会听到孩子的声音,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躲在梳妆台的下面,胖胖的小手把着桌角,睁大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我。

昨晚,我看到小兰了,看到昆虫在她的体内繁衍,直至冲破。
小兰没有表情,像小时候那样,没有半点忧伤。
小兰曾经是那么善良。

我在这布满冷气的房间里寻视,渴望能找到小兰的影子,也许小兰会在某个角落看着我,她的手上,肚子上全都是血,像昆虫一样的血;也许小兰会哭泣,很低的抽泣,从某一个抽屉里传出来,轻轻的,淡淡的……
从那个孩子离开之后,我的心一直这样滋长着……
还有小兰,小兰带给我的哭泣声,夹杂着撕裂、鲜血,一切混合得那么好!好到让我始终没有办法忘记blue古铜色的肌肤,还有那冷漠的表情,面对如此冰冷的小兰,扭头离开。
可是,小兰曾经是那么善良。

我的小兰呢?
只有她会懂,穿过那个男人的胸膛、臂弯、呼吸,那如此伏贴的伤痛。
那个男人到底对她做过什么?


姐,你睡了吗?
[2010年1月24日完稿]

洛乔用最宽厚的胸膛环着我,我仍觉得他很可怜。
我想问小兰,真的有那么爱吗?那么那么爱?
我知道小兰一定会嘲笑我,不是那么爱,我又为什么要放弃所有,霸占了一个尸体的幸福?

小兰已经不再说话了,安静的躺下,没有任何伤口,没有破茧的昆虫,涌动的鲜血。
原来,血液停止了,像心脏一样不会再跳动。
小幸呢?代替这个躺下的女孩跳动在洛乔身边,这种坚强的跳动让空气都附着着欲望。
小兰呢?作为一场华丽的死亡,落得如此美丽,平静而安详。

活在洛乔身边的我?却敌不过一个呼吸艰难的尸体。
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我开始围绕这个女人而变得伤痛。

念书的时候,阿cat说,“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她可以在一个男人的心里很久很久。”
我问,“有多久?”
阿cat说,“要一辈子那么久。”
就是这句话,结束了我和大米的关系。

洛乔睡得很熟,有时候我会想,我要在某个梦中把洛乔杀死,就像他曾在某个梦中杀死小兰那样,洛乔会否浑然不知,继续安睡,宛若一场最忠诚的睡眠,和当初一样。

只有死才始终如一。
小兰,可不可以算是幸福的?即便她笼络的不是所有的爱情与幸福,也占据了他余下所有生命里的伤痛。

累了的时候,我会躺在洛乔的胳膊上看着天花板,天花板有我厌恶的沙曼,满眼的翠绿。我没有换掉它,因为那是小兰的腰身,小兰的孔雀羽毛,还有小兰那悲凉再悲凉的爱情。
对我,是残忍的,它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个男人不是你的,从来不是,永远不是。

“blue……”
这是第7次听到这个名字,从洛乔的嘴里,在洛乔熟睡的时候。
每次我都觉得悲哀,却不知道是为小兰悲哀,还是为自己悲哀,或者为blue悲哀。
每次我都有一种冲动,给洛乔一个巴掌,把他打醒,这一巴掌为小兰。可是……

直到今天,我仍然记得洛乔说“好可爱的娃娃!”的声音。
那是我{dy}次抱着娃娃出现在姨妈家,blue双手交叉在胸前说,“小幸都长这么大了!”
然后洛乔出现在blue的身后说,“好可爱的娃娃!”……

5岁起,我就一直喜欢洛乔。
洛乔和姐姐们一样,大我整七岁。我是那么那么喜欢洛乔,细长的眼睛,圆长的脸,{dy}次见面洛乔不过12岁,还是小男生的样子,却像刻刀一样刻在我的脑子里。

也许我觉得这个哥哥很好,总是照顾我这个被blue推给他的孩子,又或者,他没有妹妹,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要么就比喜欢多一点点。
小的时候,关于洛乔是否喜欢我这件事情我想出了n种可能。

尽管我在慢慢长大,却仍然编造各种借口去姐姐家玩,还专挑小兰不在的时候,blue是个蚱蜢,除了睡觉绝不在家多呆一分钟,每次小兰不在,她都要把我推给隔壁的洛乔,我就是这样死气白咧的跟洛乔混在一起,做他的小跟班。
直到后来,小兰和洛乔在一起了,而我,也淡出了这种永无休止的幻想。
我的初中,13岁,他们的大学,20岁。

如果小兰不离开,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和洛乔在一起。
当然,如果小兰不离开,小兰也不会永远和洛乔在一起。

电视里总是把悲伤、感动的场景配以雨水,现实中许多的浪漫都是不存在的。
我坚信那天的雨是小兰的矫情。
小兰?曾经是那么善良。

我愿意在雨天窝在家里睡觉,然后洛乔来了,安静的在我身边哭泣,把头低下,埋在我怀里,我感觉到身体的热度,还有洛乔的抽泣声。
好像是在那一个瞬间,小兰挥了一把刀子倒在我们的眼前。
我默默告诉自己不要这样想,可事实是,小兰还是从19层的阳台跳下去了。
19层,地上的行人也许连蚂蚁都不是,低头会有幻觉,感觉脚下的脚下都不是地面,然后伴着速度的下坠,坚强欢快的速度。
我们都没有提起小兰,从那一刻开始,只有我们相拥,还有洛乔不断在梦中呢喃着“blue”的名字。

我是偷着跑出来的,确切的说是洛乔偷着拐我出来的。
我无法解释这可怕的举动,在那一个瞬间,我像被拍花了的小孩,毫无思想的跟着洛乔。

我被洛乔藏在家里,像藏一具不小心杀死的尸体,生怕人看到。
我没有出席过洛乔的任何聚会,朋友的、公司的。

那以后,我一直一个人,我没有告诉妈妈、姨妈姨夫、还有blue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事实上我也不敢告诉,妈妈一定觉得我很不争气、姨妈姨夫一定觉得我很不要脸、blue呢?只有blue的反应我是想不出的。
我始终记得blue看过小兰尸体转身离去的表情,是没有表情。

我的活动范围还算大,洛乔的19层有130多平,半跃加阁楼让我还有上下的空间,我终日在这130多平的空间里游荡,不唱歌、不画画、不写字,在这里留下的时候我没有任何东西,没有衣服、没有化妆品、甚至没有我的吉他。
白天洛乔要上班,我喜欢坚强的男人,即便背后是伤痛,洛乔仍然坚持上班工作,有的时候会加班很晚,有的时候也会在家里赶案子。
洛乔不在的时候,我就一个人,从一个地方蠕动到另一个地方,两个地方的距离也许只有几厘米,我也要蠕动半天,我像个昆虫,在洛乔的家,左顾右盼。

不化妆,不开灯,清水洗脸。
梳妆台上整齐的摆放着lancome的化妆品,我每天都擦拭它们,这一点,小兰和blue是一样的,blue也用lancome。
我常常坐在那里幻想小兰的样子,小兰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也许洛乔在工作,也许洛乔在睡觉,小兰尽可能的把自己画成blue的样子,尽管画过之后还是小兰的样子,可是我看得到,我看得到每一次着妆的底色,都是blue的样子。
你们说,洛乔是不是幸运的呢?他遇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

衣柜里有好多色彩艳丽的衣服,不是我的,这些衣服不知道是小兰从哪里淘来的,小兰喜欢淘各种色彩的衣服,色彩越多越好,色彩不多不行。
小幸长得小,小兰的衣服一件穿不得,每天我只穿着洛乔的衬衫在屋里闲逛,每个灰尘都能让我好奇许久,我像寻找一个新开垦的坟地,有那么多的故事。

尽管如此,洛乔仍然给我买很多化妆品,很多衣服,偶尔还会带回来一些消失很久的cd。
我坚持不穿它们,洛乔却也一如既往的给我买。也许我们就是两个需要自我安慰的人,能够得到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问心无愧。

我们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会问镜子里的自己。

书上说自私的人总是很容易得到快乐,可是两个自私的人呢?总是在拼抢对方的快乐,让快乐与不快乐在不断中和抵消。
我和洛乔,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刻,我们就坚持作着这样不会有任何快乐与回报的事情。
互相拚抢快乐,互相抵消快乐!

我是被洛乔藏起来的女人,藏在他和其他女人家的女人。
有色彩的魔盒,有漂亮的羽毛,还有那么那么多其他女人的脚步、呼吸。
我难过,我在乎,面对小兰的呼吸,我只能让自己摒住,让自己埋在思念里……慢慢等待……

有时外面乌云密布,有时又是晴空万里。
晴空万里的时候,陶陶打来电话说要结婚了,问我要不要作伴娘?
挂了电话之后,回头看看白色的窗帘,随着风在摆动,它起了些小小的波澜,看着湛蓝的天空,突然好怀念我们的中学。

念书的时候,功课从来不好,但是我很安静,妈妈喜欢我安静的性格,却不是我的功课。我常常想也许妈妈的男人也是安静的,所以她容忍我的安静,对家长会上老师的谈话总是一笑了知。小的时候一直在想,如果妈妈的男人出现,那么,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za}的是哪一个?对于一个女人,{za}的到底是哪一个?是男人?还是因为爱这个男人而生下的孩子?

我的头发从小就是很长很长的,像个娃娃,大眼睛,大脑袋,小身子。妈妈喜欢打扮我,像打扮一个年轻男人般凝悉欣赏。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我喜欢上一切漂亮的东西。我有很多漂亮的娃娃。我喜欢假的东西。喜欢一生都一个表情的事物。不会改变,不能改变。
赫胥黎说,只有死才始终如一。
这是我很小便懂得的道理。我的童年,漂亮得在掉血,美好的在撕裂。
那是一个没有爸爸的世界,一个不被允许有爸爸的世界,那是一个没有保护赤裸裸的亮在全世界面前的美丽。

五岁,我开始喜欢洛乔。

小学的时候,抢了前排女生的彩色铅笔,被老师罚站一个下午,我却坚持妈妈再买一个给她,也不把她的还她,因为我要。
毕业的时候,我坚持带了一条红丝巾,老师坚持换成红领巾,我不,结果被关在礼堂的外面,听到里面的掌声与欢笑,天空是晴的,有云朵,我知道,我和一个时代告别了,而这种告别却只有我一个人。
我常想,也许从我生下来起,就注定是个与别人无关的人。

中学的时候我有一个乐队,叫半调子。阿cat,鼓手;陶陶,琴;我是吉他手。
妈妈不反对我玩音乐,13岁,我的头发被剪掉,自己做主,我不吵不闹,安静的玩我的音乐,骨子里还有那么一点坏,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我剪干净的头发,穿淡的发白的仔裤,白球鞋,卡通t-shirt。
然后在学校的{dy}次艺术节上,我认识了大米,或者说,是大米认识的我。
演出之后,一个梳着刺猬头的男孩站在我面前,干净的眼睛,干净的脸,他说,他喜欢我的歌,他说他喜欢我们乐队的名字,他说他喜欢我。
我笑了。
过去那么久,我还是记得当时的笑容,笑得那么单纯,那么简单。

大米也喜欢音乐,会写歌,于是我们就成天混在一起,阿cat、陶陶。
我们的早恋却因为双方父母的过分放纵而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我喜欢过自己喜欢的生活,自己想过的生活,大米也一样,我们像两个刚刚走进音乐城堡的孩子,开心着自己的快乐。
最初的爱情和{zh1}的不一样,和期间的任何一个都不一样,最初的也许不是爱情,根本就不是爱情,却不是的单纯,只是手拉手的下午也觉得开心。

我们一起逃课,一起吃校门口的麻辣酸粉,一起做了5个小时的大把从城市逃离到乡下,只为看萤火虫的样子,结果却一个都没有……
我们习惯了同学的羡慕,喜欢了老师的指指点点,也许对于我来说,我更习惯了大米的大米,因为,这个梳着刺猬头的男孩子只叫做大米。
我们一起创作,一起写歌,一起跑去排了一整天的队为了买崔建的演唱会,那年头喜欢摇滚的不多,当然也不少。我和大米只是个伪歌迷,我对音乐的兴趣只限于玩玩,而大米呢?据说他的父亲就是那个某某某音乐人。我们的生活永远都是晴空万里。
一个年代有的东西,在未来的年代是不会再有的,那个年代的欢乐与笑脸在未来的年代也是不会再浮现的,可是我们不知道珍惜,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追赶不上,追赶不回来。

有的时候我想,如果那个下午我不去学校的后径,如果那个下午我去姨妈家找blue,也许我的现在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在学校后径的榕树下,我撞见大米和阿cat,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看得那么生气。我用的是生气,不是伤心,不是难过,只是生气。
然后,阿cat走过来说,“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能力,她可以在一个男人的心里很久很久。”
我问,“有多久?”
阿cat说,“要一辈子那么久。”
就这么一句没有明确寓意的话,结束了我和大米的关系。

那天下午还发生什么我忘记了,只是记得,我仅仅看到,他们在拥抱。
他们用14岁的身体在拥抱,我用14岁的眼睛在看。

然后我休了一个星期的假,生病,最笨的人才会为爱发高烧,我哭了7天,一生中{wy}的7天。
陶陶和阿cat来看我,我什么也没说,也拒绝阿cat说,事情发生了,也过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大米没来看我,这让我有点伤心。

回学校的时候,大米和阿cat没有在一起,我也不想知道原因,大米还是维系着我的乐队,我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我不会对一个男人恨,因为我没有把他爱死,所以我不能恨。
大米还是对我很好,还是会拍着我的脑袋说“白痴”,可是感觉怪怪的,却也过了1年。

毕业典礼上,我们唱了徐若萱的《半调子》。

半调子的世界是秋天的,半调子的童年是有缺陷的;
半调子的朋友是少之又少的,半调子的路是孤独的;
半调子的歌是便宜卖的,半调子{za}的都是别人最恨的;
半调子的内心是空虚的,半调子的夜晚……

半调子的歌,半调子的歌,半调子的歌,半调子的歌;
半调子的歌,半调子的歌,半调子的歌,半调子的歌。

半调子是不经意就抄袭别人作品的,半调子他真的不是有心的;
半调子都是不敢多说话的,半调子其实是很想上进的;
半调子的外表是挺有那么一回事儿的,半调子的Sense是很脆弱的;
半调子有时是很有感觉的;可那感觉通常也都是别人的。

半调子的颜色是温柔的,半调子的爱情是含羞草型的;
半调子的女人也是半调子的,半调子的内涵是1/4的;

半调子的歌,半调子的歌,半调子的歌,半调子的歌;
半调子的歌,半调子的歌,半调子的歌,半调子的歌。

人群散去后,看着我们站了三年的舞台,阿cat抱着陶陶哭了。
我笑,说,“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又和一段过去告别了吗?还是要有下一段的。”
阿cat摸摸眼睛说,“不知道谁那什么还哭了好久呢?”
我追着阿cat打,大米收拾完乐器正好赶来,问,“什么啊?”
我用最洪亮的声音说,“小幸{dy}次来例假哭了!”
礼堂很空,没有回音,只是把声音放成一段直线前进了一下,然后我们都跟着安静下来,大家居然都没有笑。
礼堂没有窗户,可我仍知道外面晴空万里,尽管有那么多的同学掉了眼泪,外面依然晴空万里。
半晌,大米用手拍了我的头对她们两个说,“她白痴!”

这样的毕业,有一件好事就是我告别了大米,觉得前面的天空是亮的。
还有一件好事就是,这次,我没有被掌声与欢笑拒之门外。
可从那以后,我一直一个人,从大米之后,我一直一个人,没有继续念书。

在这场年轻到不能够再年轻的爱情上面,我挥霍的居然不是我的青春,而是我那瘦小的身体。
我不再交朋友了,在家,电视、电脑;在外,山、水、旅店。我走了好多地方,见过很多美景,遇到很多路人,我开始习惯一个人的快乐与悲伤。
就像现在的我,已经忘记了在洛乔和其他女人的房子里到底呆了多久,这样呆着不出门,时间也跟着人群一齐消散了,妈妈没有找过我。
我常常想,她是能找到我的,但是她没有。

我常常坐在窗边往下看,也许,小兰曾经像我一样,在这个窗子前,那么难过,书上总是说天上有一个地方叫做天堂,那里没有痛苦,没有恨,那里的空气都弥漫着芳香。
我想小兰一定是看到了那个地方,一不小心,走了过去。

19层?能够到天堂吗?

洛乔没有出席陶陶的婚礼。对阿,他要以什么位置出现呢?

陶陶那天漂亮极了,漂亮到我一直都好想哭,可却找不到哭的理由,眼泪只能在眼眶里打转。不管蓄积了多少,永远都涌不出来。
陶陶的男人白白胖胖,戴着金丝边眼镜,说起话来毕恭毕敬,与陶陶倒是很般配!

不清楚那些簇拥的人们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或者只是凑热闹?结婚就像一幕戏,充场面的多半都是群众演员,跟着聚光灯的也不见得就是主角。
我很努力想笑,但怎么也笑不出来。
一瞬间,我们都长大了,那双年少相互真诚注视的双眼,现在也只能容得下眼前的男人,彼此有感动,有偶尔不过的挂念,只是,没了真诚。
“伴娘,回头。”摄影师在叫。
“喀嚓——”大家都说着“茄子”笑开了花。
摄影师把照片递到我手里,回头看看陶陶,还有他的男人,这被人类无数次梦想憧憬ps过一遍又一遍的情节,是多么不真实!

我撕掉了照片,把阿cat的部分踩得粉碎,觉得那些笑脸是那么不真实,便开始大哭起来!
这是我在学校后看到阿cat和大米抱在一起之后的{dy}个举动,想到那时候,我居然笑了。

间歇的时候,陶陶问我,“和大米还有联系吗?”
“没有。”
陶陶,“他出专辑了,还挺红的,主打歌在排行榜连续3周榜首!”
我笑,“是吗?恭喜他啊!”
陶陶,“你听过那首主打歌吗?”
我微笑着摇摇头。
正巧伴娘过来叫陶陶,陶陶说,“那首歌叫《小幸》!”

“小幸”两个字像是时空的钥匙,拼拼凑凑从我眼前划过,仿佛时间又回到了那时候。
又是夏天,是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要发生在夏天?
那天,我和大米又逃了该死的物理课,骑着单车去大坝耍!
大米说以后要做创作xx,不像那些光靠包装的偶像派!大米说他要做实力派!
我说,“好啊,那你一定要给我写首歌!”
大米捏着我的鼻子说,“没问题,就叫《狐狸之歌》!”

婚礼进行了整个上午,道别,陶陶说“珍重!”
出来的时候,感觉有一丝凉意吹过,裹了裹外套。

好久没出门。
在人群中,感觉自己像个怪胎,极力掩饰着恐惧,努力塑造和别人一样的举止,却越发觉得好假。原来我们那么奋力挣扎的不是别人给的,只是自己贴敷在胸口的膏药。

又是夏天,7月,盛夏,知了在窗外不停的叫,火辣辣的阳光充满每个角落,9平米的排练室只有大米搬来的旧风扇,每转一圈都伴随着“嘎兹嘎兹”的声响,再加上气温炎热,脑袋不够灵光,搞得我的吉他总是跑调,阿cat瓷牙咧嘴的说,“一点专业精神都没有,得心琴合一,天我融合才成!”
大米呢?只顾着在一旁笑。
“不练了,不练了,这天也太热了,我们去吃冰糕吧!我请!”
正说着,门开了,一个长发大眼睛的女孩进来了,最重要的是她的手里拎着一兜冰糕。
女孩说,“你们好,我想加入你们乐队!我叫陶陶,会弹钢琴,当然电子琴也没问题。”
阿cat,“几级啊?”
陶陶说,“8级。”
阿cat傻眼的望着陶陶,转身又望着我,发现我正盯着冰糕发呆,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脑袋上。
“干什么啊?本来热得我脑袋就不够灵光,再打就傻了!”
陶陶看着我龇牙咧嘴,缓过神来,“吃冰糕!今天可真热啊!”
我{dy}个接过冰糕,迫不及待打开,半个冰棍塞进嘴里,“爽!”
陶陶吃惊的看着我。
阿cat,“别看她人小,就是嘴大,一次能塞进3个包子!”
陶陶想了想,大笑起来,大家一起跟着笑了!
陶陶,“我{dy}天来,晚上请你们吃麦当劳!”
我满面春光的看着陶陶,又是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脑袋上,不过这次是大米。
“干什么啊?总打我,欺负老实人是不?”
大米,“一提吃你就两眼放光,赶紧练,这首歌练不好,谁也别回家!”
“着什么急啊?陶陶{dy}天来,得先熟悉一下啊!你会弹什么啊?给我们露一手,我那电子琴在门后都放一年了!”
陶陶笑,“好啊!”

那天陶陶弹的是久石让的《天空之城》,几个旋律过去,我也跟着弹起来!
“你喜欢久石让?”
陶陶,“宫崎骏,你也是吧?”
“对啊对啊,我最喜欢他的动画片就是《天空之城》,根要扎在土壤里,跟风一起生存,和种子一起过冬,和鸟儿一起歌颂春天……”
我正陶醉着,又是一个巴掌, 阿cat,“我说,萝莉,咱快点行不?晚上还有事呢?”
陶陶看着我,“萝莉?”
大米大笑,阿cat瞪着大米,“笑什么啊?你萝莉控!”
陶陶晃过神来,也跟着笑了。

那天很热,练到很晚,大家都很开心,阿cat一高兴,忘记了约会,与我们玩了一宿!

过去像是胶片电影,在我脑海里一格一格回放着。
似乎整条街都是从前的影子,那个短发穿牛仔裤的女孩,那个时候挽着洛乔胳膊的小兰,还有胖嘟嘟的陶陶、叼根烟的阿cat,当然,还有我的大米。
仿佛每一个划过身边的人都是他们的影子,他们都站在那里对我笑,让我无处可逃。
直到3个字映入我的眼帘,“半调子”——街边的酒吧。

酒吧里的男人,干净的眼睛,干净的短发,他唱“过去了,却那么远。”
走下台的时候,男人问我叫什么,我笑了,笑容定格一样,笑了那么久,却没有声响,我用手沾了卡布其诺,在桌子上写下,小幸。
男人的眼睛一亮,“和歌曲一个名字。”
我看着他,“和我一个名字?”
男人说,“是啊,不过原唱是大米,这名字挺怪的。”
我笑,定格的笑容。
男人说他叫“麦子。”
我大笑。
麦子疑惑的看着我。
我说,“一个大米,一个麦子,都挺有创意的。”
麦子听了,也笑了起来。

陶陶结婚那天下午,我在一家名叫《半调子》的音乐酒吧里认识了麦子。
这个金黄色的男孩让我想起了我的音乐,和小兰死后,从没有说过那么多的话。

我问,“你认识梵高吗?”
麦子,“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你该不会说我跟他也一样有创意吧?”
“我就是想这么说,他大部分的画都是在麦田地里创作的。”
麦子,“天呐,我还成就了一位艺术家。”
我笑。
麦子,“那塞林格岂不也得感谢我?”
“为什么?”
麦子,“他因为我而创作了《麦田里的守望者》!”
我大笑,开心像久未逢雨的旅人遇见了一片甘露。

麦子高兴的抱来了吉他。
我说,“我也会。”
麦子看着我,又看了看吉他,“这个?”
我点点头。
麦子起身,“那我们欢迎一下小幸小姐为我们演唱一曲啊!”
酒吧里的人不多,都跟着拍起手来。
我又唱了《半调子》,心情居然和当初一样。

麦子说,“没想到啊,你也喜欢音乐?”
“念书的时候。”
麦子,“现在为什么不唱了?”
我笑。
麦子看着我,“不会是苦于无门吧?没关系啊,我爸是……”
麦子欲言又止,我笑了笑。
麦子接着说,“反正你要是有兴趣,我帮你。”
我摇摇头。
麦子,“为什么啊?”
我笑。
麦子,“你该不会怕我图你什么吧?就我这长相,站在大街上一叫,美女一堆一堆的。”
我笑。
麦子,“你别光顾着这样啊!(学我笑的样子)”
我说,“音乐不适合我。”
麦子,“怎么不适合了?”
“你不懂。”
麦子,“梵高我都懂,你我怎么就不懂了!”
我笑,看着他。
正笑着,却在麦子身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麦子回头看了看,“你朋友?”
我摇摇头。
麦子,“我认识啊!”
麦子唤她,她回头,她看着麦子笑,直到看到了我。
麦子说,“这是我朋友,刚认识,叫小幸,认识认识,她叫阿cat。”
我能看到阿cat举棋不定的表情,拿起麦子的酒,干了,说,“大家{dy}次见面,我先干了,我还有事,改天续!”转身和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走了。

麦子,“她是妓……”
麦子刚说到妓的时候,我起身,说,“不好意思,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聊!”
我出门想追上阿cat,却发现她已不见踪影,就像她离开我们的那个夜晚。

中学后,我们便各奔前程,阿cat进了职业学校,陶陶考上了重点高中,大米去了广州,我顺利辍学。
我们这群小人马开始像成长的每一个朋友那样,生活中越来越多的个人占据了集体,只是偶尔我们还会聚在一起,不创作,不弹琴,不唱歌,我们讲各自身边发生的事儿,匆忙相见,再匆忙说再见。
陶陶渐渐忙起来,起先我和阿cat去学校找她逃课,我和阿cat在那古旧的砖墙外徘徊一个又一个时辰,阿cat的脚下是一个又一个的烟蒂,陶陶出来的时间却越来越长,{zh1}索性就不出来了。
陶陶的学校变成了我和阿cat两个人的据点,也让我渐渐忘记了她和大米相拥的图像。尽管她还是被一群群的男生簇拥着,可阿cat变了,音乐就像是她手中的烟蒂,此消彼长。

那段昏暗的日子很漫长,就像阿cat吐出来的呛得要死的烟圈……

阿cat原本考上了省音乐学院,却因为没有钱没念,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事儿。
阿cat讲起这件事儿的时候很轻,在我心里却很重。
我问阿cat,“为什么不去酒吧驻唱?我们可以一起去。或者我可以帮助你?”
阿cat说,“你不会明白,很多问题看似有了钱就有了出口,其实那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我不明白,音乐是你的梦想,你那么努力追寻的梦想,而你又那么有才华,你为什么要放弃自己{wy}的梦想呢?”
阿cat,“有的时候,梦想是很xx的。”
“可梦想不是我们要活下去的理由吗?这是你告诉我的。”
阿cat,“你还记得我为什么告诉你这句话吗?”
我想了很久很久,看着她,才发现再想起的时候心依然是痛的。
阿cat问我,“你现在的梦想是什么?”
我又想了很久很久,却想不起来。
阿cat,“没了,对吗?可你仍然活着,或者说你的梦想去了,你才会快乐的活着。”
“那你现在快乐吗?”
阿cat摇摇头,说,“但很真实。”
就像阿cat说的,一个吃饱了饭的人永远不会理解一个饥饿人的感受。当时,我没能理解那些话,现在,也许我渐渐懂得了,我活着,因为我的梦想没有死,我的梦想一直在我的心里,尽管有那么一大段的时间里,他消失不见了,但那个梦想的位置还在,只要他回来,梦想还是梦想。我喜欢过大米,可我更爱洛乔。
没有人会理解那个看着她长大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分量?我爱洛乔。那是我一直脱口而出却内心沉重的梦想。我能不经意的说出一万遍“我爱洛乔。”却不能如释重负的说出一次“我爱洛乔。”

“希望到底像什么?”
阿cat,“一个如释重负。”

阿cat离开的那个夜晚,她要我送她一盒烟,我买了她常抽的点8中南海,阿cat说,“不要这个。”
我又买了她先前爱抽的esse,阿cat说,“不是这个。”
我说,“阿cat,你好烦。你要什么?你说。”
阿cat,“如果你抽烟,你会抽什么?”
“你知道我不喜欢烟味啊,光闻你抽得就够我受了,还要我抽,no。”我双手交叉摆了一个大大的叉叉。
阿cat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你真是秀逗。白痴。当自己5岁小孩啊,想起你要大米每天给你买一袋棉花糖我就气愤。”
大米?这两个字是我们之间的xx,还好没有拉线,阿cat看着远方,我看着自己手中的esse。
过了很久很久,阿cat说,“其实……”
“不用说了,都过去了,我不介意。” 我打断了她的话。
阿cat又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你秀逗你真秀逗,我是想说,其实我想要520.”
我看着她,然后我们都笑了。

我转身跑去烟摊买了一盒520。
拿在手里,突然想起了大米,大米离开差不多一年了。一年里,大米从没有给我电话,没有信,没有qq,没有email,而我不知道大米任何的消息,只是偶尔会想起他和他的刺猬头,他笑着站在拥挤出礼堂的人群中,说,“我喜欢你们乐队的名字,我喜欢你。”

回去的时候,阿cat已经不见,手机关机,想必是碰到那个帅哥跟帅哥跑了,这是她常有的事儿,那时候我们一起,她经常半路跟帅哥跑,每次我们搞情侣聚会,她总是带不同的男生。

那个晚上,我是这样想的,可事情却不是这样发生的。
阿cat失踪了一周,再也坐不住的我去阿cat家找她,她爸爸告诉我,在我买烟的第二天,阿cat就离开了家,没有留下一句话,也不知道去哪了。
阿cat爸爸关上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是黄昏,有一小抹太阳射到我的裙子上,我问自己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常常做这样的梦?这光线是梦中才有颜色?对,这是梦。
然后我蹲在马路上大哭起来,“你个没娘养的,拐了我的男人我都原谅你了,你凭什么离家出走啊?你凭什么离家出走不告诉我啊?”

我就这样哭到天黑,忘了时间,{zh1}全家出动,是洛乔先找到了我。
那是洛乔{dy}次抱我,突然我忘记了一切的不愉快,我趴在洛乔的背上想说很多很多话,开口却变成了,“我饿了!”
洛乔带我找到了一家小面馆,吃面的时候,我对面说,“如果她每天都离开一次,第二天再回来,再离开,再回来,那该有多好!”
洛乔说,“傻丫头,人长大了都要寻找自己的梦想,她是找寻她的梦想去了。”
我的心笑了,“傻洛乔,如果那样,你就可以每天陪着我,每天送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又问洛乔,“blue每天喊着去美国,她真的会去美国吗?”
洛乔边吃面边说,“也许会去吧。”
“你喜欢美国吗?”
“美国不错,有加州啊,据说那里的阳光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洛乔不假思索的说。
“和blue说的一样。”
洛乔看着我,我说,“blue也喜欢加州的阳光。”
洛乔故作平静的“恩”了一声,转身问我,“那我们小幸的梦想是什么?”
我用筷子指着洛乔,洛乔吃惊的看着我,我把筷子一转放到了洛乔的碗里,“我的梦想就是你的这碗面。”
洛乔,“为什么是我的这碗面?”
“我就觉得你的面比我的好吃。”
洛乔笑了,“真是傻丫头,面都是一样的。”

收拾好碗筷,准备好所有的吃面小菜。
我看着洛乔,他看着面。
“面又不是钱,会越看越多的!?”我大口的吃起来。
洛乔抢过了我刚要下嘴的面,端到他面前,又把他的面端到了我面前。
我说,“你干嘛!怕我下毒啊!”
洛乔看着我,我看着他,是啊,小兰因为这个男人从这里了跳下去,那我要不要毒死这个凶手?
我弄了弄头发,“别看了,我知道我跟她们俩长得不一样。”我开始低头大口的吃面,眼泪却一颗颗都掉到了面里。我不知道自己是埋怨和她们长得不一样?还是在埋怨这个全家人再也不想见到的男人?或者更埋怨我自己?

有的时候我是痛的,痛到要把自己从肚子划开,肠子滑落一地——才能够止痛。

我说,“犹大在出卖耶稣后,走到耶路撒冷的城郊自尽,肚子爆裂,肠子流了一地……”
“就因为他害死了一条命,人们就要那样写他,真残忍!”麦子问。
“对事不关己的事儿,人们都保有着道德情操,就像人们唾弃第三者一样。”
麦子,“有什么好唾弃的,感情就感情呗!”
“那是因为不是你,所以你不恨。如果是害了你亲人的命呢?或者害了你亲人的幸福呢?”
麦子笑,“我要看那个人是谁。”
“什么意思?高官厚禄,你就讹诈他的钱财,恩,倒像你的作风。”
“有一种人,是你拼了命想恨她,却恨不起来的。”麦子说。
“为什么会有那种人呢?”
麦子看着我,“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是啊,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在我们的生命中会出现一种人,他剥离了我们的亲人,他伤害了我们的心灵,他拨开我们的骨肉熬了自己美味的浓汤,我们还不能恨他?我们还要像小时候童话故事的鱼儿那样,死亡是它的使命。那我们的使命呢?就是死命作践自己,成全别人的梦想?为什么人生是这样的卑微?

麦子的手指滑过我脸颊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哭了。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麦子,麦子却死命的抱住了我,那么用力,随着我的呼吸越来越慢,我居然没有挣扎,因为那感觉,好像死亡——
直到酒吧里的人都拍起手来,麦子才松手。

我不停的咳嗽后,却愣住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小兰曾经一定是这样呼吸艰难,她下坠的瞬间看到了什么?那样的速度让自己的肢体破碎,脖颈的断裂,让小兰不能看着天空,头歪向一边的小兰到底看到了什么?她呼吸停止的瞬间她到底想着什么?
我没有注意到麦子不知所措的表情,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眼泪是来自我的心,还是小兰的心?小兰,死了吗?她真的死了吗?我看着窗外,她在看着我吗?她在恨着我吗?
麦子连连说,“对不起,我刚才……我练过截拳道,所以太用力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了,别人都看着我呢。”
我擦擦眼泪,笑了笑,走出酒吧。

我在风中站着,很冷。
麦子打开了大衣扣,从身后抱着我,把我裹起来。
麦子说,“我一直很想有个小妹妹,小时候总埋怨妈妈为什么不给我生个有大眼睛的妹妹,如果有个妹妹,爸爸就不会不回家,我可以像爸爸那样疼她,保护她,带她去游乐园……那样我也不用总是一个人,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有个小跟班,我要她一辈子都跟着我,即便没有爸爸在身边,没有人保护,我也会像个男子汉一样保护她。”
我说,“小时候,我有个哥哥,他非常非常出色,是小幸再怎么努力也够不到边儿的出色,大人们都喜欢他,都想他做自己家的女婿,可我不要,后来他交了女朋友,大家都说他们很相配,只有我知道,他不爱她,我写了不同匿名的信给她,我编造很多他的爱情故事给她,可她就是不气,关于那些信她只字不提,而他们却越来越好……”
麦子,“如果我有这样出xxxx,我也不希望别人把她抢去,我会希望她永远是自己的。”
“可他不是自己的。除非他死了,我把他吃掉,他才能与我的身体融为一体,他才是我的。”
来了一阵风,麦子裹了裹大衣,我看到了麦子右手腕上长长的伤疤。
我回过头看着麦子,想问些什么,麦子用嘴堵上了我的嘴。

洗洛乔衣服的时候,我在他口袋里发现了半调子的火柴盒,才想起昨天他说案子终于完成,大家一起庆祝,在一个非常别致的酒吧里。
我试图寻找他回来的时间,寻找我是否不经意间见过洛乔的身影,或者,洛乔看到我的身影,或者看到了我和麦子。
我很想解释这一切,可我要怎么去解释。
麦子,一定和我人生的某一个点是相连的,不然,那亲吻不会那么温暖,那么熟悉,可到底是什么相连?我却想不起来。

我开始不出门,因为我怀疑我从没有出过门,我从没有参加过陶陶的婚礼,我从不认识陶陶,我没有去过一个叫做半调子的酒吧,我没有遇见麦子,我没有看到阿cat,我也许根本就不认识阿cat,我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也许我是洛乔{wy}的女子。

洛乔并没有提过那晚的事,也许我们的时间刚好错开,什么也没有撞见。他开始xx带我去郊外玩,去看xx牛,采小野花,带我参加公司的聚会,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我开始感觉人生变得幸福了,而这幸福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碎了。

一个酒会,我看到了麦子,我才知道,麦子是我真真实实的遇到的人,这个男人一定很爱我,不然他不会拥抱我,不会亲吻我,他不会找到我,更不会在洛乔和公司同事的面前亲吻我。
这不是梦,阿cat的离开绝不是梦,那天我看到的阳光也不是梦,大米背叛了我,小兰死了,blue走了,这一切都不是梦。这华丽的酒会,热闹的人群,不是梦。

我忘记自己是怎么被麦子带出了酒会,我只知道麦子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中拼命的亲吻我。

麦子的家很可爱,有很多玩具,很多记忆。当然,还有我偶尔收拾屋子翻出来的女人内衣,口红,安全套。麦子总是不好意思的要解释什么,我就说,“我知道,我知道,内衣是妈妈的,你看这尺码应该有D了吧,只有生完孩子的妈妈能带;这个口红是你去百货公司发的试用装,之所以用过了,是因为你在找不到笔的时候用它记电话,至于是男人电话还是女人电话我就不知道了;这个圆圆的可以拉这么长的东西,小孩子都知道是——”麦子紧张的看着我,我说,“气球嘛!不信我吹给你看!”
麦子会从身后抱住我,亲吻我,却从不与我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至于那些安全套,似乎真的是吹气球用的。

麦子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饭菜,教我做模型,写歌,弹琴,讲他的童年和他的父亲。对于父亲的稀缺,是我们共同的缺口。
我们每周都去半调子,在某一个xx,我又遇见了阿cat。
这次是阿cat主动坐过来的,还是点8的中南海,还是百威,阿cat说,“麦子,不会吧,这种女孩你也把,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难道她真的忘记我是谁了吗?或者那根本不是她。
每次她说这些话,麦子总是很极力的保护我,然后用同样伤人的话回击她。
这样的相对让我的心很痛,即便是双方的某一个,都是我不希望的样子。

阿cat,还记得我们{dy}次相遇吗?

在我哭着跑过江边的时候,阿cat叫住了我。
刚拭去泪水的我,却发现阿cat脸上腿上的伤痕,她把双手摊开在我面前,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本想询问缘由的我,便不自然的笑了。
那是一个没有掩饰的夜晚,我们聊到了天亮,看到了太阳,才发现,我们是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的。我说我从5岁起就喜欢一个男孩,叫洛乔;她说她爸爸是个酒鬼,喝多了就会打她和妈妈,她还告诉我各种让身体不留下xx的方法,当我让她看我锁骨的xx时,她却眼前一亮的说,“好个性的xx!”
我问,“没什么办法能去掉吗?”
阿cat,“为什么要去掉啊,太个性了,要是我也有一个就好了!”
“你真变态。我想去掉,xx专家。”
阿cat问,“什么时候弄的?”
“很小很小的时候,是被利器砸的。”
阿cat,“认了吧,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去掉。不过真的好个性。”随即阿cat用烟头在自己的锁骨也烫了一个。对,阿cat就是这样的阿cat。

后来,我告诉她我想拥有一个自己的乐队,阿cat说她很支持,她可以打架鼓。
这就是我们的乐队的雏形。
之后我们讨论起乐队的名字,英文的,中文的,日文的,朋克的,金属的,可爱的……
我们肩靠着肩,头挨着头,在太阳的{dy}抹光线从江面升起,从我们身后照射,我哼起了《半调子》,阿cat问这首歌的名字,于是乐队就被叫做“半调子”。

我告诉麦子,阿cat曾经是我们乐队的鼓手。
麦子只是“啊”了一声。
我说,“后来她拐了我的男人,再后来,她拐了她自己。我不恨她,我只是希望我们还能像没有遇见大米时一样,可以开心的聊聊天,唱唱歌,没想到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麦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她们走了,我们也许不理解,那是因为她们有苦衷。”
“什么苦衷要用出卖自己去成全?你不知道,阿cat从来就不缺男生,她个子高长得又漂亮,男孩子都喜欢跟她在一起,念书的时候我还嫉妒过她呢,她为什么要这样啊?”
麦子,“也许她只是想证明她正在活着。”
“证明活着只能用作践自己的方法吗?”
麦子,“不是啊,但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也许她只能选择这样。”
我开始像孩子一样大哭,骂她是没娘养的孩子。
麦子开始亲吻我的眼泪,我问,“你干嘛?”
麦子说,“赎罪。”

还记得我问起阿cat的妈妈。
阿cat说,“打着打着就跑了!”
“为什么没带你一起?”
阿cat说,“因为我不是男人。”
我疑惑的看着阿cat。
阿cat抽着烟,看着天空,问着我,“你说一个女人生下一个孩子为的是什么?如果男人和孩子她们只能选一个,她们到底{za}哪一个?”
我不假思索的说,“孩子啊!”
阿cat笑了笑,不知道是问我,还是问她,“是吗?”
发现气氛不对,我解释说,“每个女儿都是妈妈的宝贝,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妈妈放弃孩子这样的事,那一定有太多的苦衷!”
阿cat看着我,我看了看他。
我说,“那男人呢?”
阿cat拍着我的头,“问你家大米去!”
我没有笑,我说,“孩子对大人们到底意味着什么?”
阿cat,“是一个错误吧?”

每个女儿都是妈妈的宝贝,可是姨妈的宝贝有两个,一个叫小兰,一个叫blue,所以我有两个姐姐,一个叫小兰,一个叫blue。
我叫小幸,幸福的幸。

姨妈和妈妈都是天生的美人,小时候的我,喜欢所有美丽的东西,所以我喜欢妈妈、姨妈、小兰,还有blue,这种喜欢让我以后的生活中,跟着欢喜、伤痛、放纵、安静。
也许,那么多的那么多都是一早注定的,就像妈妈是美人,姨妈也是,姨妈的两个宝贝还是。

美人,是一块标致的坯子,是上帝创造的一个模具,挖去多余,填补空缺,轻轻压出的双眼皮,镶上晶莹剔透的水体,眨巴眨巴的大眼睛,还有玲珑有致的身段。

我的2个姐姐都是天生的美人。
小兰生下来就是大别人半圈的眼睛,毛嘟嘟的睫毛,让我羡慕的是它们都是向上卷翘的,可我的睫毛是像门帘一样垂到眼睛前面的,虽然不短,可一点也不漂亮。
我喜欢坐在地上看小兰眨巴眨巴的眼睛,毛嘟嘟的像小熊。
小兰喜欢穿格子花衣裳,身上少了5个颜色她不穿,小兰永远像一只正在开屏的花孔雀,美丽却安静。

Blue的皮肤是铜色的,我是后来才知道她为了区别姐姐刻意到海边晒了整个夏天。
妈妈和姨妈都是白皙的皮肤,小兰和blue就是遗传了姨妈的好基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皮肤又不是白的,从小我就很纳闷,为什么所有的科学遗传因素到自己身上总是出现偏差。

Blue和小兰长的几乎一模一样,虽然她们是双胞胎,性格却一点也不同,blue喜欢欧风的着装,简单随意的休闲,网罗各大品牌,张扬中享受着高我们一个阶级的生活。

我呢?在她们2姐妹的交替中长大。
我的成长始终是乱七八糟的,小时候穿着开裆裤哇哇乱跑的样子,没错,blue最讨厌了,她总是在好多人的时候,说,“我还记得小幸小时候穿着开裆裤,粉的发土的兜兜上衣,扎2个小俏辫,大老远的冲我跑过来,每次都是没到我面前就听“咣当”一声,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说完blue就开始大笑,周围的人也跟着大笑。
妈妈会马上解释说,“我们家小幸走路晚,好不容易会走路了,还总是摔跟头。”
我的上帝啊!小的时候我就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这么一群“恶毒”的美人中长大。
小幸,应该叫不幸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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