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来这里记录我的生活了,最近想说一件事,关于一个人的。
我在街上看见了一个长得像T的人,站在公交站的花圃旁,后面他的女朋友站在花圃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我瞄了一眼,连长相都没看清楚,就有种窒息的感觉袭来,慌忙扯着稀有树林走到旁边的路上,我确定,那个人不是T,但却仍惊慌地逃离。连正眼看的勇气都没有。
T是我高中同学,在高二文理科分班的时候成为我的后桌,当年也发生了些事,虽然现在想想也许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当时却是有颇多影响的,最记忆深刻的应该是当时T的同桌,也就是我另外一个后桌L的离开。我不是一个活跃的人,在教室里的活动范围xx于前后桌,因此通常是只跟前后桌的人比较熟悉。我来到这个学校纯属巧合,因此受到了很多同学的照顾,我至今仍觉得很感激,善良可爱的同学们。当然,这些是在高三临近毕业开始写同学录的时候我才发现的,高中三年时间我都是只在前后桌活动。因此,跟前后桌的感情算是比较好的。
那时候L喜欢我同桌Z,好像还曾写过一封情书,但是被拒绝了。Z是个漂亮清瘦,有点文艺气质的女孩,当然眼光也会比较高,虽然当时她的成绩不算好,但是作文功力不错,作文也曾经成为段考的范文。当时幼稚青涩的L有点接受不了,曾在后面跟T商量要换到别组去,不想继续坐我们后面伤心,但最终却没换。慢慢的表面上似乎也淡忘了这个小插曲。
L最讨厌听到的一个词是“白痴”,那时的我们经常脱口而出的一个词,每次他都叹口气然后找T诉苦:“哎,又摊上一个白痴”。那时候我的头发还是黄毛级别的,细而且轻,风一吹就全飘起来了,他们上课无聊的时候,就在那边吹气,起先我不以为然,后来觉得奇怪,怎么老叹那么大口的气?有次偶然回头刚好看到他们在那吹气,才发现原来是在吹我头发玩呢,真是哭笑不得。T相对于比较捣蛋的L来说,算是比较安静的,可是可以感觉出来,馊主意应该是他出的。
有{yt},我和Z看到隔壁班的一个女生拿东西给T,很是好奇,便问他那个女生是谁,L嘴快地说那是T初中时候的女友LL。我和Z相看偷笑,因为那个女生LL长得并不是很好看,我们管那叫丑,于是从那天起,我们就经常嘲笑T,说你女朋友LL怎样,你女友LL来了。愚人节的时候,甚至想恶作剧以LL的名义给T写情书,Z在与T传纸条聊天的时候跟他说了这事,结果T说了他也曾经想借愚人节的时候跟我告白···这时候我知道了他喜欢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经常看到他对着我笑,眼里有种很温暖的感觉。
那个学期时间过得很快,快到有点快忘记当初单纯美好的日子,跟T和L都熟悉了起来,期末考来了,这个学校是这里{zh0}的一所学校,学生都很努力。我们也开始紧张的复习,晚自习到很晚。但是有{yt},L没有来。接着听到传言,有个男生在下晚自习回家的路上被一醉酒开车的人撞了,整个人飞了出去。被送到了医院,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我开始担心,希望不是L,希望他没事。一直都没有L的消息,直到那天,校长要大家到礼堂开会,在会上,终于确认了被撞的人确实是L,抢救无效死亡。我的泪,忽然就这么滴下来,后面的话就没听了,我一哭,Z也开始哭,气压突然地就变得很低。这样熟悉的人,突然间就消失了,这在我的世界里,还从未如此清晰的经历过。那学期的期末考,就在没有L吵闹的低压里度过。T说,那几场考试,他的手抖到几乎无法写字。我们默默地记忆着L。后来T带来了L一张照片,生龙活虎地站在树上照的,被我拿来了。其实应该给Z的,毕竟他们之间有着微妙的联系,我想L应该也是希望这样吧,可是被我拿走了,不肯再拿出来。后来,我后面的位子一直空着,T不肯让人来坐。直到高三的时候才让+4坐了。
T和我们经常在晚自习的时候传纸条聊天,有时候是侃侃闲话,有时候讨论问题。那时候的纸我都保存着,放在家里,不过大学毕业回家的时候却找不到了,不知道被老妈收拾到了哪里。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他的。看到他跟Z传纸条聊天时,觉得他俩感情比较好,我会有不爽的感觉,很想离开,不想看到。却又倔强地不说什么。这样的情绪渐渐地也影响到友谊,慢慢地跟T变得生疏起来,甚至因为很小的一件事情跟Z吵架了,对她做了过分的事情,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冷战中。现在回想起来,很想跟她说对不起。后来我跟Z和好了,跟T却始终没有好转,+4反而变成了润滑油。直到高考我离开,甚至没在班级的合照上留下我的身影和名字,仿佛从没存在过。现在的我认定,青蛙、郑、Z、T、L都是我高中时期的宝贵财产,不会忘记你们。
上了大学,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特别是T。直到有{yt},他的短信突然而至。问我:“过得好吗?我是T”,我愣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而后终于回了“很好,你呢?”他提出来学校找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就变成了默许。那段时间,他很常来,没几天便来一次,他的空间里,都是开心的话语,和大大的笑脸图片。我能感觉到他的开心,我带着他到学生街逛,到学校后山上读书,到旧区教室里看电影,在书店里看书,带他到自习室里自习,还碰上了舍友,看着舍友那有含义的眼神,我没说什么。感觉是舒适的,在下雨的时候,带他到社团练习的地方躲雨,还在窗外看到李老师正在教学校一老师的女儿。我从宿舍拿了两把伞,一把给他一把自己撑,他试图让我跟他共撑一把伞,我执意不要。他开心地带着我的伞回去,在空间里写道:喜欢下雨天,因为下雨了可以留在那里。那个学期{zh1}一次来找我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跟他在空空的湖边的露天舞池里面坐着,不怎么说话,他只是开心地,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只是脸红不自然地低头,避开。那天,他尝试着说了一句话,虽然用的是某个地方的方言试探着说了,其实我是听懂了的“可以做我女朋友吗?”我装傻看着他,笑笑不说话。在送他回去的路上,他试图牵我的手,我一直挣开。送他上车回去后,这个学期也结束了。
假期里,我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回想,当时的我实在很不懂事。因为联系不上,他一直有点担心。因此新学期开始后,他很急着想见我。结果我适应不了这么频繁地有个人出现在身边,关心我很多,反而不领情地一再拒绝,甚至开始避开他。那段时间,我伤了他的心,看他的日志,处在消沉中,喝酒,抽烟···,我开始有点担心他,却始终没有说什么,那么铁石心肠的我。太自私了,因为知道自己最终会沦陷,为了保护自己而伤害别人。虽然现在的我深深地感到愧疚,却也无法挽回当时对他造成的伤害。他努力地坚持打我手机,我却不接,没办法,他只好打电话给另一女生,高中同班,现在在同一学校同个系但不同班的女生,当她拿着手机要我听的时候,我很纳闷,接过来才知道是他。他仍然用很温柔的语气说:是我,不想你可以跟我说,不要不接电话,像小孩子一样。我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懂我的,从高中时,看到我的眼,说我的眼里怎么那么悲伤开始,而我却是这个样子对他。
之后,他便不再打来,也不再来找我,而我偷偷地去看他的空间,莫名其妙地关心他的事情。看着他的消沉我暗暗愧疚,却始终不与他联系,也不曾留言。时间悄悄地过了,我知道经常来他空间留言的人中有一个像是LL,看得出来LL还很关心他。有种预感,他们会走到一起。果然,大四的时候他们在一起了,看着他们甜蜜的合照,我很想留言祝他们幸福,却始终没留,我不想打扰他们,看他终于笑了就好了。后来有收到他的短信,说他们一起到另一个地方去工作了,这是手机号码,有空常联系。我偶尔还是会想起他,却不以为怪。直到那天,我的惊慌似乎出卖了我,我一直没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