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牙刷
爸爸是矿工,那时爸爸因为是国家人回到家很受人尊重,爸爸说到自己的工作很自豪,总是,他的工作很重要,也很清闲,就是开皮带,只要听一推闸,皮带就转了起来,那煤就像流水似的的流了出来。那时我好为爸爸自豪,觉得爸爸好伟大,他不开,煤就出来啊。后来自己到了矿山工作,才知道,爸爸的工作是很苦的,工作环境潮湿,噪音大,煤尘大,因为皮带一开机器就一直很鼓噪的响,机器一开煤尘就飞扬,为此皮带上面有一和皮带一样长的水管要不停的洒水。开皮带的是不能睡的,要随时听信号是否开或关皮带,要不停的用很大的铁锹去把落在皮带下的煤铲回皮带上。爸爸的工作的另一个特点就是时间长,通常是八个小时,而且必须手拉手的交接班。要是人手紧或接的人有事不能上班,爸爸就要连续工作16个小时。再加上一个小时的班前会,澡堂换衣服,下了井口到工作面的几十里路,以及下班同样要走的路加上洗澡换衣服回家,爸爸每班起码要12个小时。
妈妈的小屋
这是间房子,是72年盖的,当时就在原来的位置上是两间全村{wy}的草房,我们姊妹五个和妈妈就住在里面,直到72年,我爸爸来信说要拆掉草房盖新瓦房了,我们姊妹几个激动的睡不着觉盼爸爸回来。爸爸从矿山回来背了一包的铁钉什么的,还带了几百块钱。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两间草房的左山墙是个厕所,常年的尿腐蚀得山墙根儿凹进去了好深,几乎是土墙的一半。等拆房的把麦秸草顶一掀,檩条(房子顶横放的木头)一拿,那山墙就自己倒了。多年后,我都一直在回想,要是再晚些时日拆那房子,说不定哪天我们全家就给埋在里面了。
我们姊妹几个分着借住到乡亲们家里,几天后房子就盖起来了,我的小学老师还在山墙的顶上画了好像梅花什么的画,我就爬上去,在画的下面写上了“1972年11月6日”那年我八岁,一贯不记数字的我把这日子记得牢牢的。去年我回去,这两间房子的顶和两面的角都没有了,房顶好几个地方因为漏水重新翻新过。而全村的房子都早就换代成两三层楼,水泥大铁门了。唯独我妈妈住的这两间房子显得十分的寒酸和矮小。我权我爸妈,到城里住,到北京住,甚至我在海边都为他们买了房子,但是,他们就是不肯离开这房子,他们说,老了,哪都不去,习惯了,到城里听到汽车响就头晕。。。。我说怎么也批个地方新盖栋房子,爸爸妈妈说:盖什么啊,我们还能活几年啊,瞎浪费钱!再说了,我们家的位置在全村是{zh0}的,相当于北京的王府井。卖什么东西的都要路过我们家门前。
村都成了庙了
这是我们村最仰慕的一家,儿子曾经做市里的公安局刑警队长。门口都长草了,只有过年,他们会回到村里放放鞭炮,上上坟什么的。
这是我们村,平时很少人,就是几个老人和孩子,有劳动力的读打工去了。村子就想马尔克斯笔下的荒诞村庄。就这样的村庄,听说去年县里做什么全民健身,给用什么换了篮球架分到各村,至今篮球架非但没有地方安放,也没有年轻人去去玩。这不是很好的小说题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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