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半明半昧之间做了个荒唐的梦,跟几个同事爬在一个露台看一个什么演出。QY在身后跟我说,这是不是现象学的一种诠释?我转过头来说不是,现象学是胡塞尔创立的,跟这个没关系。梦中的自鸣得意还隐隐感觉的到,QY脸上流露出敬慕的表情。清醒后察觉到自己潜在的炫耀欲望:我在炫耀自己知道两个名字,一个叫胡塞尔,一个叫现象学。
梦的背景来自于这几天睡前翻了几页尚杰的《从胡塞尔到德里达》,后来证明这不是一本温馨的睡前读物,尤其对我这种神经易兴奋的人。对这种“{jd1}不切合实际”的内容,我陷入了既爱又恨,偶尔恐惧。它能挑动对思维灵光一现,揭示出一种全新的视角,思维不断“后退,还原”,把自己放在一个他者的位置,重新将目光投射到那个“我”身上,这是个刺激的过程,很奇妙的体验。然而在某一刻,会感到原有熟悉观念的动摇,仿佛一次轻微地震后屋顶掉下几片瓦,跌落,碎了。这让我惶恐不安。从十几岁开始,当我一个人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时,内心会突然涌现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恐惧:他是谁?慌忙的抓出日常生活中的片段来拼凑出自我形象,恐惧才被压制下去,暗暗骂自己神经病。
我挣扎着,渴望看到事物的另一面,企图在日常无解的问题上更进一步,但当它在视野里隐隐显现时,我却胆小的撤离到世俗的温暖保护中。
比如,问镜中的自己,“他是谁?”
我害怕自己跟苏菲一样,只是生活在另一个人编排好的故事中,是线绳另一段的木偶,一滴墨迹,一个符号,一种预设的触发机制,一个宏大主题下的片言只语。这是从青春期开始,一直隐匿在那里的恐惧。
一边想去触探未知的精神领域,玩不同的智力游戏,渴望享受被启示的快感,另一边却抛不开工作、生活中的世俗规则,我不知道如何找到一个平衡点,jogging three oranges. 看到迷熊在校内和新浪上两篇南辕北辙的博文,可能这也是他的悖论?
这个平衡点里面,应该就藏着我理想的生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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