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红——属于中国民间艺术的一种。在过去多半是指女子的针线活方面的工作,像是纺织、编织、缝纫、刺绣、拼布、贴布绣、剪花、浆染等等,一般凡妇女以手工制作出的这些传统艺术,称为“女红”。女红技巧从过去到现在都是由母女、婆媳世代传袭而来,因此又可称为“母亲的艺术”。
从养蚕栽棉到纺纱织布,从穿针引线到缝衣置服,是人类文明的一大进步。在五千年的中华民族文明史中,纺织和服饰是两朵豔丽夺目的奇葩,所以,与之密切相关的女红活计,它的历史应该是很悠久了。
作为与人们日常生活密切相关的女红,在古代的艺术作品中亦有所反映,唐朝诗人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辉。”这首千百年来被人们用来勉励自己知恩图报的绝妙好诗,同时也描述了慈母为儿子缝衣纳衫做女红的画面。同是唐代的另一位诗人秦韬玉,一首《贫女》诗,把一位擅长针黹的女红巧手贫家女的闺怨刻画的淋漓尽致,同时还抒发了诗人怀才不遇的情感:“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在绘画作品中反映女红图景的,最早的可追溯到唐代画家张萱的《捣练图》;再有河北井陉县出土的金代墓室中的粉绘《捣练图》。它们分别再现了宫廷和民间的女红场景。清代画家任薰所绘的绣花仕女扇面,则展示了一位古代千金小姐以绣房女红为消遣,养性的奢华生活。
自古以来的女红高手亦是层出不穷。据说三国时期的吴王赵夫人就有“三绝”绝活:可在指间以彩丝织成龙凤之锦是为“机绝”;能用针线在方帛之上绣出“五岳列国”地图是为“针绝”;又以胶续丝发作罗丝轻幔是为“丝绝”。相传唐代永贞元年有一奇女子卢眉娘,年仅十四就能在一尺绢上绣七卷《法华经》,字仅粟粒之大,且点划分明,然品题章句,竟无遗漏。在服饰方面,登峰造极的服装恐怕莫过于皇宫贵族的龙袍官服,凤冠霞帔了。然而,令人感到遗憾的是,随著时光的流逝,社会的进步,科技的发展,机械化替代了手工活,女红也因此受到很大冲击,原本小姐丫头,姑娘太太做女红活计必备的那些女红用具如:剪刀熨斗针线盒,顶针量具绕线板,针拔刮板喷水壶,绣花棚架针线篓等等,都早已淡出人们的生活,退出历史的舞台,逐渐被人们遗忘甚至抛弃,而且关于这些女红用品的资料也少有记载,极其难寻。在当今收藏界中,女红用具根本就是杂件中的杂件,不为人们所重视。
女红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作为女红文化的载体,自有她独特地魅力,毕竟她伴随人类文明也有几千年的历史了,而且与人们的日常生活密不可分,与各地的民族习俗紧密相连,与深厚的社会文化一脉相承。只要是其他艺术品,日用品上能反映的中国传统文化的图案内容,在女红用具上一样有反映,特别表现在绕线板上更是如此。近年来,不少中外有识之士独具慧眼,对于中国女红用具情有独锺,争相收藏。有人把美轮美焕的古代服装悬挂起来作电视墙背景,大气非常;也有人把精美绝伦的绣品装裱起来装饰客厅书房,别具一格;还有人把寓意吉祥的绕线板收在针线篓裏置于案几,发思古之忧情。中国女红集观赏价值和实用功能于一体,深得中外女红爱好收藏者的青睐。已经远离人们日常生活的女红用具,又通过收藏领域渐渐回到我们身边,她不仅唤起了我们对于中国女红久违的回忆,迟到的欣赏,更唤起了我们保存她,爱护她的责任心,和发掘她,宏扬她的中国传统文化的内涵与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