淠河上的传说- 桑叶儿风过处.叶飞扬- 桑叶儿- 和讯博客
淠河上的传说一、二 [原创 2010-01-23 12:07:20]   



                            一
 “毛丫,下去把她赶走。”海泽从船尾跳到毛丫家船头,眼神漠然地瞧着岸上的黑影儿,对毛丫说。
  二十多只船从大到小排成一溜长长的队,像条黑色的带子,带子弯曲着,摆动着,浮漂在河面上等着拖轮。晚八点开航,还得等一会儿。一阵风从河对面吹来,黑色的纽带在河面上不安地扭动着。“哼,下去赶她走,你舍得?别跟俺酸不溜溜地装腔了,想让俺下去请她上船叙叙还差不离!”毛丫盯着野边的黑影儿,一阵冷笑。
“俺要你下去把她赶走。”余海泽狠狠地瞪着毛丫,夜色暗了下去。“你到底干不干?”
“海泽,真的赶她走吗?”毛丫怔住了,心里苦苦的,甜甜的,好难分清。
“你咋变得这么罗嗦,一点都不像俺们船上的妞。”
“下去就下去,你当俺不敢呀?”毛丫说完,一只船一只船地从船头跨到船尾,然后从柱子家的大船头跳上了野。
  …… …… …… ……
 “富胜,以后没事别老往后面船上去。”老奶说,“海泽都已和毛丫订亲了,你老和她妈呆在一起算什么?为人要正,要直,父母若有点什么,下辈的心就是秤,眼睛就是块镜儿。”老奶躺在夹舱里,看不见儿子富胜在干啥。
  余富胜在凹床上半躺着,闷闷地抽着烟。许久,才小说嘀咕道:“妈,你想到哪去了,一个人值班爱打瞌睡,有人说说话省得睡着了……”
 “没那回事就好。”她能理解儿子的话,儿子的苦。“海泽也大了,赶明儿再给你从农村寻个婆娘吧?”莲莲死了二十多年,一个男人守着空空的凹床好难熬。那滋味,她尝过。
富胜一声没吭从凹门钻了出来。外面凉风习习。
                     二
   “你别老来缠着海泽了,每趟船回来你来找他,他都不肯见你,还好意思站在这儿么?告诉你,老奶已托媒人给海泽说亲了,再来找他也白搭。”毛丫站在晓美面前,羞答答地低着头,两手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的辫梢儿。
  码头破烂不堪,没有路灯,这是水运公司船队停泊区。晓美看不清毛丫的神情。淠河在她们脚边流淌着,轻轻地哼着古老的歌谣,缓缓地走。“毛丫姐,海泽同我说过了,我知道。他说他喜欢的人是你。我很想搭你们的船到山里看一看,感受一下浮动的河流托着船儿走动时,像不像我童年睡过的摇篮……”
 “得了吧,别跟俺文绉绉的了!山水有啥好看的?”毛丫显得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晓美的话,狠着心儿。
   夜真暗,没有一颗星儿。晓美失望地对着毛丫的暗影点点头,“那你回船吧,我这就走……”
  “喂,你站住。”毛丫忽然拉住了她:“你当真要是想上船上玩玩也行;不过俺丑话说在先,你得待在俺家船上。行不行?”
 “那当然。”晓美二话没说,“不和你呆在一起,我还能呆在哪儿呢,海泽决不会再理我的。”
 “呜——”汽笛一声长鸣划破了寂静的夜,8号轮船从上游鸣叫着驶来。河水微微颤动起来,涌起层层波纹。“轮船来了,快点上来。”毛丫爬上船,回头招呼站在野边的不敢上船的晓美。
  晓美伸手抓住船上的缆绳,脚踏着靠把,学着毛丫刚才的样子想翻身上船,哪知她的另一只脚刚离地,吊在船头边的靠把便晃了起来,她的身子也随之摆动着,蛮有节奏的。吓得她松不敢松,叫又不敢叫,怕毛丫讥笑她。“哼,就这样的胆量还想嫁给船上人做媳妇?”毛丫在心里说,偷偷地笑了一下,伸手把她拽了上来。
 “哎,你得先在前面柱子船上过半夜,现在你跟俺回去得经过海泽家的船,被他看见你俺也要挨骂的。等船队过船闸时,俺想法子把你接过来。”毛丫跟柱子妈说了阵悄悄话,回过头来对她说。
 “既来之。则安之。”晓美被柱子妈领下了凹,舱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在抽烟。“他不大爱说话,你叫他福全叔吧,毛丫她们都是这么叫的。”柱子妈说完,和福全叔出去招呼轮船挂缆绳去了。谁是柱子,她不知道。毛丫丢下她独自走了。
  “毛丫,毛丫……这死丫头不知又疯到哪去了。”张婶撕破嗓门似地冲野边叫着:“毛丫,还不赶紧死回来,开船了……”
 “讨厌,人家又不是死人!”毛丫在心里嘀咕道。任妈扯着嗓子叫,就是不吭声。
  轮船在河中心划了一个弧形的圈儿转了头,拖轮的尾部与柱子家的船头靠在一起,抛出一条长长的钢丝绳,拴住了船队。尔后,发出一声短嚎,船轻轻地启动了,后面船队吹一串长长的哨音,互相连接相传到前面,轮船紧接着哨音回发了一声长鸣,开足了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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