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同人) 一块地的自白书--Lost and Found

话说我爬上旧墙,激情澎湃,提笔开涮……囧


我本是咸阳原上一方寻常地,上有村落一座,房屋若干,沟渠几何,人们在我怀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知哪一年却来了一群人,踏在我之上好一阵指指点点,其中一个宽袍大袖的方士指着我欣喜地道,此地北依九骏山,南面终南山,东西横亘百里一马平川,风水{jj1},正是为陛下修陵的好去处。其余人不管懂与不懂,纷纷唯唯诺诺起哄称是。我被夸奖很是欢喜了一阵,但隔了不多久就发觉太平日子就没得过了,不知从何处一窝蜂涌来了三五千人,扛锄头的扛锄头,搬大石的搬大石,更有赶牛的,推车的,拿了规、矩、准、绳对我比比划划的,整日价敲敲打打弄得我苦不堪言,但作为一块地,我唯有高傲地沉默着。

也不知那群人在我身上折腾了多久,某日却突然风平浪静下来,我正想趁这难得的机会小憩一下,却听得远处一阵风沙滚滚,好比匈奴来袭,高祖出殡,大批人马拥着个穿着黑红袍子的小孩儿来到我跟前,一个白胡子老头儿笑得谄媚道:“陛下还满意否?”

那小孩儿长相同我邻居阳陵的主人有五分相似,挺俊的,却少了一派平和中庸多了几分顽劣乖张,甚是可憎。他嘴角一勾说还凑合,给朕好好地造,造得大大高高的,银钱的话不必担忧,天下贡赋三分之一总够了吧?那老头忙说够了够了,一定不辱使命。那小孩儿笑了几声就被前呼后拥地走了,眉眼中毫无笑意倒似有一股郁结之气久久不散。

有两个侍从脚步慢了些,我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

甲:陛下这阵子心情可差的很啊。

乙:哎,你见陛下哪天开心过么,换成我被那种奶奶那种老婆成天管教着肯定也郁闷,只好靠给自己修个大坟求心理安慰了。

甲:也是,听说前阵子陛下的新政被推了,召见录用的那些个儒生,都被太后杀的杀关的关赶的赶,我瞧这皇帝当得也没什么滋味!

乙(大吃一惊):喂喂你轻声点好不好,隔墙有耳…………

这对谈挺大逆不道,估计被发觉了是要诛九族的。不过我只是一块地,所以听听算数。

这事之后我又安静了好一阵子,说安静,其实是没啥特别的事发生,那群人在我身上挖了很深一个坑,又砌起了好大一个土包,那土包正经不小,长陵,安陵,阳陵看了都说,比他们要高了几丈,把他们家主人气得直吹胡子瞪眼道“等那小子来了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也不懂得尊敬老祖宗。”。

不知哪一年又发生了件让我窝火的事儿——本来,我是顶爱清净的,可自从这皇帝上任后我就不胜其扰,这次他又一纸诏令把关中地区资财超过三百万的富户统统迁往我这住,这下可好,本来已经够聒噪的地方又多了柴米油盐邻家长短小孩子哇哇大哭主人家忙着数钱,{zh0}数出来是两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铢便可迁回老家去,一片铜板叮当响的杂音。搅得住附近的土地公公恨不得去给玉皇大帝参上一本让这小子早点归天剩得他再瞎折腾。

其中最可怜的是一个短小精悍,名叫郭解的豪侠,一入夜,他就跑来我这磨刀,一边磨一边咬牙:“好你个刘彻,居然欺负老子钱多人脉广!好你个卫青,一口答应帮老子求情却说话不算数!等老子把刀磨亮磨块了,老子就……”

就什么,他没说下去,反正后来他离开了没再回来,至于他所说的那个刘彻,那个卫青我倒都见到了,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或许他的刀还没磨好吧。

又过了不知多少年,我已经被修建得又大又漂亮了,可依然没有人住进来陪伴我,不,我可不是说外面那些乱糟糟的聒噪的活人——而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不管有多少人在咒他,这皇帝依然活得挺滋润。

有{yt},落葬的队伍却浩浩荡荡地来了,来的不仅有棺栊,还有数百尊雕工精美的石人、石兽,好多坛美酒。金银珠宝更是不计其数。排场这么大,莫非皇帝……终于被咒死了?只是墓碑上刻的字分明是“汉骠骑将军大司马{gj}候霍公去病之墓”,我虽见识不多但也知道皇帝应该是姓刘的,因为长陵,安陵,阳陵告诉过我,他爹,他爷爷,他爷爷的爷爷都姓刘。既不是皇帝,什么人又有这么大的排场?

带了一大堆陪葬品住进来的姓霍小子显然并不领情,也难怪,瞧他样子恐怕也就二十岁出头,说不定老婆也还没来得及娶,自然不甘心得很。他解气的方式就是对着那一堆怪人、怪兽吃羊、卧牛、卧猪、卧马、卧虎、卧象、短口鱼、长口鱼、 “马踏匈奴”的石刻乱踢乱踹,这小子身高体壮,活着的时候肯定是个极危险极暴力谁撞上他谁倒霉的惹祸胚,我只能庆幸他已经死了,也踢不坏砸不坏我这里的什么。踹累了他就爬上自个儿那据说堆得像祁连山的土包,泪汪汪地极目远眺叫“舅舅”,俗话说“见舅如见娘”,莫非这么大个人了还恋母?

被他叫“舅舅”的那个,我也是见过的,那是个长得很好看却一脸病容的人,偶尔会跑来对着姓霍小子的墓碑拉拉杂杂地讲一堆话,什么“匈奴”、“大汉”、“嬗儿”、“光儿”、“陛下”……反正我也从没听全过。还喝酒,喝一碗,倒一碗,就倒在墓前的地上,姓霍的小子总是乖乖地听,却回不了话,只能望着他不停地吞口水,不知是为了倒在地上的美酒还是墓前那个人。有次那人喝醉了一个踉跄,随行的连忙来扶,口说“大将军千万要保重身体”——大将军?这么病怏怏的大将军能领兵打仗么?很久以后我才听说,那人驰骋沙场的时候,我顶上那个土包才堆了一半都不到呢。可叹我只是一方咸阳地,而非河南地,那千军万马纵横奔腾的场面,我自是无缘得见了。

不过那人前脚一走,霍小子就踢东西踢得更凶了,尤其要向那“马踏匈奴”的石刻狠狠来上两脚,每到此时我就觉得管陪葬品的恁地失策,怎不给放个蹴鞠进来?


-待续


呼终于把前戏写完了,史料是百度的,情节是YY的,CP目前没有,以后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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