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汉唐清风

 六、闯祸——火烧《林海雪原》

     在我还是稚童的时候，母亲就经常对我说，“黄金不贵黑金贵”，“书中自有黄金屋”， 告诉我长大后要好好读书，学好文化，长本事。因当时还小，不懂得其涵义。在小学一、二年级时，还是在朦胧中渡过。但不知怎的，我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喜欢上阅读了，至小学毕业，我阅读了不少书籍。有高尔基的《我的母亲》及《西游记》、《红楼梦》、《水浒传》、《新儿女英雄传》等“大部头”的书。

    那个年代，课外读物非常珍稀，简值是“洛阳纸贵”。凡是能搜罗到的书籍，我都拼命去读，并很注意做读书笔记。遇到生字、生词或成语、好的句子，我都记下来，去学校请教老师。还好，我们小学有一位林老师，是从旧社会私塾先生过来的，他语文知识功底非常扎实，且为人和蔼，乐于教人，见我请教很是高兴。对于生字，林老师标出读音，并教我家乡语言的读法；对于生词和成语，他查出解释后，把意思写在纸上交给我自己理解消化。由于读的书多，对我的作文写作得益匪浅。记得我在高小阶段有好几篇作文获得老师很高的评语，得分特高，不仅在班级上诵读，还上了学校的作文橱窗。其中，《我的母亲》、《夏收时节》两篇作文是我的得意之作，各篇都分别整整写满了一本大作文薄，在全校老师和同学中引起轰动，校长、老师们轮流阅读，啧啧称道。但这两篇作文后来却被我的外甥、三姐的大儿子玩耍时给撕毁了，没有能够保存下来，真是太可惜了！

    当年我虽然喜欢阅读，但在周一至周六，白天一般是没有时间阅读课外读物的。因为早上9、10点钟放学回家，还要参加生产队劳动，下午2点又要上学了。上午，有时遇上耕牛没有下田耕作任务，就与几个小伙伴一人领一头牛去草场放养，我就带上一条xxx牛绳接长，用木棍插牢在地上，让牛在四、五米半径范围内吃草。过一会再换个地方，既可养好牛，我又可以集中时间和精力坐在树荫下阅读书籍。但象这样的时间太少了。我阅读书籍，主要是靠晚上时间。可当年没有电用，依赖煤油灯照明。然而，煤油要定量供应，家境又困难，一切均需节省着用。一般吃过晚饭后，我就开始阅读了。在家里大人没有休息还在聊天时，厅里点了一盏灯，我就在旁边看书。大人休息后，我就在房间床上点上一盏小煤油灯，放在一张小橙子上，并将灯火拧至最小，我就躺在床上看书，一般看到深夜一、二点，遇到故事情节引人入胜的，甚至看到三、四点钟或天放亮。但父母亲、姐姐担心我第二天影响上学，同时又怕浪费煤油，每晚都要多次催促。我理解父母亲和姐姐们的用心，于是，想过学古人“凿壁偷光”。但当年的乡下，那一户也差不多。再说，如果真是把墙壁凿出一个洞来，人家不把你的头打穿才怪呢。于是，又想到试用荧火虫照明阅读。对此，在夜幕降临的夏夜，三姐和我一起到村前村后或田洋中捕捉荧火虫。捉到后，就用透明袋装起来挂在屋内。这样，可以模糊看清字，可荧火虫一闪一闪的，看书很辛苦，担心因此弄坏眼睛，于是此法只能弃用。后来，我就把阅读地点改到生产队办公室去了。当年生产队集体出工劳动，晚上，每户带上“工分薄”到生产队办公室，由会计把各户出勤情况计成“工分”记下来，作为年终劳动报酬分配依据。生产队晚上记“工分”时，点有两盏“竹灯”（注：即玻璃烟罩高高的煤油灯），一盏会计记“工分”用，另一盏放在高处，让前来记“工分”的社员聊天用。那些公叔兄弟等人，一边在等待记“工分”，一边在天南地北、古今中外、牛鬼蛇神地海侃。我则坐在一边静静地读我的书，直到会计{zh1}一个“收工”锁门，我才离开。那些年，得益于生产队办公室的煤油灯光，让我“借光”读了不少书。

    我当年阅读书籍的来源，一是从同村一位在县城读高中的世叔家里借书。他收藏了不少书在家里。我每次一般借三、五本，看完后还回去再另借几本，直至借读完一遍后，确实一时找不到新书看时，又把那些“大部头”的厚书再借来阅读一遍。二是我哥在读初中时，每周六下午回家都从学校图书馆借1、2本书回来看。于是，我就与我哥轮流着看，一般都争取我哥星期天下午回学校前，我要把他借的书全部看完。一次，我哥从学校图书馆借回的书中有一本《林海雪原》，在周六晚上，我已经看了一部分。周日上午，父母亲和兄姐都参加生产劳动去了，母亲让我在家负责煮午饭。大概上午8、9点钟，我就用大瓦煲弄了满满一煲水煮稀饭。因是用禾杆做柴火，我一边烧火，一边接着继续阅读《林海雪原》。当书看到一半时，稀饭也刚好开了。我就把看了半本的《林海雪原》摊开搁在地上，把煲盖移开放置。接着不记得是什么原因，灶里仍在烧火，我却离开了伙房一会时间。当我重新回到伙房时，发现火已经烧了出来，并把我摊开搁在地上的《林海雪原》前半部烧掉了。火烧书事件就这样发生了。我当时就被吓坏了！简值痛心极了！当我哥中午回来知道后，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我自知做错事理亏，既不哭，也不怨我哥。后来还是出嫁了的大姐、二姐凑钱给哥哥到新华书店买了一本新的《林海雪原》还回了学校图书馆。尽管如此，我仍为火烧《林海雪原》之事，懊恼了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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