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dy}辆自行车
小区门前停泊的汽车越来越多,而且多数还是xx的。你说,现在的人买辆汽车像买块手表那么简单,那么容易。回想起我买{dy}辆自行车,其艰难程度比登天还费劲。
1963年,我的{dy}个孩子出生,胖乎乎的挺爱人,就是有气管炎,经常请假抱着孩子到5里地远的公社医院求医。那时交通不便,都是土路,只有徒步。再说那时老师会多,每个星期都去公社完小开会。到了假期
全体教师还要到城关集训,城关距我所在的学校足有70里地,因为自己没有自行车,不管多远都得腿腿。
我说:“买辆自行车吧”。妻说:“车是应该买,没钱叫甚么买呀”是啊,当时每月工资才三十四元五角,得养活四口人,连温饱都保证不了,哪有富余买车呀。岳母说:“买吧,我给添点,你们再借点,咱慢慢还。”岳母所说的添点,实际上是让卖掉她仅存的100斤玉米。有{yt},我用扁担挑着两口袋玉米,卖了20元钱,以后又向老师们借了50元,共凑了100多元。1963年是“三年困难时期”刚过,商品匮乏,一律凭票购买,供销社主任给了我一张“自行车购买证”,我徒步30里路,从县城买回了一辆“红旗牌”28自行车。
车子直接骑进学校,当时老师在备课,他们放下手中的活,围拢过来,观看并品评学校{wy}的新自行车。白瓦圈.白车把,车身一点漆都没掉。一按铃铛,声音清脆悦耳,有一个老师还骑上“红旗”在院里兜了一圈,诙谐地说:“这回出门可有车骑了”,老校长带着瓶底眼镜凑进车前,仔细看了看商标,然后将车掂了掂说:“够重,够凿实。”
下班后,我将自行车推回家-——在村里租的房,一明两暗,房东住东屋,我们住西屋——岳母很高兴。
那是我{wy}的值钱家当。晚上放在院里,妻不放心,就搬到屋里。.......她们娘仨都睡着了,我翻来复去睡不着,索性起来,点亮煤油灯,小心翼翼地给轴承膏了一遍油,又用新布擦了一遍车。一会儿看看炕上熟睡的孩子,一会儿看看炕下崭新的自行车,心里别提多美啦。过了几天又买来蓝色的塑料条,把车架子缠得严严实实。为了能驮人,我又把后轱辘换成了頇车条。
有了自行车出来进去是方便啦,但每逢阴天下雨,我是{jd1}舍不得骑的,有时骑车出门赶上下雨或者道路泥泞,自行车还骑着我哪。
因为我性格憨面子又矮,在异地工作事事麻烦别人,所以当别人有求于我时,我是有求必应。因此,我的“红旗”也慢慢地成了学校的公车。没多久,村里的社员也开始向我借车了。
上山擒虎易,出门求人难。谁家也没挂着无事牌,人家向你张口那是瞧的起你。所以我的“红旗”也慢慢地成了社员的公车。
有一回一位社员借车说他老婆要去县医院作检查,回来时我发现前带是瘪的。再一按,外带边缘裂了许多缝儿,甭说是空带骑回来的。心痛得一宿觉没睡好。心想,世上还有这样没良心的人。
我感谢“红旗”,1965年回老家,我就是骑着它回去的。从学校到沧州300多里,火车票2元3角。那年代连两元也舍不得花。我记得早六点出发,在天津.静海.青县歇了歇,餐了自己带的饭,喝了自己带的水。到了掌灯时分才到家。大约骑了12个小时。说真的,累极了,车都下不来了,没吃饭就躺下了。
这辆“红旗”自行车跟了我15年,{zh1}黑漆都掉了,瓦圈车把也锈迹斑斑,铃铛也不知哪去了,木板儿替带了脚蹬板儿,1977年才又买了一辆“飞鸽”牌自行车,那辆“红旗”我一直舍不得处理,由于工作的频繁调动,{zh1}竟忘了它的去向。