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vie 24

The Man Who Cried（注）



连续两部动作片之后，两个人都有些疲惫。

Bruce在看到这部电影时微微皱眉：“我对这部电影并不熟悉。”

Clark点头：“我也不熟悉，总觉得这名字……很像是法国文艺片。”

蝙蝠侠只是按下了确认键：“但愿不是什么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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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深夜的焰火晚会，他们身后升腾起金色的花朵。

天幕深蓝，夜风微微有些冷。

意大利歌唱家丹蒂-多米尼奥唱起咏叹调，那深沉温柔的调子让Bruce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那里，他站在空旷的草地上，不远处是他熟悉的上流社会，人们从阳台鱼贯而入倾听那意大利语的温情脉脉。

他8岁时不愿听的歌剧。

随着马蹄声他看到扮成吉普赛人的Clark，从一开始他就骑马而去，头也不回。

他看到身边美丽的金发女子隔着阳台柱子仰望着里面奢华的一幕幕，她咬着嘴唇看着那里，然后摆出最妩媚动人的笑容走近多米尼奥，向他调情。

Bruce看到她耍着手腕拨弄头发，成功迷惑住那个男人并得到了一个在歌剧团表演的机会，并且把自己也推荐进去。

他这才发现自己也是表演者中的一员，穿着廉价夸张的舞台装，因为那美好歌剧而眼角微湿。

金发美女洛拉笑着走过来：“苏茜，我们找到新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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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团演出前一片忙碌，Bruce穿着群众演员的盔甲坐在舞台前排的人堆里，他们正在排练。

多米尼奥正在和剧院经理说着什么，经理坚持要让那匹马站在某个位置……马？

Clark穿着盔甲，在舞台后方抚摸着那匹白马，沉默着不说一句话。

Bruce望了他一眼，氪星人的头发微乱，那给他奇异地增加了一些狂野与不羁。

洛拉笑着站起来向多米尼奥卖弄风情，两人很快打得火热，Bruce{zh1}看了Clark一眼，跟上那两人的步伐。

他消失在后门时，Clark才小心地……回望他离去的方向。

他们还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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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茜，要知道勾引男人是有规矩的。”洛拉在镜子前面弄着发卷儿，笑着说。

Bruce安静地躺在床上听着，他们两人合组这样一个房子，而多米尼奥大谈特谈自己的理想之后送他们回来，洛拉故意把他撇下，让那男人……没能得手。

Bruce很明白，他清楚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段，现在他只是在睡前听着他的室友说话。

“{dy}，你要让他得不到，你得扮演猎物，让他当猎人。”洛拉笑着说，Bruce嗯了一声作为回答，那些美女都这样勾引花花公子Brucie的，一点没错。

“第二，你得微笑，保持微笑，并且永远只是倾听……”洛拉又松开一个发卷，Bruce想起总是笑着的超人，Kal还有Clark，他看到自己就会露出笑容，无论是Bruce还是蝙蝠侠。

[你知道我喜欢笑。]Clark总是这么说。

“男人需要被注意……他们是脆弱的生物，非常脆弱。”洛拉耸耸肩膀。

他知道自己曾经脆弱，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杀死脆弱与恐惧。

“第三……你得很漂亮，没我这张脸我没法混。”洛拉叹气，“你觉得我该不该把头发再染黄点儿？”

Bruce侧躺着挑一挑眉，对于那些女人来说他足够漂亮，对于Clark……他是个男人，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他们很清楚。

但就算如此，那个人还是选择了自己，非常不可思议的……那个氪星人选择了Bruce Wayne，蝙蝠侠。

黑暗骑士拉好毯子，冬天很冷，非常冷。

就算他也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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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场歌剧表演之后的高雅宴会，Bruce全无兴趣，看着洛拉以女伴身份陪着多米尼奥在记者面前高谈阔论，他穿着精致的衣衫，深蓝色丝绸衬衫，那颜色与他的眼睛很衬。

浮华而空虚的世界。

Bruce在宴会后和其他人一起去领报酬，换回那些简便而平凡的装束，他看到Clark安静地点着数目，签下自己的名字，与其他人那漂亮的花体不同，多米尼奥走过来看了一眼，开着“喔，不过是个吉卜赛人”之类的玩笑，嘲讽他不会写意大利语，众人哄笑。

Clark看了他一眼，Bruce回望，空气就此静默，他们依然没有说一个字。

Clark在众人散去后向他伸出手，Bruce知道自己会握住它，无论这个人带他去哪里他都会跟随而去，即使这只是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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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rk握着他的手指，力道与温度都是Bruce所熟悉，他带他去了吉卜赛人的酒馆。

年轻的吉卜赛男人在小提琴欢快的节奏中跳跃，众人大笑着拍手，Clark微微笑了笑，旁边有人请他们两杯红酒，Bruce也禁不住微笑，这种自由的时刻前所未有，那舞者跳过来邀请Bruce下舞池，花花公子会世界上所有的舞蹈，他迅速跟上节奏并且带起周围人一片欢呼，每个人都在笑。

Clark牵着马和Bruce一起回去，一路上没人说话，寂静的街道似乎太短了点，有些时候你会希望那是永远，现在就是。

夜晚的巴黎是这么美的地方，喷泉在一旁绽放，空气里都弥散着浪漫气息。

他们彼此不说一句话，沉默地走着，白色的马儿平稳地踏着石板路，声音低暗近乎背景乐。

停在租住小屋门前长长的阶梯前，Clark看着他，然后过来亲吻Bruce的嘴唇，黑暗骑士闭上眼睛，一瞬间超人蝙蝠侠正义联盟什么的都远去了，如果时间可以停止，那就在这一刻好了。

Clark望着他的蓝眼睛，那是既属于超人也属于Kal，还有Clark的目光，安静而温柔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Bruce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是一个隐忍了许久的男人的眼睛，他克制着自己的感情，蝙蝠侠需要理智，冷静与精密的计划，蝙蝠侠不需要爱人与被爱。

这一切都是假的，Bruce在心里这么说。

可是他想要这个瞬间，想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已经遗忘。

有些东西是忘不掉的，Clark看着他的眼神，战斗中超人焦急的目光，柔软的嘴唇与温柔而激烈的手指，还有激情时不能自控的夹杂着英语与氪星语的xx。

那些甜蜜的东西。

那些他以为已经埋葬掉的东西。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轻轻推开了Clark，氪星人的眼中有着不解，黑暗骑士往楼上指了指，Clark微笑了一下，走回马儿身边拍了拍，那马乖巧地低下头彷如道歉。

我喜欢你的微笑，Clark用眼睛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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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生活越来越艰难。

战火蔓延到了波兰，德国入侵了巴黎，剧院里的客人{yt}天减少，直至再也不需要吉卜赛人和他们的道具马。

Bruce知道洛拉和多米尼奥上床了，他当然不会责怪她为了过好生活付出什么，战争临近，每个人的日子都不好过，有手段的都竭尽全力向上爬。

他看着手中的老照片，知道自己这个角色一直存钱打算去美国找父亲，他也随Clark去吉卜赛人的营地，大家互相扶持的生活让他想起自己在亚洲的流浪，这显得上流社会愈发空虚。

他们的{dy}次对话有关歌剧。

“他唱的是什么？”Clark栓好马，他们在吉卜赛营地边缘的篝火那里坐下，巴黎的每一夜都如此美好，尽管战火蔓延，这平静很快会打破。

“威尔第 《Il trovatore》，意思是吟游诗人，”Bruce坐在那破旧沙发上，“《Di quella pira》（柴堆上火焰熊熊），还有普契尼《Tosca》（托斯卡）中的《E lucevan le stelle》（星光灿烂），还有很多。”他们在歌剧院时听了多米尼奥不少场演唱。

“我不怎么喜欢这个人。”Clark走过来，伸手抚过他的黑发，滑下他的侧脸。

“我也不喜欢。”Bruce回答。

这是他们平时相处的模式，除去吵架和互殴便是全然的安静，在他们还没发展成超友谊关系时，绿灯曾经开玩笑说超人和蝙蝠侠是联盟里{zh0}的异性恋终身伴侣——那时Clark还在追求Lois而Bruce依然在美女丛中玩乐，那时两人都还未发现异常。

直到那一次战斗之后，受伤的蝙蝠侠被超人带回堡垒救治，生命体征低到危险的指数，而Clark一直握着他的手，守候在他床边等他醒来。

那个位置一直只有Alfred在，那是{dy}次，超人站在他身边露出脆弱的表情，喃喃着Bruce我害怕你再也不会醒来，蓝色瞳孔惊惶而破碎，蝙蝠侠{dy}次注意到自己心跳加速，而那个氪星人似乎也是。

他把那种情绪归咎于xx副作用。

随后的时光中那异常的波动越来越明显，在联盟会议上他们总是争吵的时候，在小记者采访Gothem王子的时候，在战斗中对方望向自己的时候。

在每一个地方见面，而他们{dy}眼就能找到彼此的时候。

篝火温暖。

Clark跪在他面前轻声用氪星语说着我爱你，Bruce的眼睛那么安静，仿佛他所承载的所有痛苦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吻我。”

Bruce轻声说。

他低下头，额前的头发垂在他的脸上，有些微痒，Clark身上的气息完好地包覆过来，世界安静了。

战争临近了。

而他们在这个郊外的草地上，在篝火边互相爱抚，那破旧的沙发承载着他们的重量。

“Bruce……”Clark在他耳边说，手指不安分地摩挲黑暗骑士的后腰，“如果这是真的会怎么样？”

“……那我们必将分离，没有选择的余地。”Bruce用蝙蝠侠的语气回答，“你知道战火逼近，而你还有需要救助的人。”

“我突然很想回去。”超人微微笑了笑，“虽然现在并不真实却很美好，Bruce，我还是更喜欢现实世界。”

现实之中他是超人Bruce是蝙蝠侠，他们一起拯救世界打击犯罪，他们是{zh0}的搭档。

尽管每天都可能看不到明天。

尽管这条路看似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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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uce的角色是犹太人。

多米尼奥出卖了他以求生存。

黑暗骑士取出所有的钱准备换取一张去美国的船票，而意想不到的是洛拉运用自己的手段卷走了一笔钱并离开了多米尼奥，帮助Brcue逃离巴黎。

“我们得向前看，”她苦笑，漂亮的脸依然化着精致的妆，Bruce却觉得她历经沧桑，“我们必须得走，男人就是这样。”她摇摇头。

“我知道。”Gothem的花花公子微笑，他是知道的。

收拾好简单的行李，那临时的房间门被敲响了。

是Clark，他只是苦笑：“战争开始了，Bruce。”

黑暗骑士安静地看着他，蓝色眼睛里风暴汹涌，他们分享了这部电影里的{zh1}一杯酒，然后安静地做爱。

从未如此安心过。

Bruce睡着了，他的手臂占有性地圈过Clark的胸膛，睫毛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显得很精致。

Clark抱紧他，抚摸他的黑发，听他平稳的呼吸声。

他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有水珠从超人的蓝色瞳孔里跌落下来，在他手臂里黑暗骑士睡得很沉。

天一亮就要分离的两个人。

如果可以，我们都希望这一刻就是永恒。

我们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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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谁都不会希望这种事发生。”Diana说，谁也不希望有人死去。

虽然我们都很清楚这一点，可当那分离来临时，谁都会为之哭泣。

“我不希望他们失去对方。”Shayera说，Wally点点头，绿灯与火星沉默。

The Man Who Cried.

（Movie 24 FIN）

注：《哭泣的恋人/纵情四海》，2000年，不算很卖座但评价甚高的一部电影，编剧与导演都是Sally Potter，才华横溢。
主演: Christina Ricci/Johnny Depp/Cate Blanchett
某些东西总是那么纯粹，战火也无法磨灭的深情，我想我爱上他们彼此对望时的眼睛，于是不顾一切地把这部电影加进来，推荐大家看原作。
背景音乐我找到的比较好版本是电影中的《Je crois entendre encore》，出自比才歌剧《Les pêcheurs de perles》（采珠人）中的咏叹调，译名是《我仿佛在花丛中》，去百度搜，3.3M大小版本的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